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也有怕的時候?”
秦廣王一聲冷哼,揮揮手道:“給這小子搬一把椅子過來,待我好好審過,看看有沒有寶貝孝敬本王。”
“沒有!”
王賢看著殿下的判官讓鬼兵搬來一把椅子,也不客氣從地上爬起來,癱在上麵。
有氣無力地回道:“在下隻是一個窮鬼,啥也沒有。”
秦廣王一聽怒了:“你偷吃彼岸花,我可以關你百年,讓你每日給我念誦佛經!”
此話一出,雖然聲音不大,卻有一種讓人渾身顫栗的寒意。
王賢一聽麻了,心道果然是有錢能使鬼推磨,連這閻王也是一樣。
想到這裡,忍不住咧嘴笑了笑:“大王,不如你幫我查查我母親有沒有轉世輪回,我再想想有沒有什麼寶孝敬你?”
“你敢威脅本王?”
秦廣王的聲音帶著一絲驚異與憤怒,冷冷喝道:“你不怕我一怒之下,真的拘你百年?”
王賢沒有理會,隻是將母親的姓名,出生年月報了出來。
然後揮了揮小手:“麻煩大王幫小人看看,我請你喝二杯。”
“你請我喝酒?”
秦廣王雖然沒有答應,卻招手讓判官拿了生死簿上前,一臉無所謂的樣子,隨手嘩啦啦地翻了起來。
在他看來雖然有些荒誕,按說自己應該讓世間之人恐懼才對。
才眼前的少年,哪有一分害怕的模樣?
嘴裡卻漫不經心地說道:“你從大漠出來,能有什麼好酒?比我地府的還要好?”
王賢也不吭聲,隻是死死地瞪著秦廣王的一雙大手,期盼從閻王嘴裡得知母親的消息。
不知過了多久,秦廣王悠悠地歎了一口氣。
“你娘已經輪回,她的去處我不能告訴你”
緩緩合上生死簿,秦廣王繼續說道:“不對,應該是她跟你隻有一世情緣,所以你不能去打擾他們的來生”
“啊”
王賢一聽傻了,心道這算是告訴我真相,還是在敷衍我?
話雖如此,他依舊如約從納戒裡取了一壺在樓蘭買的葡萄酒,輕輕地放在麵前的桌上。
幽幽一歎:“其實,我也沒有彆的意思隻要母親來世安好,我這個做兒子的,也就安心?死心?還是放心了?”
“拿酒杯來!”
秦廣王撫須長歎,麵容上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哀傷,仿佛在為王賢的一番孝心所感。
又仿佛,在這一刹那想到了自己的心事。
直到兩人遙遙舉杯,秦廣王淺淺喝了一口,一揮手,將王賢麵前的酒壺卷了過去。
笑道:“這酒不錯,再來一壺,我就饒你偷花之過!”
王賢聞言歎道:“我身在花叢,並不知花名隻是看那花瓣帶淚,惹人憐愛,禁不住動心。”
“倘若知道那花就是彼岸花,便是大王打死小人,我也不敢吃啊?”
秦廣王點了點頭,他相信王賢自然不是虛假的表演。
笑道:“你是無知者無畏,也罷,看在這美酒的份上我說,你還不再奉上酒來,小心我拘你百年!”
王壺轉過身,麵露難色,想了又想,一臉的肉痛之下,取了一壺酒放在桌上。
歎道,“原來,九幽之下的閻王也不講道理啊?”
“嗖!”的一聲。
秦廣王揮手卷走了桌上的美酒。
冷冷一笑:“你這是屁話,也就是你王賢,本王看你吃了那花,喝了弱水不死,才會喝你一杯酒!”
“還有,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可彆為了兩壺酒,不知惜福,要跟本王作對!”
王賢一聽,心裡卻嚇了一跳。
臥槽,我隻是做一個夢,卻吃了天下間傳說最恐怖的東西,還好沒事,否則
不對,閻王也是神仙。
那麼自己身上的陰寒之毒呢?能不能不要臉,厚著臉皮
這道連幾個師父,師尊都無法處理的寒毒,難不成,還能難倒這十殿閻王不成?
想到這裡,王賢一聲高呼:“大王救命啊!”
說完也不管大殿上的大王會不會理他,將百花婆婆陷害自己一事,一邊嘮叨,一邊細說了一番。
最後雙手一攤,苦笑道:“我那個從深淵飛升的師尊,也拿這寒毒沒辦法,請大王救命!”
王賢一想到此事,心情便十分糟糕,念叨個沒完。
“哦?”
秦廣王聞言放下手裡的玉杯,緩緩下了大殿,一步來到王賢麵前,伸手抓住了他的一隻小手。
王賢有苦說不出,有怨不敢發。
就這麼怔怔地看著秦廣王,一臉幽怨,像個女人的模樣。
盼著閻王慈悲,出手替他化為身內的情毒。
“哈哈哈,想不到死不了的王賢,也有被人折磨的生不如死的一刻!”
秦廣王搖搖頭,背著手往大殿上走去。
一邊回道:“按說你吃了彼岸花之後,算是在陰間重生了一回,陽間所有的毒都會被清除”
“所以”王賢一聽不對勁,慌亂起來。
回到大殿上坐下,秦廣王歎道:“問世間何物最毒,自然是情之一事。除了情毒之外,便是這附在神魂上的陰寒之毒了”
王賢一聽急了,嚷嚷道:“大王,我在大漠裡,在你這九幽之下,都死過幾回了,為何寒毒還在?”
秦廣王搖搖頭,正色說道:“除非你斬了那女人,此毒無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