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薑寬慰道:“好了,再差能差到哪去,總不至於張回就在碼頭上等著咱們吧。”
穀雨想了想,自己也樂了:“咱們沒做虧心事,老天爺總不至於待我們如此刻薄。”
夏薑將碗遞給他:“吃不下了。”
“才吃了半碗。”穀雨皺起眉頭。
夏薑道:“昨晚雞飛狗跳,睡得不踏實,早上沒有胃口。”
穀雨將勺子遞到夏薑嘴邊:“你身子虛,再吃兩口。”
夏薑張開嘴,吃了兩口果然就不再吃了,鼻音濃重:“你吃吧。”愛人的陪伴讓她漸漸多了一絲少女的嬌憨。
穀雨點點頭,端著碗卻沒有喝下去,他摩挲著碗沿,又一次出了神。
“想什麼呢?”夏薑輕聲問道,穀雨回過神,正要說話,忽地見大腦袋和彭宇走了過來,大腦袋背著藥箱,與五大三粗的體格相比,那藥箱半吊在他腰間,顯得有些滑稽,穀雨不禁笑了。
自從小成身亡,大腦袋和彭宇便擔負起為受傷官兵換藥的職責,兩人趕在飯點時忙完,大腦袋看了一眼穀雨:“真他娘的晦氣。”
彭宇眨巴眨巴眼:“大腦袋哥,你好像不喜歡穀雨?”
大腦袋眯著眼:“這小子又狡猾又偽善,你提防著他,小心著了道。”
彭宇道:“他不會騙我的。”
大腦袋撇了撇嘴:“傻子。”
穀雨站起身:“辛苦兩位,情況如何?”
彭宇搶著道:“換藥及時,我看兵大哥們比昨日氣色好了不少。”
穀雨點點頭,轉向大腦袋:“王兄,有一件事請你幫忙。”
大腦袋斜著眼看他:“小穀捕頭文武雙全,我一個鄉野匹夫能幫得了什麼?”
彭宇自告奮勇道:“我也可以幫。”
穀雨不假思索地搖了搖頭:“王兄膽大心細,不在乎外人眼光,這任務非你莫屬。”
大腦袋聽得雲山霧罩:“你到底想說什麼?”
彭宇想了想:“應該是說你臉皮厚的意思。”
穀雨嚇得一激靈,見大腦袋一臉不善地看著他,連忙否認:“非也非也,王兄天賦異稟,在下著實佩服得緊,彭宇,你再胡說八道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彭宇幸災樂禍地看著兩人,夏薑抿嘴一笑:“好了,你想讓大腦袋做什麼,說來聽聽。”
穀雨沉下臉:“我興許知道對方的意圖了,敵人用心險惡,咱們需早做應對,否則隻怕凶多吉少,王兄你身懷武藝,又有急智,除了你無人可勝任,官船之上的男女老少,性命皆懸於一線,還望王兄莫要推辭,我代全船謝過你了。”說罷一躬到地。
夏薑和彭宇聽他說得鄭重,也不由收起笑容,大腦袋看向穀雨的眼神充滿了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