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行老板握著劉癩子的手,聲淚俱下。
“這事我也隻是舉手之勞罷了。”
劉癩子訕笑兩聲。
要不是道長指點了他一句,劉癩子覺得自己勢必不可能借此機會謀了青州大幫這個位置。
同時,劉癩子也有點好奇。
是誰把徐福貴遺家都給屠了?
他當時也想過這樣的事,可最後還是算了。
剛當家就把上一戶人家全都殺了,不夠仗義,沒人氣。
各大富商,城裡百姓都看著他呢!造了那麼重的殺孽,誰敢把青州管事的位置交到你手上?
最重要的是,道長可能不會喜歡弑殺之人當家做主。
可沒想到竟然有人替他把臟活乾了。
劉癩子心裡尋思到這,眼神則是止不住的飄向了正在他麵前哭喪的米老板身上。
米老板沒看出來劉癩子眼神中的異樣,哭的傷心,等到旁邊其他富商都看不下眼了,一起跑過來安慰他,他才堪堪收住了哭聲。
“幾位見笑了,我今兒狀態實在不好,就先回去了。”
見他魂都快丟了,劉癩子和富商們也不好攔著他,隻能見他一搖三晃的離開。
等他走遠之後,這幾個人再湊到一塊,開始商量著怎麼分白老會的生意。
另一頭,米老頭搖搖晃晃來到街上,四周街道上熱鬨非凡,都在談論著今天發生的大事。
哪怕是最樸素的鄉間農戶也能對今兒發生的事情指點一二,白老會倒台對他們大部分人來說更是無所謂。
撈屍的行當本就是搜刮民脂民膏的,更何況傍了河神之後的白老會想讓誰死就讓誰死,想撈誰的誰就撈誰的誰,這麼多年來青州城內不少人都遭過他們的毒手,除去幾個賣了兒女賺的盆滿缽滿的剩下幾乎沒人對他們有好話。
城內如同過節了一樣。
米老頭左右環顧,卻找不到自己那可人的女兒,明明旁側有孩瓜犬蟲,並起來卻是“孤獨”二次。
眼眶又紅了,豆大的淚滴又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哭了幾聲,忽得聽見耳旁孩子驚呼:
“快看天上!天上有花轎!”
米老頭忽得瞧見空中撒下些許花瓣,有粉有黃,隨風飄飛。
他仰頭看天,隻見一紅丹丹的大轎子在空中緩緩飄下,若是羽毛一般落在了他的麵前。
轎子上蓋著的紅布簾子被自下向上吹起的風掀起,也露出了正側躺著的兩人。
米老頭當即便瞧見了轎子當中那個穿著大紅袍子的姑娘。
他認不錯。
那是他女兒!
米老頭若是瘋了一般,跌跌撞撞就朝那轎子衝去,他直接伸手撩開轎子上的布簾。
等進到轎子裡麵後,米老頭撩開女方頭簾,看到女兒麵孔,痛哭不止。
“女兒,女兒啊,我的女兒回來了啊!”
穿著大紅衣裳的閨女,迷迷糊糊睜開眼睛,茫然的看著自己父親:
“大大?怎麼了?”
“沒事,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米老頭緊緊握住自家閨女的手,生怕她再次離自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