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瘦小精乾的漢子從樹蔭暗處走出,笑著衝我抱了抱拳,對我講了一句客家話。
“師傅,我無惡意,會場不讓對壘武師互相接觸,所以才暗中跟你出來。”
小可他們沒聽懂,但我卻聽懂了。
客家話其實是唐宋中原古音,阿米帶我曾在贛市待過一段時間,我不僅懂,也會講。
“師傅是想再提點我一二,還是有其他事?”
客家螳螂聞言,擺了擺手,神態謙遜。
“敗軍之將,怎麼敢說提點?”
“不過,我輸了之後反思過,師傅的螳螂拳雖然精湛,但姿態太過於奇特,不像幾大螳螂體係內的功法,鄙人深感天外有天。恕我冒昧,敢問師傅尊姓大名,師從何處?”
我心中有些發笑。
哥們的螳螂拳是阿米教的,當然不屬於幾大螳螂體係,他不覺得詭異才是怪事。
不過,這武師還挺好學的,見到份屬同門,特地過來打招呼詢問師承。
可我沒必要實話實說,一來怕他知道我壓根不會螳螂拳後會氣炸,二來這次我還有更重要的事,中途不想出其它幺蛾子。
我抱了抱拳。
“不好意思!無可奉告!”
客家螳螂拳聞言,愣了一下。
千顆葡萄一條藤。
在國術界,江湖同派一般見了麵都會客客氣氣的,畢竟往上倒數代,肯定都是一脈相承下來的,指不定師父師公們還曾在一起食過夜粥。
像我這種直截了當拒絕的,確實少見。
但對方挺大度的,向我抱了抱拳。
“高人不露相!在下梅市禾青螳螂館邱福金,住大豐酒店七零八,請代我向師伯、師兄們問好!”
“邱師傅客氣!”
邱福金向我告彆離開。
他其實還抱有希望的,報上自己名號是希望我回去能跟同門長輩交流一下,也許能互相認上輩份,報上酒店是希望我認了輩份之後能去找他,互相之間能有進一步的交流溝通。
一來混江湖的,多位同門多條路,二來他肯定覺得,如果在南粵傳武大會我們能雙雙殺入決賽奪冠,兩位螳螂拳爭三祖金身像和“南粵雄宗”匾額,將會極大光耀客家螳螂。
邱福金爽利大氣又謙遜,我對他挺有好感的。
幾人離開了鹿鳴山莊。
小可在路上專門給白姑買了一大堆吃的,帶回了酒店,讓白姑吃。
白姑卻直搖手。
“不敢吃的我會拉肚子。”
小可對她說:“你現在三場比賽都結束了,八強賽還有幾天呢,我給你用一點腸胃藥,明天就好了。”
白姑很聽小可的話,這才放心吃東西。
小丫頭瞅著白姑吃東西的樣子,有一些心疼,拿著紙巾給她擦嘴邊滴下來的油,還給白姑梳頭發。
睡到半夜。
我突然聽到隔壁房間嗚嗚哇哇直叫。
隔壁房間是小可和白姑在睡。
我嚇得一骨碌爬了起來。
出門之後,發現豹叔也披了件衣服起來了,他無比緊張地問我:“阿風,點回事?!”
我沒搭話,直接推開了隔壁房門。
房間裡麵,白姑披頭散發,眼神迷茫,手舞足蹈,狀態極為瘋狂,裡麵東西被搞得亂七八糟。
“我什麼都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