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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念伸手按住她微顫的肩膀,順勢讓她靠在她胸前。
“你要進去看看他嗎?”
徐向霏還沒有回答,馮露忍不住喊。
“求求你,讓我進去看看錢總。”
“憑什麼?”趙念瞥了她一眼,“就憑你哭的比彆人醜嗎?”
“你……”馮露麵露羞憤。
馮安見狀,忙上前護著她,“我是錢總的兒子,總比你這個不相乾的人有資格。”
聽到這話,錢怡君微微一愣,目光黯了黯。
“不好意思,除錢總外,我是錢氏集團最大的股東,你說我有沒有資格。再說了,你說你是錢總的兒子就是嗎,用什麼證明?微博上喊著要給錢總當兒子的數都數不過來,我難道要去請他們一個個都過來?錢家應該也有不少人想當錢總的兒子吧?”
趙念看向錢仕豪,在夢中錢仕豪後來跟馮安聯合想搞垮錢怡君,妥妥就是反派。就算她也不怎麼喜歡錢怡君,也不想讓他們好過。
“王秘書,你跟錢總的秘書商量後續的事情;幾位律師也可以聊聊,何律可以跟他們科普一下在這種場合需要遵守的法律條規。”趙念冷冷說完,就扶著徐向霏進了病房,“媽,我們進去。”
在病房的門要關上的一刻,她心有所感,轉頭看向錢怡君。
錢怡君正緊盯著要關上的門,在趙念看過來時目露期待。
真是不像樣,趙念暗想,卻還是開了口,“錢怡君,進來。”
“好。”
錢怡君哽咽著進了病房,卻沒敢離兩人太近,默默站在一邊看著病床上已無生息的錢定川。
在錢家對她最好的就是錢定川,也不能說是疼愛或者關注,而是公平。
比起偏愛趙念的徐向霏,不偏不倚的錢定川顯得可親得多,錢怡君有時會想,也許錢定川是疼愛她的隻是不會表達。世上哪有不疼愛女兒的父親,趙爸爸就很愛她,曾經笨拙地為她買公主裙當禮物。
小時候真笨,以為有了公主裙就是公主,長大了她就明白不是那麼一回事,真正的“公主”是極少數的人,她們出身了優渥,什麼都不用做都可以得到旁人付出千百倍努力的東西。
她也想要變成“公主”,隻是轉變的代價太大,她失去了疼愛她的爸媽。
她想過如果不回錢家是不是趙爸趙媽就不會死,但是這樣想除了陡增麻煩並不能解決她麵臨的麻煩,她已經失去了許多,怎麼能放棄當回真正的公主。
至於趙念,她也可以是公主,錢怡君自認不是小氣的人,她可以讓趙念留在錢家生活。
可是趙念卻有了跟她一爭高下的念頭,哪怕她退讓也沒有用。
那時,是錢定川給了她底氣。
但她漸漸也明白,錢定川對她這個女兒隻有責任,她剛剛又知道他還有一個兒子。
她曾經是趙家的獨生女,在允許第一胎是女兒的情況下再生一胎的農村,她這個獨生女難能可貴。趙爸趙媽不曾因為她是一個女孩子而不甘願,頂多逼著她多學東西,希望她將來有好的前程。
她不知道現在她算不算已經有了好的前程,隻知道她作為一個女人,被她以為公正的父親看輕了。
這還不如徐向霏的偏愛。
可她還是願意愛他,因為這個人是她的父親。
光是“父親”這兩個字的份量,就夠她痛哭一場。
趙念沒有哭,她對“父親”或者說“父母”都沒有太大感覺,但她知道人在失去時得大哭一場,有什麼事一直憋在心裡會得病,尤其是女人。
徐向霏本來就容易想偏,她怕徐向霏憋出病來,索性拉她進來哭一哭發泄一下,同時也是讓她直麵錢定川的死。
許多事還是得麵對接受,才能漸漸消化。
比如她好像種不出果子的事。
但這一件,也不一定沒辦法解決,就是她一時還沒有想到。
徐向霏哭了一場,在趙念地陪伴下冷靜了許多。
不管她的情緒該如何定義,她都得暫時邊緣化它,把公司的事放在前麵。
去年夫妻倆暗中拆分股份,徐向霏已經拿到了屬於她的部分,但有許多一時沒法分清楚的還在錢定川手中。如果他在遺囑中把這些留給了馮安,徐向霏肯定會通過法律手段討回公道。
甚至她還可以延長遺囑宣布的時間,讓馮安拿不到那些。
“念念,你覺得你爸的死可疑嗎?”
啊?趙念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尤其是沒想過正傷心的徐向霏會提出這個問題。
“醫生沒說什麼嗎?”她轉頭問錢怡君。
錢怡君比她們早到一步,說不定會從醫生那裡聽說些什麼。
“說是急性心梗。”
“急性心梗半小時內是能救活的。他身邊向來不離人,肯定能第一時間將他送醫,可他還是沒有搶救過來。”
“媽,你是覺得他的死因有問題?”趙念問。
“我不確定。你們覺得呢?”
錢怡君難得被拉進群聊,不由附和徐向霏的說法。
“好像是有點可疑,我們要報警嗎?”
“我先問問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