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登萊水師主力在鬆江海港停留了三日。
期間,鬆江伯周進廣泛召見當地士紳,積極推介鬆江錢莊存貸業務。
許多士紳,考慮到銀子放在家裡,難免會有賊人惦記,還不如存放在有鬆江伯親自站台的鬆江錢莊,即便被抄家滅族了,也能有一筆銀子保底。
因此,鬆江錢莊的存貸業務,在江浙一帶頗受歡迎。
但他們也並不是沒有抱怨。
為什麼登萊錢莊的高息攬儲項目,給出的利息那麼高,而鬆江錢莊的常規存貸業務,利息卻低了不少,這對富裕多金的江南望族來說,貌似很不友好啊。
周進心想,我能有什麼辦法?真要在鬆江錢莊開展高息攬儲項目,你們一下子數千萬兩銀子砸下來,不是把我放在火上烤嗎?
萬一讓德正帝知道了,派宮裡的太監過來打秋風,周進到底是給好,還是不給好?
但是在口頭上,周進卻向眾人耐心解釋道,“鬆江錢莊,確實也有賤內一份股子,但那也是為了支持江南一帶民間產業發展。鬆江錢莊的核心業務,由鬆江錢莊諸位股東集體商議,對於存款能給出多少利息,我實在是說不上話,也沒有必要說話。還請諸位世交好友原諒則個。”
當然了,周進在鬆江府停駐數日,也不完全是為了幫助鬆江錢莊推介業務。其主要目的,還是在等待鬆江府團練水營、金陵水營等友軍的到來。
鬆江府團練水營和金陵水營雖然屬於新建,兵力不多,火力也較弱,但好歹能湊出來大小數十條船隻,不能仰仗他們發力,但在一旁敲個邊鼓,負責警戒,這還是可以做到的。
至於明州水營,就更不能指望太多了。明州知府韓厲曾親自帶領明州水營,前往翁洲圍剿海盜,結果卻被人家打得落花流水,要不是錢、徐、施三大家族,擔心殺了韓厲知府,會惹得朝廷震怒,引來長江水師會同圍剿,韓厲這廝能不能在戰鬥中逃出生天,都是一個未知數。
如今,整個明州水營,僅剩下了幾艘破船,十餘條舢板,對於正規守法的來往商船,還能擺一擺威風,遇到那些凶神惡煞的海盜走私船隻,就隻能躲著走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導致盤踞在翁洲、岱山一帶的三大家族,信心爆棚。
他們確實也有這個底氣,受益於鬆江開埠通商,附近海運船隻激增,三大家族在近幾年時間,四處抄掠,屢屢得手,發了好幾筆橫財。
三大家族並沒有將這些財富,全部都用於個人享受,而是向盤踞在呂宋島上的佛郎機人,購買了好幾艘西方蓋倫船,火力也得到了很大提升。
在三大家族話事人錢寧、徐輝、施耐德看來,明州水營不堪一擊,以鬆江府團練水營為基礎改編而成的登萊水師,也強不到哪裡去?
隻是因為當初,鬆江伯周進這廝,搶先和西洋軍火商進行交易,裝備、火力升級之後,打了原鬆江四大家族一個措手不及,論海上作戰水平,登萊水師未必比三大家族強出多少?
況且,三大家族盤踞在翁洲、岱山一帶,已有多年,總不能一場仗都不打,就拱手投降,任人宰殺吧?
這場海戰顯然無可避免。
在浩渺無垠的大海之上,登萊水師的戰艦如鋼鐵巨獸般破浪前行,目標直指盤踞在岱山島一帶的海盜。
海風呼嘯,戰旗獵獵作響,水師將士們個個神情堅毅,心中燃燒著保家衛國的熊熊烈火。
戰鬥伊始,海盜們仗著對這片海域的熟悉,率先發起突襲。數艘快船如離弦之箭般衝向登萊水師的艦隊,企圖打亂水師的陣腳。
然而,登萊水師早有防備,陸重陽參將一聲令下,火炮齊發,炮彈在海麵上炸開巨大的水花,瞬間阻擋了海盜快船的衝鋒。
海盜們並未退縮,他們仗著人數眾多,從四麵八方圍攏過來。登萊水師迅速調整陣型,戰艦緊密排列,形成堅固的防線。雙方的火炮你來我往,轟鳴聲震耳欲聾,海麵上硝煙彌漫。
在激烈的炮戰中,登萊水師的一艘戰艦不幸被海盜的炮彈擊中,火光衝天,部分將士受傷。但他們沒有絲毫畏懼,迅速展開滅火和救援行動,同時繼續投入戰鬥。
隨著戰鬥的持續,登萊水師發揮出訓練有素的優勢。他們采用靈活的戰術,一部分戰艦吸引海盜的火力,另一部分則繞到海盜的側翼進行攻擊。
在關鍵時刻,水師的精銳部隊乘坐小船,如猛虎下山般衝向海盜船,展開近身肉搏。
水師將士們揮舞著刀劍,與海盜們展開殊死搏鬥。他們以無畏的勇氣和頑強的鬥誌,逐漸占據了上風。海盜們開始節節敗退,但仍有一些負隅頑抗。
最終,在登萊水師的持續攻擊下,海盜們遭受重創。他們的船隻被摧毀大半,死傷慘重。而登萊水師也付出了一定的犧牲,但他們成功地完成了任務,奪取了岱山島作為海上基地。
稍後,鬆江府團練水營和金陵水營也將趕到這裡,參與對翁洲島的總攻。
鬆江知府錢若宰本人,聽說登萊水師初戰告捷,也隨同鬆江府團練水營趕了過來,給登萊水師諸多將卒,兌現提前說好的十萬兩賞銀。
一時間,登萊水師將卒歡聲震地,士氣如虹。鬆江府團練水營和金陵水營士卒,受此情緒感染,也變得戰意盎然。
然而,距離岱山不到百裡遠的翁洲島上,氣氛就比較壓抑了。
在施家彆院一間昏暗的屋子裡,錢寧、徐輝、施耐德三位家主圍坐在一張破舊的木桌前,氣氛凝重而沉悶。
窗外,隱隱傳來海浪拍擊海岸的聲音,仿佛在提醒著他們登萊水師帶來的巨大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