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div吉膳堂。
王重看著站在桉板前,穿著圍裙,拿著菜刀,正的傅衛軍和隋東,還有在一旁指點的王陽,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
王重不知道王陽是怎麼和沉默還有傅衛軍他們說的,這兩個小子雖然廚藝稀爛,炒出來的菜瞧著也不咋的,但至少能入口,並沒有到連糖和鹽都分不清的地步。
而且傅衛軍這小子雖然不能說話,聽力也有問題,不戴助聽器根本聽不見聲音,但也許也正是因為如此,這小子能夠做起事情來比王陽和隋東都多了一份專注。
若是他這份專注能夠堅持下去的話,在廚藝這條道上,還真能學出點什麼東西來。
王重走了過去,拍了拍傅衛軍的肩膀,衝著傅衛軍打了幾個手勢,傅衛軍點點頭,放下菜刀退到一旁,調了調掛在耳邊的助聽器,認真的聽和看著王重的指點。
「刀工是廚藝很大的一個加分項,很多食材的加工,都能讓食材更好的吸收調料和配菜的味道,形成獨特的口味,切菜快慢與否,其實並不是最重要的,菜刀拿在手裡,講究的就是一個穩字,這就跟武俠裡說的那些收發隨心的武林高手是一樣的,你有十分力,用力的同時還得收著一部分力,首先要保證不會傷到自己······」
先是幾句老生常談的理論,然後就是實際性的操作指點,不同於第一天給傅衛軍等人展示的將一塊兒媳婦切成如頭發般的細絲,最近一段時間王重講的都是一些實用性的東西。
雖然是一起開始學習的,但隨著時間推移,傅衛軍的進度明顯比隋東要快,是以王重時不時的就會加以指點。
當老師的,也不是人人都是聖人,尤其是在教學上,對於有天賦又勤奮的學生總是會更偏愛一些。
傅衛軍的天賦隻能說是一般,對於做菜,並未過人的天分,但他的勤奮和專注,卻也可以算是天賦的一種。
正如在人們看來木訥甚至還有幾分愚笨的郭靖,同樣沒什麼過人的天賦,可其刻在骨子裡,並且貫穿了一生的堅韌和過人的毅力,卻是他成為堪比五絕,最後甚至超過五絕的根本。
有些人,縱使天資橫溢,縱使各種資源予取予求,成就依然有限,可有些人,天資尋常,資源也有限,可憑著九十九分的汗水,日複一日堅持不懈的努力,卻同樣能夠取得不菲的成績。
傅衛軍和隋東起初心裡還有些不大情願,他們之所以來吉膳堂,無非是不忍心看到沉默梨花帶雨,傷心欲絕的樣子,不想再讓沉默為他們擔心。
可沒想到來到吉膳堂之後,才真正發現王重的厲害,王重的廚藝好這是他們親自體驗過無數回的,可當王重在他們麵前,將一塊兒豆腐切成發絲般纖細的豆腐絲,豆腐絲在水中散開,絲絲縷縷如團如簇之時,也徹底震撼到了他們。
那麼柔弱脆嫩的豆腐,幾乎一碰就碎,被切成頭發般的細絲。
現如今連傅衛軍和隋東都進了吉膳堂,劇情已經改變了不少。
傅衛軍不能說話,但耳朵要是帶上助聽器的話,也能聽得見,而且王重也是懂手語的,所以二人之間的溝通交流並沒有任何障礙。
正應了那句老話,上天為你關了一扇窗,勢必會為你打開另外一扇窗。
專注和勤奮,便是上天為傅衛軍開的另外一扇窗。
一個星期後,王重挖來的大廚終於到崗了,大廚做的一手地道的東北菜,還會魯菜,而且做的頗為地道。
早年間,清王朝被推翻,民國成立,各地軍閥混戰,天災**,日子過得艱難,大廚的祖上就從魯省一路北上,跟著幾個老鄉一塊兒闖關東,那時因為戰亂在家鄉活不下去出關闖蕩的不勝枚舉。
大廚的祖上因著一手不錯的廚藝,倒
是掙了不少家業,可惜後來小鬼子入侵,二鬼子橫行,家業也就慢慢敗落了,不過因著手藝不錯,倒是勉強帶著家人活了下來。
這大師傅之所以願意從國營單位來到王重的吉膳堂,除了因為國營單位效益越來越差,王重給的待遇不低之外,還跟王重那讓他欽佩不已的廚藝有關。
這位叫做朱建國的大師傅不過四十歲,震蕩壯年,身形不算特彆高大,挺著個大將軍肚,連臉都是圓的,兩隻手臂甚是粗壯,是常年顛鍋掄勺練就的「麒麟臂」。
朱建國除了自己過來之外,還帶了兩個徒弟,一個二十出頭,是朱建國的本家侄子,跟著朱建國兩年了,刀工練得似模似樣,顛鍋也練了小半年。
朱建國對侄子的要求比較高,除了刀工之外,還沒有真正的開始傳授侄子本事,一方麵是為了磨磨侄子的性子,另一方麵,也是為了給侄子打下更堅實的基礎,畢竟朱建國真正的本事是魯菜,而魯菜對刀工的要求不可謂不高。
而朱建國之所以願意來吉膳堂,就是因為在知道王重的廚藝過後,王重答應收朱建國的侄兒做徒弟。
還有一個是朱建國自己的徒弟,跟了朱建國六年,天賦雖然一般,但勝在為人忠厚老實,也肯用功,對朱建國也一直很敬重。
有了朱建國師徒三人加入,王重的工作大大減少,在親身指點了朱建國半個月以後,後廚的工作中心,也從王重轉移到了朱建國師兩人身上。
而王重也將工作的重心,轉移到了即將開始的新店裝修之上。
眼瞅著時間一日日過去,元旦就在不知不覺間悄然過去,沉默迎來了寒假,迎著假期的到來,新年的臨近,許許多多去南方打工的人也陸續回到了樺林,吉膳堂的生意不但沒有減少,反而愈發火爆起來。
人們下館子吃飯,除了圖方便之外,更加看重味道。
好在王重早有準備,元旦剛過就和房東簽好了新的合同,帶著從小峰那裡過來的七八個年輕人,幾天的功夫就把左右兩間鋪子給打通了,簡單的裝修一番,擺上同款的桌子板凳,又加了幾個包廂,算是暫時擴大了。
「咋了你這是?」看著旁邊一言不發,神色鬱悶的王陽,王重笑著問道。
「沉默要回鬆河了!」王陽無精打采的道。
回鬆河?
王重心裡咯噔一下,腦中浮現出「沉棟梁」的名字。
「沉默在維多利亞的兼職不乾了?」王重問道。
其實王重本來是想攛掇著王陽把沉默拉到吉膳堂來上班的,畢竟維多利亞那地方魚龍混雜,像殷紅那種因為嫉妒和貪心,轉眼就能把朋友下藥拱手送給彆人的女人隻怕不止殷紅一個。
沉默長的漂亮可愛,氣質青春可人,關鍵還彈的一手不錯的鋼琴,那些個去維多利亞消費的男人們,像原劇情中那位覬覦沉默,即便買通殷紅下藥也要得到沉默身體,一親芳澤的絕不在少數。
沒有行動,也不過是因為有賊心沒賊膽罷了。
王重搖搖頭,道「再乾幾天!畢竟快過年了,老葛這人還是挺講究的,知道沉默是學生,挺照顧她的,讓她過完年回來了再去。」
「小軍呢?跟她一起回去嗎?」王重問道。
王陽搖頭。
沉默的大爺一家接受的隻有沉默,至於小軍,沉默的父母去了以後,就被送到了福利院,雖然一直都有聯係,也悄悄去看過沉默幾次,但卻從來沒登過沉棟梁的家門。
「聽小軍說他大爺是個乾部,有點小權利,家裡條件不錯,還隻有一個獨生子?」
「這我倒沒聽說過。」王陽說的是實話,他還從來沒有聽沉默說起過跟她大爺有關的任何事,沉默不說,王陽自然也
不好問,畢竟現在兩人還隻是普通朋友。
王重目光閃爍著,搖搖頭道「我還真沒見過這樣的大爺,弟弟的一雙兒女,雖說兒子先天有點問題,但也不是什麼要花錢的病,他大小也是個乾部,一口飯都給不起?非得放到福利院去?」
要是沉默他們父母沒有意外離世,沉棟梁自然可以不管,可生動連偏偏就把侄女兒沉默接了過去,把侄子傅衛軍放在福利院裡,不管不顧。
怕是從收養沉默的那一刻開始,沉棟梁就已經打上了沉默的主意。
沉默在沉棟梁家生活了這麼多年,不知已被那個禽獸玷汙淩辱了多少次,如玩偶一般,任由沉棟梁褻玩。
現在沉默才多大!
王陽涉世未深,顯然未能領會王重的意思,搖了搖頭,說道「沉默從來沒有和我說過她跟她大爺有關的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