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一個邋裡邋遢的中年男子一路呻吟著來到診室,扒拉開排隊的人,徑自坐在燕陽對麵。排隊的候診者許是看這邋遢男子病得厲害,都沒跟他計較。
邋遢男子坐定之後,咧著嘴衝燕陽笑笑,帶著哭腔說道:“小醫仙,我近來病得不輕,飯也吃不進,覺也睡不好,你快看看我得的是什麼病!”
燕陽見這邋遢男子太陽穴鼓起,顯然是個練家子,又啟動透視眼查探一番,發現這邋遢男子麵龐紅潤,表麵的灰白不過是抹上了一些泥灰,並且這個男子體內沒有任何器質性病變。
初步判斷,這個男子的病態是裝出來的。
沒病裝病前來就診,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鬨場子。
在他這裡鬨場子,跟找死無異,燕陽自然不怕,但是這件事情需要悄悄處理。
於是,燕陽裝模作樣地診斷一番過後,對邋遢男子說道:“尊駕確實病得不輕,連腦子都快燒壞了。喏,咱們去旁邊那個密室,我施展一些手法,暫時減緩一些你的痛苦,如何”
這邋遢男子狀甚執拗,立時不悅道:“小子,我有病來找你,都不諱疾忌醫。你給我看病,也當有話說在明處,去密室究竟幾個意思瞧不出病來,再把我害了,讓我去閻王爺那裡跟你辯理不成!”
燕陽維持著笑容,笑眯眯地說道:“尊駕這般固執,著實不妥。你那諸般說不出口的隱疾,連你自己都不敢說,我一個醫者,焉能當眾宣揚還是在密室裡診療更加妥當。”
邋遢男子瞪著牛眼,大聲咋呼道:“老子從來沒什麼隱疾,你這麼說就是糟踐人!今朝不說出個子醜寅卯來,老子砸了你的場子!”
燕陽仍自滿臉笑容:“砸了我的場子不要緊,你那隱疾可就暴露了,不劃算的!有時候,知難而進不如知難而退,你說呢”
這話告誡的意味非常明顯,但是邋遢男子背後顯然有什麼依仗,愣是梗著脖子硬上。
“老子從來不知道什麼知難而退,你要是不把老子的隱疾說出來,老子要你好看!”邋遢男子眼珠子越瞪越大,氣勢也越來越壯。
對於這種越扶越醉的人,燕陽除了讓他求錘得錘,實在是彆無他法,於是一把攥住他的手腕,調運氣息,送出一股摻雜毒氣的魔氣,直抵他的陰門和男性器具。
邋遢男子當即感到不妙,用力掙紮著擺脫燕陽的控製,卻哪裡能夠得逞須臾,那毒氣和魔氣在他身體裡發作起來,弄得他痛苦難當,臉色愈發難看,渾身開始抽搐。
燕陽這才放開他的手腕,笑眯眯說道:“夥計,你看看,我方才說你有隱疾,你自己百般不肯承認,這回露餡了吧”
旁觀眾人見燕陽對邋遢男子的稱呼從尊駕變成夥計,又見邋遢男子果然隱疾發作而先前卻一味死鴨子嘴硬,也都認為這個家夥十分可惡、不值得尊重,紛紛指手畫腳地指責起來。
邋遢男子明知著了燕陽的道,卻又無從分辨,隻得主動提出去往密室,於背人眼目的環境中跟燕陽認真掰扯。燕陽順從地拉著他的手來到密室,不待他開口,便將他扔進乾坤戒,讓無所事事的邊夯對付他,詢問他的來曆,並讓深井炎魔扮成他的模樣,從這裡走出去。
燕陽走出密室,裝模作樣地送客,而後坐回先前的地方。那些候診者見狀,開言問道:“小醫仙,這個家夥的隱疾,你這麼快就治好啦”
燕陽笑道:“對我來說,這其實不是什麼大毛病,可謂手到病除。這聖手醫仙的名號可不是我自己封的,乃是眾位病友的抬愛!”
眾人七嘴八舌議論道:“就是就是,這種名號,自己封自己作不得數,嗯!小醫仙要是沒有過人的本事,肯定馱不起這樣的名號。”
忙活一日,燕陽閉門休憩,順便將被邊夯打得奄奄一息的邋遢男子提溜出來。
邋遢男子委頓在地,一臉驚恐。他被宮家指派而來,滿擬將燕陽的診所攪和得七零八落,沒想到被燕陽動用駭人手段治得狗鬼聽提,弄得他一點脾氣都沒有,幾乎搭上一條賤命,後悔得連自殺的心都有了。
爽利招認了前來搗亂的前因,又承認自己是宮家的旁支族人,邋遢男子如釋重負,長出一口氣。
燕陽聞聽這個家夥是宮氏族人,重新將他扔進乾坤戒,讓邊夯殺了他,想看看他的前世是不是碩鼠。
邊夯欽此欽遵,很快結果了邋遢男子的性命,這邋遢男子的屍身果然變成了一隻巨大的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