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失敗,預示著那詭異的情形還將繼續下去,他費儘心思招攬的暗黑巫者仍將繼續遭到無情屠殺。
倘或那些暗黑巫者被人一舉全殲,那麼暗黑白水組織的根基就幾乎不存在了。
他這個光杆司令或許還能像先前那樣招攬人才、重新崛起,可是那得等到猴年馬月。
如同他自己僥幸逃脫一樣,他還是心存僥幸,期望自己的屬下沒被燕陽趕儘殺絕,以便儘快重新聚集力量東山再起。
對他來說,當務之急不是如何召集那些剩餘的力量,而是如何儘快養好自己的傷。
於是,他打算在這狹小的山洞裡暫時隱居下來。
不過,這隱居的日子並不安定,因為他鎮日提心吊膽,如同驚弓之鳥,生怕燕陽什麼時候找過來要他的命,所以一旦聽到外頭有什麼動靜,他便渾身緊張。
偏偏這個地方是個土匪窩,一些土匪打劫之後在這裡聚集分贓,每隔三五日就來喧嚷一陣。他修為高邁,尋常時候根本不把這些烏合之眾放在眼裡,可是現在由於身受重創,連劇烈活動都有些困難,哪還有對付這些土匪的能力,隻能像縮頭烏龜般龜縮在山洞裡,任憑那些人在外頭大呼小叫。
療傷的時候最忌諱有人打擾,而這隔三差五的打擾讓他不得靜下心來療傷,他當然煩惱,卻又無可奈何。當土匪到來的時候,他甚至不敢出外取水或者采食野果。
這種虎落平陽被犬欺的感覺,令他越發憋屈。
好在那些土匪並沒有進入這個處於半山腰的山洞,不然的話他的麻煩可就大了。
他原本以為自己的傷勢恢複起來挺快,可是事實證明他想錯了,那沉重的傷勢在最初一段時間不但沒有好轉,反而有所惡化。反複思忖以後,他認為這是噬天術反噬效應的進一步釋放,因此並沒怎麼擔心。
半個月之後,那傷勢方才穩定下來,不再繼續惡化。
一個月之後,傷勢開始好轉,不過恢複得比蝸牛爬行還慢。
這跟他那急如火箭般的期盼完全不符。
但是,除了耐心等待,他沒有任何辦法。
那急躁的情緒也不得不慢慢平複,直到有一天他聽到外麵有打鬥的聲音。
起初他以為是土匪由於分贓不均發生了內訌,來到洞口探頭向外張望一下,卻發現那打鬥雙方一方是土匪,另一方赫然是自己的屬下。
他的十幾個屬下悍不畏死地跟三十多個土匪拚鬥,而那些土匪也都不要命地手持槍棒廝殺,呼喝之聲不絕。
土匪固然人多,但是畢竟修為有限,漸漸不是暗黑巫者的對手,撂下幾具屍體之後倉皇逃竄。暗黑巫者多數身體帶傷,許是害怕土匪有什麼後手,因此並未追趕。
等到土匪跑遠了,邴彪方才對那些暗黑巫者喊道:“喂,我在這裡!”
暗黑巫者聽到聲音,抬頭仰望一陣,看清楚喊他們的是邴彪,一個個激動得不得了,趕緊攀爬上來。
其中一個領頭的熱淚盈眶,撲通一聲跪在洞口,哽咽著說道:“暗皇,我們找得你好苦!”
其他人也紛紛跪倒在地,泣不成聲。
邴彪坐在他們對麵,抑製不住激動的心情,說道:“你們辛苦了!”
他激動的不是這些屬下不辭辛苦四處找他,而是從這些屬下身上看到暗黑巫者並未被全殲,他崛起的根基並未徹底被廢。現在有十幾個屬下歸來,今後便可能有更多的屬下歸來,這星星之火終有一天會成為熊熊燃燒的烈焰。
仔細詢問這些屬下,邴彪得悉從黃草夼逃出來的暗黑巫者尚有數百人,這些人抱著一絲希望四處尋找他們的暗皇,期望繼續聚集在他身邊,開辟崛起大業。
聽到這些情況,他不由暗自點頭,心想,說到底,還是自己那些控魂手段起了作用,暗黑白水組織即便已經分崩離析,這些暗黑巫者還能保持忠誠。
接下來,他派三五個人前去通知另外那些四處遊蕩的暗黑巫者來這裡聚集,留下七八個人在這裡服侍他,給他提供一些安全保障。
怎奈那些吃了虧的土匪不舍氣,引著更多的土匪張牙舞爪地前來尋仇,在地毯式搜索之中發現了邴彪及其屬下,雙方展開激烈的攻防。邴彪及其屬下借助地利嚴防死守,付出了死亡三四人的代價,直待更多的屬下聞訊前來,殺傷大量土匪,那些剩下的土匪才知道自己碰到了硬茬,倉皇逃走,邴彪才算徹底安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