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漸熟練洗茶衝茶,不經意問道,“年前聽說你母親腿腳不適,現在如何?”
“多謝公爺掛心,我家老太太那是老毛病,開春天氣暖和,也就好轉了。”
裴漸點頭,“孫大夫有一方子藥,我身上舊傷吃了幾劑,倒是緩和不少。回頭你問了四郎,尋那孫大夫抓些藥,興許能讓老嫂子腿腳好過些。”
“好,我回頭問問觀舟。”
裴漸又斟了茶水,與秦二麵對麵對飲起來,“你同金家那個丫頭也是摯友?”
“公爺是問拂雲嗎?”
“嗯,自然是她,金大將軍與宏安郡主的女兒。”
秦慶東不知道裴漸為何提及她,但還是如實道來,“不瞞公爺,我與裴三、裴四,同拂雲都是摯友,而今三郎不知去處,拂雲也時時問來。”
裴漸微微頷首,片刻後又問道,“拂雲同觀舟,可是有過節?”
這——
秦慶東有些為難,若是全盤托出,怕宋觀舟在長輩跟前落個善妒的名聲,若是有所隱瞞,但國公爺是誰?
豈能瞞住?!
一番斟酌後,秦慶東還是小心說道,“觀舟對四郎十分看重,心性至純,知道我們與大姑娘有些私交,也就有了疑心。兼之二人性格不太投緣,桃花宴上因與我吵嘴的緣由,惹得二人生了嫌隙。”
裴漸不緊不慢給茶壺裡添了臨河取來的山泉水,沉吟片刻,“也就是說桃花宴上,二人才有了不合?”
“好似是前頭不曾見麵時,聽四郎偶爾提及,說觀舟對金大姑娘就有不滿……”
“那金大姑娘對觀舟呢?”
“這——”秦慶東就有些拿不準了,“公爺,拂雲心胸寬闊,雖說是女子,可從不拘泥小節,應是與觀舟沒有過節。”
他這會兒完全吃不準為什麼國公爺會問及兩個女子的往來。
可明顯還沒有問清楚,裴漸又道,“大姑娘去歲才進京,身邊也無長輩,哪怕是兄弟也沒有相伴,你與四郎曾得郡主和大將軍厚待,她一個姑娘家,若是有什麼不便之事,你們應搭把手。”
這——
秦慶東趕緊拱手道,“公爺放心,我與四郎不是那等子沒有情義之人,不過如今大姑娘的長兄長嫂欲要來京,以後大姑娘身邊有金大公子做主。”
“好。”
之後再不提金拂雲與宋觀舟,隻拉著秦慶東說了些尋常雜事,兼之蕭家兩位舅舅在,他二位見多識廣,幾個人倒不拘泥年歲差距,說得竟是比裴辰蕭篤他們,更為投緣。
期間,一個十來歲的小丫頭提著小食盒進來,乖巧的給裴漸行禮,“老爺,這是韶華苑四少夫人差人送來的零嘴兒,說佐茶好吃呢。”
來人正是香果,小臉上還有些青紫,當日被幾個嬤嬤打得重,休養幾日才得以見人。
蕭引秀和裴海翻出陳年家規,發賣了幾個仗勢欺人的婆子,給這正賢閣又配了兩個大丫鬟兩個小廝,香果兒本說放到蕭引秀跟前,但裴漸看著小丫頭,想起了芳華已儘的芳兒,有些不忍,索性留到跟前。
秦慶東看著小丫鬟手腳麻利擺了忍冬的拿手糖漿小米餅,笑逐顏開,“公爺同蕭家兩位舅舅且來嘗嘗,忍冬這手似乎還是江州風味。”
香果出來後,同臨河說道,“臨河哥,老爺讓你去書房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