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娩在一旁聽得嗤笑一聲,前世她入宮前,的確嫁過人,夫君是謝侯府二公子謝岑。
坊間相傳他是學富五車,氣質舒朗,而他也從未以真麵目示過人。
前世薑漓三番四次想搶這門親事,若非她死命保著,怕也被她搶過去了。
可薑娩嫁過去了才知,謝岑是個不能人道癡傻呆兒,侯門勾心鬥角,婆母百般刁難,她累死累活最後還被趕出去。
重活一世,她再不會傻到去受這份苦。
不是想做侯府夫人嗎?
那就讓給你。
“薑娩!今日幸得侯府的人不在,若是撞見你這不知羞恥的模樣,我府上的臉都要被丟儘!”
片刻後,薑娩掩麵,換了個哭喪般的表情,涕泗橫流地撲過去。
哽咽著說道:“父親!實不相瞞,女兒早已屬意蕭珩之,一顆心全在他身上,如今將要嫁人,一時情難自已才”
萬姨娘捂著嘴驚恐到:“二姑娘莫不是已經與他有過”
薑娩嗚咽一聲,作羞地捂著臉,算是默認。
薑潯臉色一沉,勃然大怒:“我薑府怎養出這等畜生!把他給我叫過來!看我今日不打死他!”
薑娩見狀,大呼:“萬萬不可啊父親,都是我自願的!”
薑潯一聽這話,兩眼一黑,揚起手,狠狠落下一掌。
他是行伍出身,這蓄力一掌,力道十足。
薑娩閉了閉眼,準備挨下這巴掌,誰料並未感覺到痛意,反倒聽到“啪”的一聲脆響。
她睜眼一看,蕭珩之竟不知何時擋在了她身前,硬生生替她接下了這一掌。
“薑叔叔還請手下留情”他低聲開口。
薑娩有些詫異。
這人怎麼又冒出來了???
罷了。
顧不得多想,薑娩索性做戲做全套。
“蕭珩之!父親打我,你跑出來做什麼,白挨一巴掌,疼不疼啊?”
她聲音柔得像要滴出水來,小心翼翼地捧起蕭珩之的臉,眼中滿是心疼。
薑娩演得投入,全然不知蕭珩之將她的“心疼”全聽進了心裡,眼眸深處泛起波瀾。
薑潯見二人濃情蜜意,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可事已至此,他二人都生米煮成熟飯,還能如何?
“罷了!明日你便與我一同去侯府賠罪,退了這門親事!”
薑娩沒有說話,偷摸看了一眼薑漓驚愕的表情,果然沉不住氣了。
“父親!”薑漓快步上前,“貿然退親恐開罪侯府,既然二妹妹心有所屬,我願意替她嫁”
薑娩佯裝與她爭搶:“大姐姐!大姐姐怎可如此行事?侯府定親的可是咳咳!可是我啊!”
薑娩演得起勁,給自己嗆著了。
她知道自己越不鬆手,薑漓越要搶。
不出所料,薑漓一時急了,直接撲通跪下:“父親!薑家的臉麵是您在沙場上掙的,二妹妹敢在大庭廣眾與男子行齷齪之事,可見其心中並無家族顏麵。女兒不一樣,若是女兒去了侯府,往後定會事事助力薑家,女兒這也是為了薑家著想,父親三思啊!”
她說得字字懇切,像是在聊表忠心。
薑潯果真被她說動了,轉頭說道:“娩兒,侯府那邊也是講道理的,想來知曉你有意中人後,也不會強求。你可願意讓出親事?”
前世薑潯也這樣問過她,當時她隻覺得侯府是她的出路,說什麼也不願意讓。
這次可不一樣了。
薑娩凝眉,假意思索後點頭道:“那女兒就謝過父親、大姐姐成全。”
薑潯嗯了一聲:“難得你大度。”又看了一眼蕭珩之,說:“既然如此,你二人便也擇日成婚吧。”
“什麼?!”
薑娩猛地抬頭,心中暗叫不好。
正欲開口反駁,卻見蕭珩之忽然回身,對她溫柔一笑,目光中透著認真與期待,像是要將她吞沒一般。
她好像有些玩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