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皮們浩浩蕩蕩來到告示上所宣示的葫蘆空間外頭,先是分頭進入相鄰的葫蘆空間,而後在頭領的一聲號令下,從四麵八方呼啦啦湧進霸天和翼彩的臨時居所。
霸天、翼彩神識何等強大,早已感知到青皮們的人數和位置,在青皮們破門而入的一刹那,霸天晃動巨大的腦袋,轉著圈吞噬一個回合,便將湧進來的青皮吞吃掉一大半,其餘的青皮則被翼彩包了圓。
聚集在這裡的青皮約有三百之數,湧進來的大致為三分之一,跟在後麵打算接踵而入的那些人眼見前頭的同伴遭遇不測,有的驚嚇得呆立當地,有的急忙後退。
那呆立當地的,自然也沒逃過龍口的吞噬。
那抽身後退的,卻被緊跟在後麵而又不知道前頭發生了什麼的同伴擠回來,退無可退,隻好被動地、踉踉蹌蹌地往前衝。
左不過還是入了龍口,成了霸天和翼彩的腹中餐。
不大一會兒工夫,三百來個人幾乎都遭遇了同樣的命運,隻有寥寥幾個漏網之魚。
那幾個漏網之魚也紛紛嚇破了膽,一個個臉色蠟黃,一邊逃跑一邊不停地嘔吐。
他們從未想到,對付他們的根本不是人,而是人類壓根惹不起的傳說中的大龍!
他們心中的疑問是:大龍作為傳說中的上位生靈,為什麼降臨人間對付青幫?莫非青幫果然罪行累累,以致引發天怒,上帝派遣大龍下來加以剿滅?
真是這樣的話,那就異常可怕了!
看來這豪橫得不能再豪橫的青幫,無論如何不能待了。
受過驚嚇之後,這些人選擇了背叛。
被霸天和翼彩所吞噬的,多是津癰調來的精兵強將,而今他們全軍覆沒,坐鎮鱇啷城的分頭目感到無法交代,隻好遷延不報。
怎奈津癰正自心心念念地等待著鱇啷城這邊的好消息,遲遲不見奏報,不耐煩得緊,著人前來詢問。分頭目心知瞞不住,隻好如實相告。
那津癰派來的信使登時不悅起來,怒道:“你坐鎮一方,又是乾什麼吃的?那些人全軍覆沒,你為何沒有後續行動?”
分頭目苦著臉回應道:“你且息怒,容彎家從容分說。老大讓彎家在此坐鎮,乃是為了在鱇啷郡開疆拓土,如果彎家魯莽行事,把僅存的力量都搭進去,這鱇啷郡便會失守,豈不是恰好合了官府的意?麵對強敵,戰是一方麵,保存有生力量是更重要的方麵,孰輕孰重彎家還是拎得清的。”
信使聞言思忖,須臾說道:“你這都是為自家盤算,並非從穩固青幫勢力的大局著想。臨敵氣折,你讓老大的臉麵往哪裡放、青幫的臉麵往哪裡放?”
分頭目愣怔一下,攤開雙手,說道:“如果老大不惜賠了夫人又折兵,彎家又何惜將鱇啷郡的青幫力量都搭進去?你既然這麼說,那彎家馬上就行動,一刻都不遲疑!”
信使說道:“折兵歸折兵,哪裡有什麼老大賠了夫人的事?況且,老大夫人眾多,到底會賠哪一個夫人?彎家懷疑的是你的態度,你這麼使性傍氣究因為什麼呢?”
分頭目噘著嘴說道:“彎家氣的是你不了解情況隨便下結論。這些日子彎家也沒閒著,隻是那賊人狡猾得很,彎家差點跑斷了腿,都沒抓到賊人一隻馬腳。要不然,再讓老大派一支隊伍來?”
信使道:“你要是爽利承認自己無能,彎家回去就讓老大派人來接替你,隻是你不一定甘心!好自為之,早日抓到賊人,咱們都好交代。一旦老大動了雷霆之怒,那就徹底不好交代啦!”
信使對分頭目說一些硬話,意氣洋洋地回去複命。
分頭目則又坎上了一頂愁帽子。這些日子,他不是沒想過親自帶人追殺那公然跟青幫作對的賊人,可是當每日都接到麾下青皮失蹤的報告、自己所能調動的力量日漸萎縮的時候,他的心誌不由頹唐起來,不但再無主動出擊的心思,而且生怕那賊人殺上門來,連他都一鍋端了。
為今之計,保命才是上策,其他都是浮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