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熱乎乎的炒菜裝好盤,王重總算是有了片刻歇息的時間,正打算喝口水,就看到了正看著自己的黃麗茹。
「麗茹姐,你咋來了?」隨著二人漸漸熟悉以後,王重對黃麗茹的稱呼也從小姨變成了麗茹姐,用王重的話說,他和王響王陽他們各論各的。
「吃飽了過來看看!」說著黃麗茹笑著誇讚道「今天的炸醬麵很好吃,牛肉和叉燒也很美味。」
「麗茹姐喜歡就好!」王重笑著道「好吃回頭我再做。」
黃麗茹點點頭,打量了一圈後廚,好奇的問道「上回你不是說要召幾個學徒嗎,人呢?」
「快了!」王重道「找了好幾個,都沒啥天賦,不過還好,最近王陽給介紹了兩個人,天賦還成,不過他們自己倒是還沒拿定主意要不要過來。」
······
半個多月前。
王陽和沉默越來越熟悉,隨著逐漸加深的了解,王陽對沉默也越來越喜歡,隻是從小到大的經曆,卻讓沉默在那陽光可愛的外表下,有一顆堅強卻又脆弱,敏感但又自我封閉的心。
尤其是對於男女之事。
大爺沉棟梁帶給沉默的影響,怕是這輩子都難以磨滅了。
每次麵對王陽的明示暗示,沉默都選擇沉默以對,麵對沉默,王陽縱使使出了渾身的解數,卻總覺得有一種無力感。
在王陽的感覺中,沉默不是那讓人無從下手的刺蝟,反倒是像浪濤中巋然不動的礁石,任憑再大的風浪,也無法將其撼動。
王陽想起了王重說的,追女人不僅僅要膽大臉皮厚,心細也很重要,要知道你要追的女人喜歡的是什麼,想要的是什麼,當下最缺的是什麼,如此才能對症下藥,在兵法中,這就叫做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這天沉默結束了在維多利亞的兼職,天上飄著雪花,王陽打著一把大黑傘,送沉默回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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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弟弟傅衛軍和普通人並不一樣。
作為姐姐,沉默怎麼可能不擔心弟弟的前途,但天生的缺陷,卻並非人力可以更改。
「一個月工資三百,包吃不包住,年底一樣多發一個月的工資,還有獎金,隻是肯定和大師傅沒法比。」
「算了!」沉默卻忽然低下頭,繼續邁步向前,臉上的失落十分明顯。
「沉默!」王陽卻一把抓住了沉默「反正我哥現在還沒有找到合適的人,你弟弟他們也沒有工作,要不讓你弟弟和他那朋友過去試試,萬一我哥要是覺得他們有天賦,收下他們了呢!」
沉默抬眼看著王陽,沒有接話,王陽道「現在下崗的工人這麼多,外頭的工作可不好找,你弟弟他們總要生活,要吃飯,有個工作先乾著,總比成天在外頭晃蕩來得強。」
「回頭我和小軍他們說一聲。」雖然很感謝王陽的好心,但這事兒在沉默看來,並沒有多大的可能性,此刻沉默心裡想的卻是先把王陽應付過去再說。
將沉默送到學校門口,目送著沉默進了校門,王陽衝著沉默揮手道彆,目送著沉默消失在視線之中,才終於舍得轉身離開。
走在學校的林蔭道上,正值大雪紛飛,同學們也都躲在宿舍裡,恨不能蜷縮在被窩裡不動彈,是以根本沒幾個人在外頭晃蕩。
從學校門口到宿舍樓,往日裡很近的一段路,可今天卻格外的遠,沉默的心裡亂糟糟的,王陽剛才的話不停的出現著。
沉默是個聰明人,念書的成績也十分優異,雖說年歲太小,沒有經曆過社會的毒打,還有些不諳世事,可也明白,傅衛軍和隋東現在在做的那些事情,並不是長久之計。
天天的打架、被抓、拘留······
仰頭看著路燈照耀下,自天空飄落的潔白雪花,沉默的心情怎麼都平靜不下來。
這天,周末,學校自然沒有課,兼職也是在晚上,沉默提著用攢下的工資給弟弟和隋東買的新毛衣,來到了傅衛軍和隋東的住處。
開門的是隋東,剛一進門,沉默就發現了不對。
隋東的嘴角有淤青,鼻子紅彤彤的,還掛著婆厚的黑眼圈,弟弟傅衛軍的額頭貼著紗布,臉上同樣有幾處淤青。
至於被衣服遮擋的身上還有多少傷口,沉默不敢想象。
一番追問,才從隋東口中得知,原來他們是跟人起了衝突,挨了一頓胖揍,已經在家呆了三天,傅衛軍和隋東沒有告訴沉默的是,第一天的時候,他們疼的都下不了床,昨天才好了不少。
得知兩人還沒吃飯,沉默趕緊又出了門,替他們買了兩份飯回來,看著狼吞虎咽的弟弟和隋東,沉默的那叫一個心疼。
忽然間,沉默的腦海中浮現出那天王陽說的話。
看著滿臉淤青的弟弟和隋東,沉默終於下定了決心,不管怎麼樣,都要讓他們去試試,總好過成天和人打架挨揍來得強。
此刻傅衛軍帶著助聽器,能夠聽見沉默的話。
「小軍,小東,那個吉膳堂你們還記得嗎?」
「嗯!記得!」隋東點頭道,傅衛軍也跟著點了點頭,看著沉默,嘴巴兩邊鼓囊囊的,正大口咀嚼著熱騰騰的飯菜。
「我認識個人,叫王陽,他在吉膳堂裡頭當學徒,他跟我說最近吉膳堂在招大廚和學徒,準備擴大店麵,要不你們去試試?」
「當···當學···學徒?」隋東本來就有點口吃,情緒激動緊張的時候更加嚴重。
「我問過王陽了,一個月三百塊錢的工資,包吃不包住,每年年底的時候多發一個月的工資,還有獎金,要是學成出師了,一個月的工資起碼一千,手藝越好,工資越高。」
「姐,我和軍哥一直在攢錢,打算自己開個錄像廳來著。」隋東解釋道,傅衛軍也跟著點頭。
「你們去吉膳堂也能攢錢呀,一人三百,兩個人就是六百,而且還包吃,住的地方你們也有,這六百塊錢就是純賺的,等錢攢夠了你們想開錄像廳就開錄像廳,總好過現在成天躲躲藏藏的,被人打來得強。」
說著說著,沉默的眼中就泛起了淚光,看著傅衛軍和隋東身上的淤青,愈發心疼起來,和打在自己身上沒有太大的區彆。
看著沉默一副悲痛欲哭的樣子,傅衛軍立馬就急了,趕忙撂下快子,手忙腳亂的想要安慰沉默,可他說不了話,隻能趕緊打出手語,隋東也忙幫著勸起沉默來。
對於隋東而言,他和傅衛軍是從福利院一起長大的兄弟,雖不是親生的兄弟,但卻勝似親生的,沉默是傅衛軍的姐姐,隋東的心裡自然也罷沉默當成是他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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