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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墨白故意沒用法術帶我回海市,大概是想在路上和我談一談。
去往機場的路很遠。
柳溪將隔板升了起來,讓我和柳墨白有了個相對獨立的空間。
我看著窗外快速後移的繁華街景,許久才開口。
“剛才動手那會兒,我猶豫了一下,就在黃意美故意幻化人臉的時候。”
“明明是血海深仇,可那一秒我居然怯了”
“之前一直以為過去的陶安染已經死了,可直到剛才,我終於明白,過去的我,始終像是影子一樣與我如影隨形。”
柳墨白唇動了動想要說什麼,我抬手用指尖止住了他的唇。
我看著他,用懇求的語氣,顫抖著聲音道:“讓我把自己剖開來給你看看好麼?我想說出來.”
男人眼神顫了顫,撤下金絲邊眼鏡,用那雙血色的眼睛看著我。
他的眼神溫柔且有力量,令我心安了不少。
我繼續道:“曾經的我被無數人嘲笑過無能、軟弱、無知、怯懦、愚蠢.”
“他們罵我配不上美好,是一團垃圾,甚至低價把我賣給傻子當媳婦。”
“十八歲的我在痛苦中讚同他們的嘲笑,也痛恨那樣的自己”
我長吐出了口濁氣。
也不知道一個人要怎樣豁達和睿智,才能客觀平靜地麵對過去泥濘不堪的自己,至少我做不到。
就比如現在,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我喉嚨裡像是堵了什麼東西那樣,竟有些說不出口。
我沉默幾秒,鬆開按住男人唇瓣的手指,啞聲道:“後來,我花了三年時間,將自己揉碎重塑,成為了新的我。”
“我依舊厭惡十八歲以前的我,想要竭儘全力和她割席,所以總和人說陶安染已經死了.”
“可我忽略了一件事,是惡意的環境讓陶安染變得自卑怯懦,錯的是環境和人們的惡意,而不是過去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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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的我不該是被厭惡的,她是我的一部分。”
不知不覺中,我已經淚流滿麵.
這一刹,我仿佛看到了那個滿身傷痕的陶安染,在靈魂層麵與她麵對麵。
柳墨白看著我,交握放在腿上的雙手鬆了又緊,緊了又鬆。
他將我擁在懷中。
我鼻尖更酸了,一個冷血動物居然試圖用體溫來溫暖我。
男人收緊手臂,將我緊緊抱在懷裡。
“你是陶安染的時候,我就愛上了你,我看著你一點點改變,變得強大,變得獨立,我對你的愛始終不會消失。”
“染染,在我眼裡,你一直很好,有你在我身邊,我總是很快樂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