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看到了,還明知故問,嘁!”燕陽似乎不屑於回答這個問題。
是啊,她的確看到了,可是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對燕陽來說,這確實是明知故問,而對她來說,卻不得不有此一問。
問過了,方能證實。
“小子,那是龍皇,你不能把它怎麼樣!”眄香儂怕燕陽對融巽采取進一步的動作,因此適時加以警告。
“這個老家夥為老不尊,是龍皇又怎麼樣?”
燕陽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一邊說話,一邊縱身騎到融巽的脖子上,施展控魂訣控製它的神魂。
這當然是個極其冒險的舉動,融巽的神魂比普通大陀仙強大,不是那麼好控製的。
然而事已至此,燕陽已經管不了那麼多。在對付時鑒的戰鬥中,他需要多一個助力,而不是多一個對手。
融巽的神魂受了重重一擊,此刻痛苦難當,眼見燕陽得寸進尺地控製它的神魂,不得不勉力掙紮,閃轉騰挪個不住,一忽兒變成人身,一忽兒又變成龍身,想方設法地擺脫燕陽的控製。
燕陽一招得手,豈肯輕易放棄,始終掐著它的脖子不放。
窮極無奈之中,融巽一頭紮進鳳池。
燕陽緊隨而入,死活不讓它逃脫。
眄香儂見狀,由不得眉頭緊蹙,揚聲說道:“哎呀,你們不能進入鳳池!”
鳳池性質如同龍潭,乃是鳳族的神聖之地,尋常用以滋養鳳族成長,而今卻好端端地被兩個男性生靈玷汙,眄香儂自然心急如焚,一時之間卻又無可奈何。
鳳池之中的兩個男性折騰了不大一會兒,融巽便化作人形,蔫頭耷腦地出來,隻剩下燕陽在裡頭靜靜地泡著。
眄香儂惶急來到融巽身邊,關切地問道:“龍皇,事體如何?”
融巽沒有抬頭,甚至沒有抬眼皮,喟歎過後悠悠說道:“唉,技不如人,奈何!”
它先前死命掙紮,萬般不願被燕陽控魂,甚至於無奈之中從空中紮進池水裡,結果還是被燕陽控製了。對它來說,這是萬難承受之恥辱,它恨不得當場碰死在這裡。
它帶著燕陽進入鳳池,還犯了鳳族的大忌,深感對不起眄香儂。鳳池之於鳳族的神聖,它不是不知道,倘若不是它,而是其他鳳族之外的生靈,當著眄香儂的麵進入鳳池,眄香儂一準殺之而泄憤。
現在的它,心中萬分後悔,後悔不該為了自己的私利而得罪燕陽。平心而論,燕陽對它並無惡意,都是它做事荒腔走板,才讓事情演化到了今天這一步。
自作孽,不可活,這個道理,它真真切切地體會到了。
眄香儂見融巽恁般消沉,想要安慰它,又不知怎生安慰,隻好默默地站在它身邊,看著那潭泛著漣漪的池水。
水裡的那個小子正在乾什麼,她即便知道,也不想乾涉。這誠然是鳳族的禁地、外族生靈不得進入,可是而今,連龍皇都進去過了,還有什麼禁忌可言呢?
再者,那個小子剛剛降服了龍皇,正值戰意盎然之時,她一旦有甚言差語錯,那小子說不定盛怒之中將她也順便拿下。
龍皇壓出的車轍已經足夠深,她不想陷進去。
識時務者為俊傑,況且她一開始就沒想跟燕陽為敵。她反倒認為,有燕陽這個攪局者,仙界的局勢可能對她更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