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家上午送塗超禎去火葬場火化,大概率下午應該會帶塗超禎的骨灰回家祭拜。
我打算今天傍晚再去一趟塗家,轉身打車回到了小華農莊,正準備進房間去給師公請安,小可從房間出來了,小手衝我作了一個禁聲的手勢。
“師公睡著了。”
兩人到了外麵。
小可對我說:“師公真是厲害,傷那麼重,看起來就像沒事的人一樣。我給她用了膏藥,還紮了針,哄她喝了湯藥,用不了幾天就會好起來的,就是要多休息。”
我心裡大概也知道師公傷重。
老羅那兩麵鑔,在鹿鳴山莊整場對著她震,加上又有不少外傷,昨天晚上她僅僅調息了一次,用紗布簡單裹了裹而已,帶她離開道觀的時候,我看她也是強忍著疼痛走路。
五鬼,仇又添了一筆!
我轉頭瞅見小可的神色有一些凝重。
“不是說過幾天沒事嗎,你怎麼這副表情?”
小可望了望師公所住那個房間的窗戶,再拉我往院子走了幾步。
“哥,你還記得當初我給你把脈,說你胎光支離破碎嗎?”
我點了點頭。
“記得啊。”
小可咽了一口唾沫。
“我看不到師公的胎光啊!”
我瞪大了眼睛。
“啥意思?”
小可向我解釋。
“三魂為胎光、爽靈、幽精。你當時胎光支離破碎,用了孢蟲玉膏製成的方劑進行補漏,才讓你這一年暫時如常人。至於一年後怎麼辦,我翻遍了方書還沒想出辦法,隻能期待阿米姐有什麼特殊的法子,從長白山回來後再來研究治療。”
“師公卻比你還嚴重,她不是破碎,而是少了胎光,按常理她肯定不能活下來的。我感覺師公應該是用什麼法子暫時替代了胎光,可具體用的是什麼,我搞不懂,也沒開口問。”
我聽得心驚肉跳,又雲裡霧裡。
“替代胎光?那我直接去問師公啊,我如果也能替代,不就用不著去長白山找什麼藥引了麼?”
小可聞言,滿臉無語。
“哥,你傻不傻啊?你的胎光破碎,相當於瓷碗有裂縫,用孢蟲玉膏先補漏,再等阿米姐找回藥引徹底進行修複,你會像正常人一樣。師公用彆的東西替代胎光,相當於把瓷碗換成了紙碗或者塑料薄膜碗,隨時都會像定時炸彈一樣爆裂,一旦爆裂,人隨時隨地就沒啦。”
“簡而言之,你還有機會,但師公已經沒機會了,隻不過是在暫時吊著。”
我呆住了。
腦海中想起在破道觀之時,兩人剛剛認下,師公就給我把脈問我魂傷的情況,她還跟我說,我身上的魂傷並不是阿米吞雲吼導致的,現在師公自己的情況竟然比我嚴重十倍,這中間會不會有什麼聯係?
尋思不出一個因果,我將手中煙頭一丟,用腳踩滅,準備進房間。
小可卻一把扯住了我。
“哥,你乾嘛去?”
我說:“小可,我好不容易有了位家中長輩,得問清楚情況,可不想莫名其妙她就不在了。”
小可急道:“人的情緒都會作用於胎光的,她身上傷本就沒好,好不容易才睡著,你現在彆去刺激她啊!等師公傷好差不多的時候,我再來慢慢問,你問了又聽不懂。”
我:“”
小可的話,我不能不聽。
兩人在小華農莊等著。
一直等到傍晚,師公還在睡。
小可進房間幾次,出來說師公大概很久沒這麼安穩了,睡得好香,有利於她身體修複,乾脆彆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