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姨娘是樂得開懷,自從主母離世,薑潯雖寵愛她,家中錢財也是她管,可始終是因她出身不好,沒有給她名分。
本想生個兒子好一舉上位,可始終沒動靜。
這下好了,隻要薑漓能順利嫁入侯府,她的地位自然也能再往上抬!
雖說漓兒不是嫡女,可聽說謝府修養高,從不忌諱這些,這親事十有八九能談成!
她一想到此就忍不住笑,心情也頓時暢快,趕緊招呼左右熱鬨熱鬨。
“都快起來起來!彆跪著了,既然都是一家人,一起吃飯吧。來來來。”
連帶著蕭珩之也被她邀上了桌。
從前他可是沒有資格上桌的,這一下成了薑府的準姑爺,有眼力見兒的下人已經拿著椅凳過來,扶他坐到主位旁邊。
薑漓端著茶盞,揚起下巴微微笑著,擺上了侯府夫人的架子。
“二妹妹,往後與蕭珩之若是有什麼難處,可儘管來找我。”
她心裡嗤笑一聲,等嫁入那侯府了,才有得你好受的,單是一個婆母就夠折騰人的。
隻是現下,她又跟蕭珩之牽扯上了,得想個法子把他甩掉。
正想著,聽見碗筷叮啷的聲音,轉頭看到蕭珩之在給她盛湯。
拿著湯勺的手指白皙纖長又骨節分明,盛了湯後,又往碗裡夾了幾片百合,微笑看著她。
說實話,他模樣的確生得好,淡然素衣也難掩清俊之氣。
前世她也是因為他皮相尚可,才對他有幾分好。與他在一起生活的那段日子,他也稱得上是識理有禮,對她順從至極。
可誰知這人瘋起來竟那麼可怕,讓她死得何等屈辱!
薑娩收回思緒,把碗碟移開了一些,冷冷開口:“我自己來就好。”
她拿起筷子,瞥見一碟花生酥。
靈光乍現!
她記得前世有次,她在外頭買的糕點不知裡頭有花生,蕭珩之吃了後全身起紅疹,有窒息之狀,幸而當時有個路過的郎中及時施救,他才撿回一條命。
如今蕭珩之的這個致命弱點無人知曉,而她手握這個天大的秘密,何不趁此機會將其了結,以絕後患?!
人一死,自然就不必再談什麼成婚了!
她心中冷笑,若前世的教訓讓她明白了什麼,那便是絕不手軟。
想到這裡,她端起花生酥,麵上笑意盈盈:“蕭珩之,這酥子味道極好,你嘗一嘗。”
蕭珩之低頭瞧見她遞過來的花生酥,微微蹙眉,隻拿了一小塊淺嘗。
“味道不錯。”他淺淺開口。
然而薑娩的手卻沒有半點放下的意思。
一旁薑漓見狀,輕聲笑道:“這酥子是黃河樓大廚特製,二妹妹這是想著給未婚夫婿嘗些好東西呢,還真是體貼。”
薑娩沒有搭話,隻是眼神灼灼地看著蕭珩之,嘴角微揚,暗帶著幾分不懷好意的笑意:“再吃些。”
說罷,不等他回應,已拿筷子夾起一塊花生酥,緩緩送到他嘴邊。
動作看似溫柔,卻帶了些逼迫的意味。
“張嘴,我喂你吃。”
蕭珩之怔了一下,本能地微微後仰,但對上她盈盈目光,還是咬住了那塊花生酥。
就這樣一塊一塊,當他反應過來時,整盤花生酥竟都下了肚。
很快,他察覺到身體的異樣,借故離席,飛快地走向屋中。
可他的屋子離前廳太遠,繞過回廊時已經有些呼吸困難。
薑娩小跑著跟在他身後,輕聲喚著。
遠遠望去,隻覺得二人如膠似漆。
她扶著蕭珩之進了屋,裝模作樣地關切問道:“你怎麼了?沒事吧?”
蕭珩之一手捏著脖頸,一手在櫃子裡翻出一個白色藥瓶。
然而他剛打開,就被薑娩一把搶走。
她佯裝天真地拿起藥瓶,輕輕晃了晃,笑一聲:“為何要吃藥?你是有什麼隱疾不成?”
蕭珩之臉色發白,含糊著發出聲音:“給我給”
“給你什麼?”
薑娩收起藥瓶,往後退了一步。
很快,蕭珩之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雙腿支撐不住跪倒在地,向她顫抖著伸出手,眼神中帶著迫切的求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