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怔地看著麵前的少年,南宮飛煙幽幽地歎了一口氣。
她怎麼也想不到,這家夥竟然在黃泉地府吃了三朵彼岸花,還喝了一肚子的弱水
臉上的神情變了又變,最後卻忍不住問道:“我說,為何你能活著回來?”
王賢嗬嗬一笑:“可能是閻王,也可能是老天格外開恩吧。”
“不是每一個人吃下彼岸花都能活著,所謂的不死不滅,也隻是成為花下的一堆泥土。”
“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渡過弱水,掉下弱水後,還能活著回來我是一個例外。”
南宮飛煙也不多言,抓住王賢的一隻手,靜靜地探尋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才喃喃自語道:“看來,我真的殺不死你了,你這個妖孽!”
這一刻的南宮飛煙真想大笑,笑那些世家。
明明自家的後人一夜之間踏上天路,至少去了深淵之下的天驕,有一大半都離開了。
可他們卻不講道理,要來找王賢拚命。
還一個個死在這家夥的劍下,真是活該。
普天之下,天上地下,怕也找不到第二個王賢了。
而這些世家卻個個蒙在鼓裡,不知道感恩。
換成自己是王賢,怕也忍不住,想揮劍殺人。
難怪,今日的王賢不怕自己。
真是一個妖孽啊。
默默地又歎了一口氣,南宮飛煙放下王賢的手,問道:“還有一個法門呢?”
王賢聞言,也跟著歎了一口氣。
想那連閻王都沒有的寶貝,難不成你給我?
沉默了半天,臉上終是露出一抹絕望的神情。
幽幽回道:“那個法門更不遙不可及,秦廣王讓我去找一小截養魂木,置於神海,如此便無人能亂我心神。”
“他替我檢查過身體,說陰寒之毒不僅是毒藥,還是一種魂術”
“那瘋婆娘將這毒下在我的神魂之中,想有一天奪舍於我”
說到這裡,王賢低下了頭,臉上再無一絲往日的光芒。
跟身體裡的寒毒比起來,就算他從深淵離開,好像也沒有那麼值得歡呼和喜悅了。
想到這裡,他的臉色突然變得蒼白,眼神漸冷酷。
加上衣襟上沾著的那一抹殷紅,給人一種恐懼的感覺。
南宮飛煙從妹妹嘴裡聽說過王賢身上的毒,卻沒想到,便是在地府死過二回之後,依舊沒能清除。
而王賢當下的眼神,看在她的眼裡,比她的靈劍還鋒利。
看著王賢的眼神,她甚至能感覺到王賢的心跳也漸漸變慢,甚至幾不可聞。
直到她神海中靈光一閃,輕呼一聲。
才幽幽一歎,苦笑道:“難怪,我要在這風雪之中等著你的歸來?”
“什麼意思?”
王賢聞言大驚,眼中有一抹光芒閃爍。
激動之下,連捧在手裡的奶茶也晃了些許出來,這,這
他突然不敢往下想了。
南宮飛煙搖搖頭道:“我是上輩子,欠了你嗎?”
“按說我可以裝作沒聽到你這番話,可一想到你被弱水吞噬的那一瞬間,唉,難道這就是天意?”
王賢一聽傻了。
原以為,天上地下難得一見的寶貝。
自己恐怕隻有有朝一日飛升之後,離開這方世界,去找師尊東凰馭龍,或者老道士師父,才有可能打聽到的東西。
卻出現在南宮飛煙的身上。
想著想著,王賢禁不住嚷嚷道:“前輩若能割愛,王賢就算欠你一個人情,又如何?”
“隻是一個人情嗎?”
南宮飛煙淡淡一笑:“以你眼下的修為,這個人情好像不夠看啊?”
王賢苦笑道:“我眼下是一個窮鬼,早就知道我就裝一壺弱水回來給前輩這一把劍,是我師父給的,也不值錢”
跟百花婆婆的寒毒比起來,王賢明白,便是今日得不到養魂木。
也斷不可能,將這把青鋒劍,拿出來交換。
這樣的靈劍,在白雪城十枚靈石就能買得到,不值錢啊。
看著王賢臉上的神情變了又變,南宮飛煙突然有一種衝動。
想要奪下王賢的納戒,細細查看一番。
看看這家夥是不是在騙自己。
想到這裡,她突然嚇了一跳,覺得真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想了想,竟然當著王賢的麵,掏出一個暗紅色的錦袋。
伸手掏出一方重重疊疊的絲巾,在王賢的注視之下,一層層打開。
就像是一個小女孩,打開自己最心愛的寶貝一樣。
最後在王賢的注視之下,露出一小根黑色的木頭。
一邊歎息,一邊拿出一把小刀。
臉上露出不舍的神情,久久下不了手
就在王賢欲要驚叫的當下,隻聽“哢嚓!”一聲,卻是南宮飛煙手裡的小刀毅然落下。
手裡黑色的木頭,變成了兩截。
“此物來之不易,我要留下一半。”
收起小刀,南宮飛煙將一小截木頭用絲巾包好,收進了錦袋之中。
拿起王賢的手,將剩下的一小截放在他的手心。
凝聲說道:“記住,你欠我一個人情,不管天上地下,還是九幽之地。”
王賢捏著黑色的木頭一聲驚呼:“這,這就是傳說中的養魂木?天啦?”
“嗖!”
還沒等他仔細看,手裡的養魂木便化為一道幽光,衝進了他的神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