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
還沒等他再喊一聲,一個浪來,洶湧的弱水入嘴,直往胸腹而去。
隻是眨眼之間,來不及呼救的王賢,便被弱水下的漩渦卷入,往河底而去。
河對岸,遠處大殿之中。
坐在高高寶座上的黑衣人淡淡一笑:“你倒是給我來一個奇跡啊”
被弱水沒溺的王賢,手腳並用,卻沒有絲毫的用處。
眼見就要消失在這條不知吞噬了多少生靈萬物的弱水之中。
“嗡!”
就在這萬分之一的刹那,王賢的神海中,那一張沉睡中的天書,一張金頁瞬間醒來。
一道金光衝天而起,分開了吞噬萬物的弱水
“啊”
大殿裡的黑衣人輕囈一聲:“果然,有幾分意思,可以來喝我的酒。”
看在黑衣人的眼中,卻是弱之河底被一道萬丈金光分開,如有一雙巨手,將被河水淹沒的少年拖起。
不死經散發出萬道金光,連著九幽之下,照耀得如同白晝。
河水翻湧,托著王賢緩緩升起,往彼岸而來。
這一回,黑衣人沒有再為難王賢。
而是自言自語道:“苦海無邊,有人沒溺,有人得渡,有人自渡,你又是哪裡來的妖孽?”
“嘩啦!”一聲。
金光閃耀,河水滔滔,將托在虛空的王賢送上的彼岸。
還沒等黑衣人出手,金光便驟然落下,消失在王賢的神海之中。
黑衣人一揮手,卷起一陣清風,將弱水邊的少年卷上半空,往九幽之下而去
“哇”
趴在地上的王賢吐了一口能腐蝕萬物的弱水,幽幽一歎,睜開了雙眼。
沉了沉心神,喃喃自語道:“我這是死了?還是活過來了?”
抬頭望去,隻見入眼處掛著一個黑色的匾牌,上麵寫著幾個自己不認識的字。
四字龍飛鳳舞,字體詭異,力比重山,甚至有一種莫名的魔性,看上一眼,便要將自己的心神勾去一樣。
想著十卷佛經開頭的四個字,忍不住念道:“如是我聞?”
“哈哈”
大殿上響起一陣爽朗的笑聲:“你是不是還想說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說完,不等王賢反應過來,黑衣人大手一揮,匾牌上金光閃耀,變成了王賢認識的四個大字。
“正大光明。”
王賢有一種錯覺,若不是龍族的大長老,跟敖千語的惡作劇,那麼自己怕是真的來到了九幽之下的閻羅殿。
想到這裡,真的讓他震驚了。
這裡若是地府,那麼十殿閻王呢,地藏王呢?
想到這裡,他禁不住看著大殿上那個一襲黑衣,卻繡著金邊,一副刀削般的麵容不怒自威,讓人不敢直視
想了想,從地上爬起來。
拱手問道:“敢問前輩是十殿閻王,還是地藏菩薩?在下王賢,來自昆侖,我死了嗎?”
在他看來,自己明明在客棧裡睡覺,怎麼可能死了?
就算有敵來襲,還有一個神仙般的老人,還有龍族的公主啊?
這兩人,斷不可能合著一起謀害自己,眼下的他除了一些錢袋,納戒也沒有什麼靈藥寶貝啊?
那把明教的天荒劍,他都還給了師尊。
還是什麼,值得世人去惦記,去謀取了?
不死經?長生經?
這是自己的秘密,除了兩位師尊,世人無人得知,連老道士師父也不知曉。
殿上黑衣人淡淡回道:“誰說隻有死人,才能來此,本人一殿秦廣王想不到,你竟然來自昆侖山?”
王賢聞言大驚,當下恭恭敬敬再行揖手之禮。
一邊回道:“在下從敦煌回家的路上大王何事,將小人招來九幽之下?”
“你想多了,本王可沒那份閒心。”
秦廣王搖搖頭:“我看你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要麼就是你殺孽太重,心有愧疚,想來我殿前懺悔一番不成?”
“大王想多了。”
王賢抬起頭來,正色說道:“在下怕死,他們要我性命,難道我不能還手,等死?”
“好你個王賢,果然是一個妖孽,殺人無數,卻無懺悔之心”
秦廣王歎道:“你偷吃了冥界的彼岸花,又喝了一肚子弱水,按理說你應該斷不可能站在我的麵前”
王賢聞言一呆,半晌說不出話來。
臥槽,自己吃的那花,竟然是彼岸花,那水,果然是弱水
自己吃了這兩樣天下至陰至毒之物,竟然沒死,他麻了。
想了想,隻好拱手回道:“大王慈悲。”
秦廣王聞言一愣,哈哈笑了起來:“我不是地藏菩薩,你不用拍我的馬屁。”
王賢一聽,頓時泄氣。
之前又驚又怕,他甚至不知怎麼能從那弱水裡活下來,來到十殿閻王的麵前。
驚怒之下,隻覺得渾身一軟,一屁股坐在地上發起呆來。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漸漸恢複了平靜,看著殿上的秦廣王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