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難過與正緣無關，與情愛也無關。”程書雪皺眉，解釋著：“你不敢見他，也許並不是你擔心你鬼魂模樣太過醜陋，是你後悔自殺了。你擔心你跟他見麵之後，更貪戀人間美好，對生的渴望更加強烈。”
“你擔心自己會因此走上不歸路。”
女鬼聽到程書雪這麼說，本就蒼白的臉色更白了，她看著程書雪，又扭頭看了看闕南：“或許是吧。”
“沒事的，你放心，我會看著的。“程書雪這是最後一次勸說了。
女鬼再三猶豫，最後還是答應了下來：“好，主播，謝謝你。”
程書雪點了點頭，她指尖在桌麵輕輕敲擊著，特定的敲擊聲從桌麵傳入直播間，傳到闕南和女鬼的耳畔。隨著敲擊聲結束，闕南身旁一尺遠處出現一個雙腿浮空，身穿白色碎花裙子的女生。
這時整個直播間都震驚了，直播間的觀眾雖然大多是老粉，可也還是第一回在直播間看到鬼魂，紛紛刷屏起來。
已關注粉絲1：救命，快來個人打醒我，媽媽，我是真的看到鬼了啊！
已關注粉絲2：要命了，我都快不能呼吸了，我粉的女主播果然是最厲害的！我居然看到鬼了！
已關注粉絲3：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不管了，打賞了再說，這可比唱歌跳舞的直播間牛x多了！
直播間被禮物特效刷了個滿屏，程書雪都快看不清闕南那邊的情況了，連忙按了清屏。
“好了好了，你們也克製點，雖然我是喜歡錢，但也不至於把我手機都刷卡了吧？”程書雪有些無奈道。
闕南看到女生的一瞬間，瞪大了雙眼，他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來，直到女生露出苦澀的笑容問闕南：“我的樣子很可怕吧？”
闕南搖了搖頭，他揉了揉鼻子，笑道：“沒有，你很好看。”
“我叫南炔，認識這麼久了，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嗎？”闕南問。
女生有些驚訝，她思索片刻，才慢吞吞吐出三個字：“袁曉曉。”
袁曉曉說完這三個字，直播間又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
已關注粉絲1：完了完了，他們給我的感覺好像網友麵基啊，我怎麼回事？又哭又笑的，我都快受不了了！
已關注粉絲2：確實好像網友麵基，可是一想到他們這是最後一麵，以後再也見不到了，我又好心塞。
已關注粉絲3：你們有沒有感覺？這個小姐姐雖然是女鬼模樣，可還是可以看出小姐姐長得挺漂亮的，好配闕南小哥哥的樣子，可惜了……
已關注粉絲4：不對啊，袁曉曉這名字好耳熟，女鬼姐姐不會是s大的吧？她好像是我們學生會會長的女朋友哎！
程書雪抿了抿嘴，看到彈幕上的信息，又皺眉掐指算了算，才抬頭問對麵：“你的死並非自殺這麼簡單？”
袁曉曉本還在沉默中，聽到程書雪這麼一說，當即抬起頭看了一眼程書雪：“我……我真的是自願跳河的，我的死跟任何人無關。”
“你是自願跳河的，可是這個自願，真的是你自願的嗎？”程書雪盯著袁曉曉，又問：“跟你的前男友半點關係都沒有？”
直播間粉絲看到這裡，也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已關注粉絲1：我去，不會真是s大的吧？剛剛那個彈幕的小姐姐，你能給我們透露點內情嗎？
已關注粉絲2：家人們，我去查了，s大前段時間確實是有個跳河的女生，但我看到的信息，他們說小姐姐跟男朋友的關係很好啊，這跟我們直播間的劇情對不上吧？
已關注粉絲3：我去，撲朔迷離起來了，小姐姐，真相到底是怎樣的，你就跟我們說吧，要真的是你前男友逼你自殺的，我們絕對會幫你討回公道的！
已關注粉絲4：樓上的你說什麼呢？我也是s大的，我們學生會會長一表人才，風度翩翩而且人還超級好！我知道你們可憐小姐姐，但你們也不能亂冤枉人吧！
袁曉曉是能看到直播間彈幕的，她聽到程書雪這麼問，本來是一直保持沉默，可當她看到彈幕上吵起來的內容，她忍不住了。
“你們不要被他騙了！”袁曉曉哭著大喊了起來：“他……他……他不是你們看到的那樣的！”
袁曉曉提及前男友，連聲音都控製不住顫抖了起來。闕南也看出不對的地方，他上前一步想拍一拍袁曉曉的後背安慰，可他的手壓根摸不到袁曉曉，隻能無奈地垂下手。
“你彆激動，彆……彆哭壞了……”闕南又沉默了，因為袁曉曉此時已經沒有身體了。
袁曉曉抹了抹眼淚，才接著開口道：“沒錯，我前男友就是s大的學生會會長路致軒，可是他不是你們看到的那樣的，他私下……私下……”
“我是高中就認識他的，我跟他一個高中，他高中時期就已經是學校的風雲人物，而我隻是一個普通學生。可以說我是因為仰望他，所以才拚儘全力考上了s大。儘管隻是最不起眼的藝術係……”
“我上了s大之後，我最開始隻是打算能離他近一點就好了。沒想到我加入老鄉會之後，路致軒居然主動接觸我，他對我表現得非常關心。甚至有次聚會我因為痛經沒去，路致軒都會私下問我的身體情況。”
袁曉曉漸漸的聲音變得平穩起來，她開始訴說著跟路致軒的過往：“我當時也隻是剛上大學的學生，我之前一直受家裡管教，一下子被自己的夢中情人追求，我自然是心動的。”
“所以路致軒跟我表白，我幾乎是沒有猶豫就答應了。但我沒想到，這就是我噩夢的開始！”
袁曉曉說到這，又深吸一口氣才繼續說下去：“路致軒跟我交往之後，就一改從前的姿態。他開始不斷控製打壓我，他對我說，他會選擇我是看到我乖巧溫順，所以我必須要每一件事都聽他的話，他才不會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