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長見黑鐵在燕陽麵前自稱奴才,心中會意,表情頗為滑稽。
當初黑鐵帶著一乾礦區長前來,儘管毫無氣勢洶洶的架勢,礦長卻嗅出了其中氣勢洶洶的味道,以為他們這是得悉礦山異常舉動之後前來興師問罪,隻好硬著頭皮,戰戰兢兢地上前敷衍。孰料一行人非但不是興師問罪,反而紛紛對他表示稱讚,說要好好吸取他這個模範礦山的經驗,回頭依樣畫葫蘆地對所有礦山進行改造。
聽聞一行人此言,礦長旋即嗅出了其他味道。他隱隱猜測,礦區長們此言此舉,肯定不是工務堂的意思。做了多年礦長,他非常清楚,那工務堂以自身利益為尊,榨取礦工血汗向來不眨眼,絕對不可能對礦工仁慈、放任自身利益受損。
唯一可能的解釋,是這些礦區長也都著了燕陽的道,從而心甘情願地聽從燕陽的指令。
換言之,他們跟他一樣,都成了燕陽的奴才。
既然如此,那就沒什麼好怕的了。不但不怕,而且萬分欣喜。
對礦長來說,最大的欣喜並非自己不被問罪,而是這些尋日高高在上的礦區長跟他平起平坐,都具有了奴才的身份。在主子麵前,無論平時的身份高低,都一樣是奴才,身份頃刻之間拉平了。
他先前去見礦區長,不止一次遭受冷眼、苛責,那種身份的差彆感異常強烈。而今,如果礦區長在他麵前再擺那樣的虛架子,他不但不會生氣,反而會暗自冷笑——在彆人麵前是奴才,在下屬麵前愣充主子,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又是什麼
燕陽帶著鼓不波前去萬霞穀尋找黑鐵,礦長原本以為此行吉凶難料,當看到這些齊齊來到礦山的礦區長的作為之後,礦長便認定燕陽成功了。他不清楚燕陽在萬霞穀到底乾了什麼,但是燕陽收服一乾礦區長卻是鐵板釘釘的事。
所以,燕陽回歸之際,礦長並未著急上前搭話,而是任由黑鐵先表現一番,他也好儘情地看看熱鬨。
直到燕陽扭過頭注視著他,他方才換上一副笑臉。
“這邊的事情都安排好了”燕陽問道。
“根據大人的吩咐,一切都妥妥的了!”礦長笑眯眯地回應道。
燕陽掃視礦坑,發現正在勞作的礦工減了不少,並且勞動強度也不像先前那麼大了。
舉步進入礦坑,跟一個彎腰勞作的礦工攀談。
那礦工直起腰來,臉上露出些難得的笑容:“大人,托您的福,我們挖礦不像原先那麼累了,並且礦上前幾天第一次發放了工資,這都是前所未有的事。”
說話之間,有些熱淚盈眶。
燕陽握住他的手,說道:“這是你們的造化到了,以往的苦日子到頭啦!”
老漢使勁握著燕陽的手,喉嚨哽咽著,想說些什麼卻說不出來。
周圍的礦工也都用感激的目光盯著燕陽。
燕陽對他們問候一番,出得礦坑,又進入無水空間待了一陣,方才在黑鐵和礦長的陪同下去小樓進餐。
依舊是一乾妖嬈女子環繞,首要糾纏目標便是黑鐵。黑鐵在燕陽麵前不敢僭越,一個勁地用眼神示意,讓那些女子糾纏燕陽。女子會意,轉而鶯鶯燕燕地對燕陽大獻殷勤。
燕陽無奈搖頭,隻好任由那些女子揩油服侍。
其間,黑鐵問起燕陽接下來的打算。
燕陽說道:“此間事了,我要直奔皇城,乾辦當辦之事。如果不是為了幫主絝芪尋找加人,我就不會在這半山山脈耽擱這麼長時間了。”
黑鐵說道:“大人如果還有什麼未了之事,就儘管吩咐下來,奴才一定儘心去辦!”
燕陽笑道:“有些事情,你辦不來的,須得漕幫來辦。我動身前往萬霞穀之際,萬華商會聯合漕幫半路劫財,這樁事體須得有個了斷,不可輕易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