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著聲音有些耳熟,仔細一看,發現還真是熟人。
一招手,把紙人給收了回來。
這兩人撕扯了一陣,麵上忽然一鬆,急忙從地上躍起,並肩雙手結咒。
“啊,是你!”
其中那圓圓臉的年輕女子忽地驚呼了一聲。
“怎麼又是你們兩個?”我皺眉道。
這二人不是彆人,正是陳家那對姐弟,陳秀竹和陳雪鬆。
“你……你有沒有看到彆的什麼東西?”陳秀竹緊張地問。
“什麼東西?”我反問。
聽我這麼一說,這姐弟倆似乎是稍稍鬆了口氣,又警惕地看了一眼四周,才把法咒給撤了,齊齊朝我走了過來。
“對不起。”陳秀竹忽然低聲說了一句。
我還以為自己聽岔了,奇怪地看了二人一眼。
陳秀竹眼圈一紅,道,“上回你拿了乾元鏡,我們把你一頓臭罵,那都是我們不懂事,其實你是怕我們把乾元鏡帶在身邊,會惹來殺身之禍對不對?”
說到這裡,看了我一眼,又道,“另外你又故意給了我們一個教訓,教我們長長腦子,知道人心險惡,千萬彆輕信他人,對不對?”
我還真有些意外。
當初我拿走禦光鏡,最重要的原因當然是這東西本身就是我靈門之物,必須要收回,但次要的兩個原因,還真都被她給說中了。
禦光鏡真要留在他們二人手裡,兩人遲早得遭殃,之所以用那種方式取走,目的也就是給二人留一個教訓,讓他們知道知道人心的險惡。
這對姐弟倆初出茅廬,閱曆淺薄,但能自己想明白這回事,而且還是往正麵的方向想,就憑這一點,卻已經是難能可貴。
“都說人心險惡了,你還這麼天真?”我淡淡地譏笑道。
陳秀竹卻道,“我是仔細琢磨過的,你要真是為了搶乾元鏡,那不可能還留著我倆的命,那不是給自己找麻煩麼?”
不得不說,這小姑娘見識雖然淺了些,但這腦子倒是挺清楚。
“所以你倆嫌命長,又跑到這裡來送人頭?”我冷笑道。
姐弟倆漲紅了臉,陳秀竹囁喏道,“本來我倆是想回家的,可是半途又遇上了我五叔……”
說到“五叔”,聲音不禁哽咽了一下,二人都目泛淚光。
他們說的五叔,就是陳遇常,在白茶山莊死得淒慘,這事我清楚,自然也不用多聽,打斷道,“你倆躲在這裡乾什麼?”
“啊,對了,你……你能不能幫幫我們?”陳秀竹抹了抹眼淚,急聲道。
我問,“幫什麼?”
“救人!”陳秀竹道,“你跟我們來!”
說著兩人疾步朝林子那頭奔去,又回頭看了一眼,見我跟上,這才放心地繼續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