袁富貴難得好奇的問:“你這名字是誰找人算過的?”
吳花果搖搖頭:“不是啊,就是我媽懷我的時候特彆喜歡吃無花果,一直到我出生我爸都沒出來個滿意的。
然後一拍腦門,想著反正姓吳,我媽懷我又愛吃無花果,沒準我就是個無花果子成精呢,就起了這麼個名字。”
……
行吧,現在的年輕人想法都比較特彆,那起名好幾個字的都不稀奇,無花果多好啊,還挺好吃的。
袁富貴失笑道:“你來找我主要就是想找我幫忙吧。”
吳花果撓撓頭憨笑著說:“您老真是厲害,難怪我師傅跟我說在您麵前不要耍小聰明呢。”
袁富貴是什麼人啊,風裡來雨裡去幾十年了,不可能被一個小年輕兩句話就給誇的飄起來。
袁富貴:“什麼事,你先說說看。”
雖然袁富貴沒有直接答應,但是至少願意聽聽,就還有希望。
吳花果立刻認真起來說:“上個星期我師傅接了一個活,是一個很平常的白事。”
這件事具體是怎麼個情況的呢,以下都是吳花果說的的啊。
這個吳老二雖然傷了腿,還剩下一條半的好腿,修煉之人身體素質都是不錯的,吳老二每天拄著個拐杖一點都不比好胳膊好腿的大小夥子走的慢。
受了傷還截去半條腿的吳老二脾氣變得古怪了一點,可以就是該吃吃該喝喝,隻要人不死就得生活,吳老二就開始接一些選祖墳看風水的活。
彆看吳老二主修的是雷法,這雷法在道法中屬於上乘法術,是需要一定的道學基礎之後才能修煉的。
也就是說吳老二是個十分專業的人士,看看墳地測測風水什麼的對於吳老二來說那都是小事。
正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不是每個人都跟袁富貴一樣,彆管誰咬他,袁富貴不把ta的屎打出來,都算袁富貴太忙沒工夫。
吳老二也就一點點的淡出了陰陽道的紛爭,安心的做起了十裡八鄉的看事先生。
彆小看看事先生,像吳老二這樣有真本事的,可是能夠賺到不少的,比他之前拚命的時候賺的多多了。
吳老二也不是個貪心的,做這行的都講究因緣際會,因果輪回,指望這個行當大富大貴那就是失了本心,日後容易出現反噬的情況。
所以吳老二看事一方麵看眼緣,看你順眼,這筆買賣收你一塊錢也是可以的,看你不順眼,就是十萬八萬的拿出來請,吳老二該是看不著聽不見,就是不搭理。
另一方麵就是看時間,距離太遠的不看,時間太久的也不看。
所以吳老二的業務範圍就是十裡八村的,最多去周圍城裡走一趟,當天去當天回。
而上周找到吳老二的就是隔壁村蒙頭嶺一戶人家的喪事。
請吳老二看事的這戶人家叫孟淮英,是蒙頭嶺的坐地戶,所謂坐地戶就是從祖輩就一直生活在那裡的人家。
蒙頭嶺裡麵大部分的人都姓孟,家家戶戶都沾點親帶點故,屬於是一個大家族。
這孟淮英的老娘今年已經九十六歲了,老太太一直身體都挺硬朗的,就算九十多歲的高齡,還能夠自己照顧自己,穿衣吃飯上廁所一點都不用彆人幫忙,時不時還能幫著乾點家裡的活,老太太去世也是在夜裡睡夢中走的。
老太太一輩子沒遭過什麼罪,兒孫孝順,家庭和睦,逢年過節,不管家裡的孩子在哪,都會趕回來陪著老太太熱鬨一番。就連走了都是在睡夢中沒有痛苦的去了,是個有福之人。
而且九十六歲高齡走的,屬於是喜喪。
十裡八鄉有幾個長壽的,誰家怎麼樣,大家夥幾乎都知道的差不多。
吳老二更是清楚的很,當時孟淮英找上他的時候,吳老二一口就答應下來了。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要用的家夥什,就帶著他的閉門大弟子,也就是唯一的徒弟吳花果去乾活了。
到了孟淮英家,吳老二先是看了一下老太太的情況,又掐算了一下時間,確定下來,老太太是過了子時走的,確認了老太太離去的時辰。
吳老二又問了老太太的生辰八字,詢問了一下老太太的家人,是想要葬在祖上親戚們一起,還是有中意的地方,還是說讓吳老二給選一塊地下葬。
蒙頭嶺是有一片早就畫出來的墳地的,用來下葬,都是一個村子的人,沾親帶故,葬在一起,一方麵是方便互相照顧,有誰家有事今年不能回來看的,周圍的鄰居親戚啥的也能幫把手燒點紙錢,擺點供奉。
另一方麵總覺得都是認識的葬在一起去了那邊大家住的不遠互相有個照應也熱鬨。
村子裡大部分人都葬在那,孟淮英也說想讓老娘葬在那裡。
吳老二當即就帶著吳花果去到那片墳地,老太太的老伴兒也葬在那,一般來說,隻要風水上沒有問題,兩口子都會葬在一起。
吳老二先是跟著孟淮英找到老太太老伴兒的墓碑,又根據老太太的生卒年月,結合當時的山石風水的走向測了一遍。
最後的結果就是,老太太和老伴兒葬在一起沒任何問題,中規中矩。
下葬這種事,對於普通人來說隻要不會給後代帶來災禍就可以,至於大富大貴庇佑後代這種的,一般都要提前多年四處去找才行,就算這樣,如果人去了的時間和提前看好的地方不合也是不行的。
所以下葬這件事,隻要是中規中矩,那就是好事。
下葬的位置選好了,下一步就是主持喪事了,主持這方麵的也是有專業的人員的,這個專業人員除了把握喪事的流程,就是載體規定的時間和規矩上聽吳老二這位看事先生的。
回到孟淮英家的時候,主持人已經張羅的搭上了棚子,畫出來廚房和吃席的地方。
吳老二則是進到屋子。
在知道老太太走的第一時間,家裡人就給老太太擦洗了一遍,換上了乾淨的壽衣。
進屋看老太太躺在臨時搭建起來的木板床上,腳底下是一個火盆,老太太的長孫正在燒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