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時間內,曹無意的認知不停地被顛覆,都快出現顛覆疲勞了。
午飯時間,排場比早餐時更大。
燕陽對那些香豔的擺設不予理會,一邊用餐,一邊問道:“曹無意,這周圍的陣法都是誰布設的”
曹無意停箸回應道:“稟大人,那都是百年前,時任幫主不知道從哪裡請來一個陣法大師,布設了這些功能不一的陣法。那人究竟是誰,現在已經沒人說得清了。”
燕陽聞言,知道從曹無意這裡問不出什麼,於是決定回到礦區。他已經吸收了足夠的霞光,足可供施展萬霞歸一招式所用,繼續流連已經沒有太大意義。
曹無意頓時如釋重負。燕陽待在萬霞穀,雖然對曹無意沒什麼威脅,可是曹無意始終感覺壓力在肩,不得輕鬆自在。身為漕幫幫主,曹無意習慣於當老大,在自己的地盤上呼風喚雨,而在燕陽麵前他連老二都算不上,不過是個點頭哈腰聽從召喚的奴才。
所以,一聽說燕陽要走,曹無意表麵上極力挽留,內心卻巴不得燕陽立說立行。
這些日子,曹無意已然知曉燕陽將萬霞穀的護衛陣法破壞得亂七八糟,內心固然感到遺憾,卻是無可奈何。他衷心地期望燕陽走的時候循著來時的軌跡原路返回,不再損壞更多的陣法。
那些百年老陣損壞一個便少一個,漕幫現在無人能夠重新布設。他身為幫主,武道還算精湛,陣道水平卻很一般,隻能布設一些簡單的陣法。
餞彆之際,曹無意送給燕陽一個由黑曜石煉製的葫蘆形令牌。手持這樣的令牌,不但不怕漕幫幫眾找麻煩,而且能夠號令漕幫幫眾辦事,在漕幫之內可以橫行無忌。迄今為止,曹無意隻送出過兩塊黑曜石令牌,另外一塊由某個朝廷重臣持有。
黑曜石令牌之外,還有一種藍曜石令牌,不過這種令牌的品級較低,隻可作為自由進出漕幫的通行證。那些被誘騙到萬霞穀的礦區長們,都得到過藍曜石令牌。
掂量掂量曹無意遞到手上的令牌,燕陽笑道:“聽你的意思,漕幫幫眾見到這塊令牌有如見到幫主,對持有令牌的人必須無條件服從,難道你就不怕我憑借令牌篡奪了你的幫主之位”
曹無意尷尬地笑笑:“大人說笑了,這小小的幫主之位,大人如何看得上!大人若果有意,奴才巴不得趕緊奉上呢,那樣的話,漕幫的輝煌便指日可待了。”
“一個九尺大漢,這等油嘴滑舌!”燕陽嬉笑之中怒罵幾句,將曹無意罵得心裡暖洋洋的。
奴才不怕主人罵,就怕主人不罵。罵表示在意,不罵則可能表示受了冷落。
餞行酒過後,曹無意親自陪伴燕陽沿著原路返回。燕陽明白曹無意怕他破壞更多陣法的意思,隻好依照曹無意的安排行走。
早有漕幫的船隻在萬霞穀外等待。曹無意殷勤地將燕陽送上船,又遞給燕陽一個儲物袋,方才滿臉堆笑地退下。
燕陽查探了一下曹無意送上的大禮,將其扔進乾坤戒,而後閉目養神。
兩日後,船隻徑直把燕陽送回礦山。
燕陽甫一現身,礦區長黑鐵和礦長當即迎上前來。
“你怎麼在這裡”燕陽直麵黑鐵,問道。
黑鐵回應道:“大人莫怪,奴才已然將第五礦山的改造經驗以及尋找絝宛的指令發布到所轄礦山,並委派專人監督執行。奴才待在這裡,乃是等候大人歸來,以便儘快接收大人的最新指示。”
燕陽聽黑鐵這麼說,不由滿意頷首。他第一眼看到黑鐵滯留在這裡,以為黑鐵擅離職守,對他的指示陽奉陰違、故意拖延,而今聽了這話,方才明白黑鐵的用意。
“那麼,找到絝宛沒有”燕陽接著問道。
“找到了,在第三礦山。”黑鐵回應道,“奴才已然將他的女兒絝芪送過去,好讓他們一家團聚。”
燕陽拍拍黑鐵的肩膀,誇讚道:“嗯,你倒是個能乾事、會乾事的人,辦事效率很高!”
得到燕陽誇獎,黑鐵並不驕傲,說道:“奴才都是依照大人的吩咐行事,還是大人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