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二道:“放心,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
“再說了,她一個後宅婦人,又能拿我如何?左右不過是些栽贓陷害,壞我名聲的手段罷了,上不了台麵。”
“她對付不了你,但等你媳婦過了門之後,卻可以對付你媳婦!”王重道:“你那繼母在東京一眾官眷裡頭向來名聲極好,要是她給你來一招挑撥離間,讓你夫妻二人心生隔閡,你自己當然沒所謂,可你那沒過門的媳婦就未必了!
你那未過門的媳婦是英國公嫡女,她在英國公府可是千寵萬愛長大的,英國公兩口子,還有她的那些兄嫂們對她都極為嗬護,外人都說她品行高潔,目下無塵,可說的通俗些,不就是心思單純,善良正直,眼裡揉不得沙子嗎!
可你那繼母呢?怕是渾身上下都長滿了心眼子。”
顧二心中一凜,這一點他還真沒有料到,不過他顧二又豈是輕易服輸的人,看著王重道:“與天鬥,其樂無窮,與地鬥,其樂無窮,與人鬥,其樂無窮,這話當初可是你說的。”
王重迎著顧二的目光道:“虎狼窩裡走出來的自然也是虎狼。”
四目相對,隨即不約而同的哈哈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
“如果是去泉州之前,我還真不是他們的對手,不過現在嗎!”顧二目光閃爍著,臉色變換著道:“鹿死誰手,還猶未可知呢!”
話語間卻透著滿滿的自信。
“事情隻怕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王重搖了搖頭道:“如今朝中局勢愈發明了,太後同官家之間,隱隱已然有了對立的趨勢,若是能夠相安無事也就罷了,可若是有朝一日,雙方當真對立起來,以你那繼母的精明,明知鬥不過你,必然會借勢。”
顧二神色頗為凝重的看著王重道:“你是擔心太後戀權?”
王重道:“權力確實是個好東西,可也同樣能夠腐蝕人心啊!”
“前些時日在朝堂之上,太後便絲毫沒有顧忌官家的顏麵,險些叫官家難堪!”顧二有些擔憂的道:“一旦嘗過權力的甜頭,又如何舍得放下!”
“先帝禦極四十載,仁德之名甚至遠播之契丹、西夏,在朝在野,威望皆隆,朝中諸公,皆是先帝一手提拔起來的,太後在皇後的位置上一坐就是三十多年,同先帝極為恩愛不說,又素有賢名,否則當初官家又何必請太後出來垂簾聽政。”
顧二自然明白其中道理,忍不住感慨道:“隻怕是請神容易送神難啊!”
“這就要看仲懷的本事了!”王重看著顧二道。
顧二搖了搖頭:“談何容易!”
······
夜裡,因著明蘭肚子愈發大了,身子不方便,王重便去了淑蘭房裡歇著,淑蘭的容貌雖不如明蘭,但身材卻比明蘭豐腴的多。
經曆了孫誌高這個渣男,知恥而後勇的淑蘭在閨房之樂上可要遠比明蘭放的開的多。
屋裡雲霧繚繞,那是水蒸氣蒸騰所致。
浴桶中,王重赤著上身,趴在浴桶邊緣,露出精壯的肌肉,淑蘭的袖子用襻博束著,手裡拿著搓澡巾,替王重搓洗著後背。
王重問道:“最近染布坊那邊的生意怎麼樣?”
淑蘭笑著答道:“生意挺好的,有主君的關照,也沒人敢找咱們的麻煩,咱們的布價格不貴,質量也好,顏色花樣也多,很受百姓們的歡迎,前幾日剛剛打通關中的門路,過幾日就有幾批貨要送過去呢!”
王重點了點頭,又問道:“餘下那幾個船隊還沒消息嗎?”
淑蘭搖頭道:“一直都沒消息,怕是已經凶多吉少了。”
嘩啦幾聲,王重已然自浴桶中站了起來,淑蘭拿著浴巾伺候著王重將上身的水珠仔細的擦拭乾淨,剛剛轉身,卻被一雙大手從後頭抱住了。
淑蘭隻覺得重心一個不穩,人已經被王重橫抱起來,朝臥室的床榻走了過去。
夏日的夜裡已有幾分暑意,一番**過後,淑蘭渾身已是汗如雨下,歇了一陣,便被王重拉著鑽進了擺在耳房那邊的浴桶裡。
翌日一早,寅初時刻,王重便已醒來,看著懷中仍在熟睡的淑蘭,王重小心翼翼的將淑蘭放下,輕手輕腳的拿著衣裳出了屋子,到了外間才把衣裳換上,去了演武場。
陪著明蘭吃過早飯,換上一身乾爽寬鬆的長袍,兩口子便帶著王茜兒和旭哥兒四人坐著馬車,徑直去了寧遠侯府。
今日是顧二和張家姑娘大婚的日子,王重自然不能遲到。
不多時,馬車就到了寧遠街。
整個寧遠街都已是披紅掛彩,連侯府門口的兩座石獅子,都掛上了紅綢,正門簷下掛著的燈籠也都換成了大紅色,燈籠上寫著燙金的‘囍’字。
“哎喲喲!你可算來了,再不來就要錯過時辰了!”
一見王重進門,一身大紅喜袍顧二就迫不及待的迎了上來,桓王和沈從興還有幾個禹州一係的年輕將領紛紛迎了上來,一一見禮過後,明蘭則被鄒氏和小沈氏拉到一旁先聊起來。
桓王身份尊貴,自然不好跟著顧二去接親,王重就被抓了壯丁,跟著沈從興、袁文紹還有幾個禹州一係的年輕將領們同顧二騎著馬敲鑼打鼓的直奔英國公府而去。
好在英國公府是武將之家,守門的也多是武人,出的題目自然也沒那麼文縐縐,一番折騰,一行人闖過重重關隘,總算是接到了新娘子,一路敲敲打打的再度回到侯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