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國子監起初稱為北平郡學,是大周朝的最高學府和教育管理機構,設置有祭酒、司業及監丞、博士、助教、學正、學錄、典簿等大小官職。
監內設有六堂,作為講習之所,分彆名曰率性、修道、誠心、正義、崇誌、廣業。
國子監司業王允,曾高中順天府鄉試第六名,係二甲進士出身,秩從四品。
他目前雖然權力不大,地位不顯,但卻屬於清貴文官,有朝一日時來運轉,便可以直接進入六部出任堂官,或下放到地方行省擔任布政使等顯要職務,一躍成為大周朝的高級官員。
因此平日裡,圍攏在王允身邊的人有許多,趨炎附勢者更是不知凡幾。
當初若不是看在魏西平、鐘柵、張安世、陸秀峰等得意門生的麵子上,王允也不可能答應擔任《青年詩刊》顧問一職,更不會允許周進將其名字列在《青年詩刊》的扉頁上麵。
不過,好在《青年詩刊》辦得很不錯,對於順天府學張有為興辦各種詩會的小花招,算是一次有力的回擊和反諷,王允也頗感滿意。
“瞧見沒有?都不用我王某人親自出手,隻是幾個監生聯手,就將你張有為打得沒有還手之力,你張有為還憑什麼和我叫板?”王允心想。
不僅如此,現在周進又送來了三百兩銀子,作為他出任《青年詩刊》顧問一職的感謝費,思來想去,王允終究還是抹不下情麵,便抽空接見了周進一次。
不過在這次會麵過程中,王允特意叮囑周進,下一期《青年詩刊》出版發行時,切不可再將他的名字列在顧問那一欄了。
“這是為何呀?”
周進尚來不及回答,魏西平便忍不住驚呼起來。
說實話,對於《青年詩刊》雜誌來說,有沒有王允作為顧問,這其中的區彆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關鍵是,好不容易聚攏在《青年詩刊》周圍的讀者,是不是會因此起了疑心,懷疑王允本人對《青年詩刊》心懷不滿,那麼接下來,是不是會有人自作聰明,打著給王允出氣的口號,對《青年詩刊》故意挑刺使絆子?
魏西平作為《青年詩刊》編委會主任,逐漸有成為年輕士人意見領袖的趨勢,他比周進這個編輯部主任,更不希望《青年詩刊》遭遇不測啊。
這也是為什麼《青年詩刊》賺了許多銀子,周進上下其手,私下裡偷偷摸摸地貪墨了一些,又公然給自己分了一些,但魏西平卻渾然當作不知道的原因。
魏西平家資富饒,他對於《青年詩刊》那一二千兩銀子的利潤,並不放在心上,隻要周進本人好好乾,繼續幫助他在士林之中養望,他就心滿意足了,哪怕讓他再掏出千八百兩銀子作為感謝,他也心甘情願。
水至清則無魚,這個道理對於魏西平這個江南望族子弟來說,是從小就明白了的。
王允深知魏西平的內心想法,連忙解釋道,“不要慌,不是說我對《青年詩刊》有所不滿。而是近期朝中會有一些人事變動,有可能帶來一係列可喜的變化。大家原本都認為,國子監司業屬於清貴文官,我哪怕整日裡吟詩作賦,辦刊出書,甚至於吃酒玩樂,也不大會有人說我不務正業。但我若是另有差遣,便需要以政務為主了,再不能像往常一般,這樣自由自在、無拘無束了。”
“這便是人在官場,身不由己啊。”王允一臉得瑟地說道。
在場諸人聞弦而知雅意,連忙向王允表示祝賀,王允撚須微笑,頗有誌得意滿之意,即將到來的這次人事調動,對於他來說,可是一個極大的利好啊。
他笑容滿麵,鼓勵在場諸人道,“明年八月份,便是順天府鄉試了,張安世、陸秀峰你們這兩位,嗯嗯,還有周進,你們這幾位年輕人,都務必要好好地攻讀詩書,確保明年鄉試金榜題名,為師今後在官場之上,還需要你們這些年輕士子的助力啊。”
“感謝恩師鼓勵,我等一定刻苦攻讀,不負恩師殷切期望。”諸人深受鼓舞,一起向王允彎腰拜謝道。
周進也跟隨諸人,向王允鞠躬行禮。
王允頗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王允最後還表示,他雖然不再掛名《青年詩刊》顧問一職,但他還可以把自己的詩作,交由《青年詩刊》來發表嘛。
“這是不是便能表示,我對你們《青年詩刊》的鼎力支持了呢?”王允心情很好,笑容可掬地說道。
“如此甚好,感謝恩師支持啊。”眾人都是《青年詩刊》編委會成員,聽到王允表態支持,便一齊向王允鄭重謝道。
從王允這裡告辭之後,周進又跟隨魏西平、張安世、陸秀峰等人,一一地拜訪了國子監博士宋濤和國子監助教趙光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