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箋透過車窗,暼了瞿顏一眼:“開車。”
瞿顏睜著黑白分明的眼睛,疑惑道:“我?”
裴子箋不耐地擰起眉頭。
“可不就是你嘛,快去開車吧。”
江燃推著瞿顏坐上駕駛位,“老裴喝酒了,開車不安全,你們兩個反正不是住一起嘛,你直接送他回家。”
說著,還非常貼心地替他們關上了車門。
“瞿顏。”孫天宇不甘心地喊了一聲。
江燃攔在他前麵:“去去去,彆在這裡大呼小叫啊!”
瞿顏聽到孫天宇的聲音,更煩了,毫不猶豫地踩下油門就走了。
車上。
裴子箋倚靠在車窗邊,醉意上頭,太陽穴突突的疼。
瞿顏透過後視鏡,暼了一眼靠在後座的瞿桀,再看了眼一旁的裴子箋。
沉默,隻有暖氣風在呼呼地吹著。
裴子箋摁了摁眉心,聲音喑啞:“你和孫天宇是怎麼回事?
”
瞿顏想了想,如實回答:“我哥在他的集團下麵上班。他今天喝醉了,我來接他的。”
男人擰著眉頭,眸色沉沉地望向後麵的瞿桀:“去興業上班,為了錢?瞿顏,如果需要錢的話……”
“裴子箋,你這是在施舍我們嗎?”瞿顏出聲打斷了他的話。
裴子箋抿緊了薄唇。
直接給錢多簡單,怎麼能算是施舍呢?
他說:“孫天宇不是什麼好人,他本來對你就不懷好意,你哥還去他那裡上班?真要工作,我可以直接讓人給你哥安排一個空閒的管理層,反正他身體也不方便。”
不方便三個字剛說出口,裴子箋就後悔了。
果然,瞿顏臉上的表情也隨即冷了下來:“裴子箋,我們用不著你可憐。”
裴子箋靜默了幾秒,淡淡補充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瞿顏沒有回答他,又或許是不想回答他。
一路回到了家樓下,裴子箋下車,又將瞿桀從車上抱到了輪椅上。
生氣歸生氣,瞿顏還是下意識地說了一句:“謝謝。”
隻要她還肯和自己說話,裴子箋就覺得問題不是很大。
他接過輪椅扶手,說道:“你推的上去嗎?我幫你。”
不是,這男人怎麼奇奇怪怪的?
瞿顏蹙眉,提醒道:“裴子箋,你該回家了。”
裴子箋:“送你們回去後,我就走。”
如此,瞿顏也隻好隨便他了。
坐電梯上樓,開門,裴子箋推著瞿桀進去。
瞿顏在前麵帶路:“我哥房間在這邊。”
將瞿桀扶到床上後,裴子箋自己便退了出去。
瞿顏替瞿桀脫了外套,用溫水擰了一把毛巾,替瞿桀稍微擦拭了一下臉龐。
瞿桀雖然喝醉了,卻也是安安靜靜的睡著,讓瞿顏輕鬆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