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龍駒車出了青山城東門,向南行駛不久,就來到了一座莊園。這座莊園位於青山城和三合派駐地的中間,麵積頗為寬廣。方漁最近從映山湖西北碼頭下船,去瀑布深潭修煉,總能從這附近路過,卻沒想到這麼一大片莊園居然是張家的產業。
和方家莊園出產農產品不同,張家莊園主要種植各種草藥。方漁向四周望去,遠處是鬱鬱蔥蔥的藥田,還有近處還有溫室以及藥材製作作坊。
“這裡是種植、采集、製作一體的莊園!”一個聲音傳來,方漁扭頭看去,是張孟仁。
方漁行禮道:“孟仁伯父。”
張孟仁笑著點點頭說道:“我本來是學藥材種植與加工的,就是這些藥材從種植到采集,再到製作。後來曉霞的母親認為我總在城外不回家,才讓我轉去珍藥閣。其實在珍藥閣我真的沒有什麼用武之地,嗬嗬!”
作為一名煉藥師,方漁自然非常清楚藥品的重要性,儘管高級製藥師可以對藥品中的精華藥力進行提純,但常有耗費數個時辰也提純不出一滴藥物精華的事情發生,此時就顯出好的藥材的重要性了。
於是,方漁深有所感的說道:“好的藥材是藥劑師的根本了!其實很多小藥房就毀在沒有好藥材上!”
“哦?你有這樣的見識也不簡單啊!”張孟仁意外的看了方漁一眼,這種結論大多應該從業者來說比較合適。
“聽說你一開始就想到張家藥房學習?”
“嗯,我對製藥有些興趣的,不過當時大爺爺三爺爺他們認為我應該先提升修為,再分心學這些,所以我提出來的時候,就被拒絕了,嗬嗬!”
“嗯,他們說的不錯,當時他們和你說的時候有沒有用我舉個例子?他們對我這個心動期之下的一直都很不滿呢!”張孟仁說著嘴角露出笑意,想來他對這種事情也不十分在意。
方漁堅決的搖頭道:“嗬嗬,沒有!我當時聽了都不敢接話,生怕說多了被罵,哈哈!”
“哈哈,小魚兒,你這個性格我喜歡!”張孟仁笑了起來,然後他伸手指著其中一個暖房對方漁說道:“走,我帶你去參觀參觀。”
一邊走著,張孟仁一邊感慨道:“我這個煉氣期啊,對種植藥材,製備藥材是足夠了,但是現在我轉去做了煉藥師,就顯得後勁兒不足了!”
“孟仁伯父如果要晉升心動期應該不難吧!”此次方漁見到張孟仁,他紅光滿麵,中氣十足,舉手投足之間還有些剛提升修為後力道控製不好樣子,就算是沒有探查,也知道他是應該剛剛突破。
果然,隻見張孟仁笑道:“嗯,不難,馬上就突破了!”
“內氣壓縮幾次了?”
張孟仁舉出四個指頭,說道:“四次了,隻是還沒有生成真氣!”
方漁讚歎道:“那得恭喜伯父了,四次,您這是先天有望啊!”有些人二次內氣壓縮就能做到內氣的屬性分化,普通人一般是三次,也有一些人是四次。但這張孟仁看樣子是得到五次壓縮了,這證明他的經脈韌性好,在心動期之前會打下比其他人更深厚的根基。方漁現在的情況和張孟仁類似,也是經脈的條件太好,內氣始終無法突破。
張孟仁笑道:“有點兒像你的先天經脈小成,不過我的這些來自早年間經常用藥材泡水喝,其實一開始也不是習慣,但我得品嘗藥性……嘿!”說到後麵,張孟仁的聲音突然小了下來,這明顯是他的獨門秘技了。
方漁不禁點點頭,張孟仁的確有這個條件的。
“伯父未來先天有望啊!您的基礎可比大多數人都深厚多了!”方漁努力回憶著張孟仁前世的修為,最少他重生前還不是先天,不然他會知道的。
張孟仁有些得意的點點頭,指著周圍草藥說道:“這裡是忍冬紅花草!這地方常年要保持低溫,一年要投入上百塊下品靈石!”
方漁感受到周圍的溫度的確涼爽很多,這“忍冬紅花草”他也熟悉,是一味溫養經絡的草藥,俗稱“冰龍草”,是三合派駐地周邊的特產,這草藥應該是張家的王牌草藥了。
最初這忍冬紅花草隻有在冬季采到才有效果,看來張家將其移植到這冰屋這裡加以培養,延長其在低溫下的生長期,從而極大的提升了藥效。估計張孟仁所說的泡水喝的草藥,也有這一味了。
隻聽張孟仁繼續說道:“這暖房是我當年參與布置的,親手調整的溫度,這片一年期的忍冬紅花草,價值上千下品靈石了,那邊是三年期的,那邊是五年期的,遠處是十年期的。”
對此,方漁心中有數,張孟仁說出的隻是他這片藥園賣出的價格,市麵上的冰龍草,一年期的一兩就得二三百下品靈石,他這片最少能出產個十斤八斤,就更彆提遠處三年期、五年期的了。
方漁道:“這暖房裡草藥的價值不得幾萬靈石?”
“嗯,最少得幾萬,要是往外賣,得幾十萬靈石了,這還是大量批發的價格。”
“要是做成藥劑呢?”
“哈哈,那就沒邊兒了!一劑藥裡才能用多少忍冬紅花草啊!”
說話間,二人來到了一間藥材的製備作坊。
這裡,有人在仔細的挑揀烘曬好的草藥,把多餘的枝葉剪掉,一根根擺在盒中;有人將藥材投入巨大的煉藥爐內,然後開動煉藥爐;還有人站在藥爐前拿著鏟子時不時翻動一下,爐下六塊靈石形成的六角形法陣發出陣陣熱浪。
更遠的地方,有藥爐已經煉好了藥材,一位師傅用力震蕩著藥爐,數十滴藥物精華從中飛出,另一人以一個玉碗接住,再快速的倒入玉瓶。
張孟仁感慨道:“我們這裡還是老式的藥爐,新藥爐自己就可以做到藥液收集分離了!”
方漁問道:“是裡麵的法陣改了嗎?”
“結構也稍微改了些。曉霞現在跑去學符籙陣法,有一層意思就是想改造這些了!”
“曉霞姐符籙陣法水平還是不錯的,她那老師也是個高手!有機會讓他來看看,說不定他能想出辦法。”方漁對張曉霞的師傅何真基還是很熟悉的,未來的三合派首席陣法師。
張孟仁點頭道:“你也聽說過何真基的大名?前一段時間,他來看過一次,然後回去研究去了。”
說話間,二人走出作坊,回到眾人中間。
張孟鬆說道:“我說小魚兒跑什麼地方去了?原來被你拐走了啊!”
“哈哈!我就是帶他參觀一下咱家的藥材作坊!”
方漁也說道:“孟仁伯父帶我去長長見識!”
張孟柏道:“下次去珍藥閣逛逛了!學製藥你肯定沒問題的!”
方漁笑笑還未答話,張孟信說道:“還是先把時間用在練劍上比較好!等你先天了,略過藥劑師,直接煉藥師多好!”
此話一出,引得張孟柏和張孟仁側目,二人擺起架勢就準備吵架,張孟信也準備開始。這是張家家宴上經常發生的場景,大家見怪不怪了。
一旁的張兆陽說道:“你們幾個喜歡吵就吵自己的,彆把小魚兒帶進去!哈哈!”
然後張兆陽轉向方漁說道:“小魚兒,你要是感覺進度太快了,根基不穩,那就去學學製藥煉藥什麼的也可以,要是沒有根基不穩情況,先修煉,好歹突破個心動期吧!高階藥劑師,不僅在我們張家,在三合派都很吃香的!你看我家那個沒出息的老二,這都心動多少年了,還是沒到高級藥劑師!”
張孟柏一臉苦瓜樣的看向張兆陽:“爹,你說你的就說你的,帶上我乾什麼?”
“是啊,兆陽,你又說孟柏乾什麼!”身後傳來一個老年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