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癰向燕陽交代了一些應該交代的事情,收拾好自己的行裝,準備返回菟盧界,繼續經營那一片偌大的基業。
孰料,剛剛出門,恰好跟寬不平走了個對頭。
津癰下意識地想要躲避,卻哪裡還躲得開,隻好強笑著打招呼:“寬老大果然儘職,每日要從這裡走一趟,侖幫主有這般忠誠的屬下,算是有識人的慧眼!”
寬不平白他一眼,說道:“儘什麼職?我今天是專程來找你的!”
津癰露出為難的樣子:“寬老大,你也看到了,我現在有急事,沒有時間接待你這位貴人,改日如何?屆時津某必定好好儘儘地主之誼,說話算話!”
“少扯這些沒用的!”寬不平不客氣起來,“這個世界上隻有離不開磨道的驢,沒有離不開事情的人,況且你作為青幫老大,有什麼不得了的事能讓你這麼急急火火地去辦?明告訴你,我今天來,是奉了侖幫主的指令跟你商談要事,想不想談,你自己掂量吧!”
“原來如此!”津癰故作恍然,“既然如此,那我的事就先放一放,且看侖幫主有何吩咐。”
說著,領著寬不平返回茶樓。
雙方坐定,寬不平一雙眼四處踅摸,似乎在尋找什麼。
“寬老大,有事不妨直說!”
津癰見寬不平鬼頭鬼腦的,不知道他鬼弄什麼,於是出言催促。
“你那個啞巴兄弟,今天沒玩鬥棋遊戲?”寬不平開口問道。
津癰笑道:“嘿嘿,他是啞巴不假,可並不是傻子,豈能天天玩那小孩子玩的東西?”
寬不平用力一拍桌子,站起身來,冷著臉說道:“津老大,你莫非真的以為自己是菟盧界青幫老大,就能在蟄羅界糊弄人?”
津癰緊跟著站起身,說道:“寬老大,你這話說得沒頭沒尾,究竟是什麼意思?津某一向光明磊落,從來不乾那些陰損無聊之事!”
寬不平喝道:“你這不就是睜著眼睛說瞎話?我問你,你那兄弟,到底是不是啞巴?”
“這個——”
這一問,一下子把津癰問愣了。在這件事上,他確實糊弄了寬不平,並且無法從容解釋。
不能解釋,就隻能轉移話題。
“寬老大,我那兄弟就是個普通人,跟咱們之間的事沒有任何關聯,還是不提他了吧。侖幫主讓你來,必定有什麼要緊事,你就彆賣關子啦!”津癰顯得有些著急。
寬不平卻道:“津老大,你千萬彆弄這些彎彎繞。今天的事,就是跟你那個兄弟有關!”
“不會吧?”津癰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打起鼓來。他斷定,燕陽罵侖飄飄為花癡的事,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爆發,隻是沒想到爆發得這麼快。他之所以打算抬腿走人,就是為了避開這些糾葛,沒想到糾葛這麼快就找上門了。
“什麼不會?你不會也跟你兄弟一樣裝瘋賣傻吧?”寬不平嘴頭上絲毫不軟。
“我是說,”津癰重新坐下,眉頭皺得老高,“我那兄弟尋常跟大閨女一般,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說話又不靈便,跟咱們青幫的事情哪來的關聯!”
此時此刻,燕陽正在另外一個房間裡忙活自己的事。
他設置了禁製隔絕內外,而後將新近俘獲的那隻烈焰烏從乾坤戒裡放出來,跟它對話。
那烈焰烏全身依然被冰鯉包裹著,動彈不得,儘管成了燕陽的魂奴,對燕陽沒有什麼敵意,而眼中的暴戾之氣卻沒有絲毫減弱。
暴戾,應該是它與生俱來的氣質。
“你現在有何感想?”燕陽冷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