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霍蘭德開始詢問李輝的情況,表示如果有需要,隨時可以來大使館,任何能夠幫忙的事情,他都不會推辭。
對此李輝表示感謝,老實說,在一群意大利人中間,他的確沒什麼安全感。
參謀總部的效率很高,他們很快回了電報,表示可以按照這個方法辦,由大使館充當橋梁作用。
這個回複讓李輝稍感安心,看來參謀總部還算沒把他忘了。
與大使館建立接觸後,李輝便回到了旅館,他先是寫了一封信,對象是艾琳達,表示自己一切都好,意大利國防部的大佬們還很“慷慨”,自己現在可是領兩份中校工資的“有錢人”。
喊來西切拉,李輝把粘好郵票的信交給他,表示幫自己郵寄出去後,就可以去休息了。
自己要寫計劃書,沒有出門的打算,至於明天的安排,可以等他早上過來後,再做計較。
打發走這個勤務兵,李輝就將信紙鋪開,老實說,他不知道這個裝甲兵改革的最終目的是什麼,而且那些意大利國防部的大佬似乎自己也不清楚,大家都是走一步看一步的樣子。
為了不辜負那份中校工資,李輝決定按照自己對薩克森裝甲兵的理解,製作出一份中規中矩的計劃出來。
一方麵他要“藏一手”,不可能把自己接受現代軍事教育的東西拿出來,畢竟那些東西太寶貴了,一份中校工資休想拿走。
另一方麵,他也對意大利軍隊的執行力感到悲觀,他們根本無法承受88坦克團那種訓練強度,恐怕降低一半他們都受不了。
就在李輝撰寫這樣一份計劃書時,托馬索卻來到了不遠處的一座小酒館。
在和酒保聊了幾句後,一名壯漢將他帶到後麵,打開了一座包廂的門。
“嘿,我的老朋友,你怎麼有空來羅馬了,我還以為你被那個娘們耍了以後,就再也不會回到這個傷心地。”
見到托馬索進來,一個穿著正裝,胸前口袋上插著手帕的中年男人,笑著起身說道。
“不,我即便被她騙了,但我依然愛著她,愛,你懂麼,我親愛的老友,薩塔裡諾先生。”
被人說中痛處,托馬索眉頭微微皺起,他們的言辭充滿了火藥味兒,但還是熱情地擁抱,並行了一個貼臉禮。
貼臉禮在意大利很盛行,但普通人並不會這麼做,一般情況下,隻有兩種人喜歡這麼乾。
一種是貴族,他們用這種方式表達關係親密的同時,也展現出自己的高貴地位。
另一種則是臭名昭著的黑手黨,他們習慣以家族名義經營“生意”,所以會使用這種較為親密的禮節。
很明顯,這兩個人怎麼看都不是貴族,那麼隻有後一種可能了。
“說真的,我雖然在帕埃塞的生意破產了,但我現在,又找到一個更好的生意。
那就是給一名薩克森軍官當翻譯。”
托馬索顯得很得意,他不是黑手黨成員,但是卻和那些家夥有很多聯係,知道這群人文化程度大多不高,能夠勝任翻譯的工作,說明在學識上,可以碾壓那些“粗人”。
獲得不菲的成就感。
兩個人互相打趣了幾句,隨後托馬索道明來意,他認為借助自己這個身份,可以參與一些意大利國防部的項目招標,所以想問問,自己的老友是否有興趣。
要知道黑手黨雖然在意大利南方勢力很大,而且處於半公開的狀態,但是卻受到官方打壓,基本無法參與任何意大利的官方項目。
不過托馬索是個商人,他覺得如果包裝一下,比如拉一個薩克森中校進來,情況就會有所改觀。
畢竟官方隻是打壓黑手黨,並不會打壓一家外國企業,現在的首相伊諾蒂一直倡導自由貿易,這或許是一次黑手黨“洗白”的機會。
“這件事我做不了主,需要請示老爸。
你先回去吧,等有消息了,我會通知你的。”
薩塔裡諾吸了一口雪茄,淡然地說著,他明白這件事是有操作性的,但不能把話說滿。
“好的,我等你的消息,不過最好快點兒,彆人或許動作會比我更快。”
兩個人打過很多次交道,托馬索知道薩塔裡諾的習慣,他並沒有催促,而是很自然地離開了屋子,隻留下這個黑手黨,獨自吐著煙圈發呆。
似乎在盤算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