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恨江騎著快馬就到了安明鎮,他在鎮子裡下馬,便找了酒家進去,拍了錠銀子在桌子上,大聲吆喝起來:
“上碗酒!”
小二瞧見這人風塵仆仆,腰上還掛著刀,滿臉的凶氣,就知道他不好對付,立刻點頭哈腰應了下來,隨後去後麵打了滿滿一碗酒,給人家端到了桌子上。
常恨江噸噸噸三口下,這才覺得身上舒緩不少。
他昨天從康王晚上那接的任務,馬不停蹄就趕到了青州,到現在都沒來得及休息,哪怕他這麼精壯的身體現在都覺得疲憊。
可奈何這事急啊!
現如今天下大亂,藩王各自為營,每個人都掌握著一片地兒,卻是誰都不想安居於此。
誰都能看得出來,這正是爭天下的好時機!
於是藩王們征地打仗,買馬招兵,有保皇派的,有自立為皇派的,也有安居一方派的,鬨得那是不亦樂乎,都快把互相的腦漿打出來了。
徐州和青州相鄰,正好分屬康王和壽王的領地,壽王本應是老實據守富裕的青州,將自己的口袋裝的盆滿缽滿,最近不知道搞起了什麼小動作。
他境內大湖今日開始陰氣四射,邪門唬人,邊關位置更是有鬼影森森。
康王手下大師爺開壇做法,花了七天時間,才終於發現到壽王正在用整個青州地界做大盤,起法壇。
這哪裡了得?
用一州之地起的法壇有多威猛,彆人不知道,他康王能不知道嗎?
於是康王急匆匆的派了玄米和尚,讓他進入到青州境內打探情報。
事情到這裡本來還一切正常,可怪就怪在,玄米他死了!
康王的門客們每人都有一盞魂燈,人死即燈滅,飛鳥傳書慢,聲香需點火,兩者都需要點時間才能把信息傳到康王手中,唯獨這魂燈,說滅就滅了。
最關鍵的是,他魂燈熄滅還不是一般的熄滅。
據今天晚上守著倉庫的夥計說,當時從放魂燈的靈堂內吹出一陣清風,整個靈堂附近長了青草,等夥計進去查看的時候,就發現玄米的魂燈滅了。
康王聽了這事,直接大手一揮,就讓常恨江過來查查到底是誰殺了玄米。
一碗酒下肚,常恨江又打算要點牛肉,可附近沒有老死的牛,店家切不出來了,便讓其拿上幾條已經風乾好的鹹魚,配上蒸完的米飯一並吃。
吃了八條魚,又喝了三碗酒,常恨江不看拍在桌麵上的銀子夠不夠直接拎刀就走。
店小二哪敢攔他,等到他走遠之後才叫上掌櫃,用小秤一秤。
差了半錢。
出門的常恨江就手逮住了旁邊一個賣糖葫蘆的,張口就問:
“你們這有什麼富裕的寺廟嗎?”
賣糖葫蘆的被他凶人凶相嚇了一跳,戰戰兢兢的就伸手指著不遠處山安明寺,他也沒廢話,扔下人便朝著山那邊走去。
常恨江和玄米交往不算太深,卻也知道那廝最喜好找富裕寺廟進去誆騙一波,說不準玄米行竊時被發現了手段,和尚們惱怒,把他打死了。
自山下往上蹬六百六十六階台階,常恨江也終於來到了安明寺門口,剛一到這兒就見安明寺內垂頭喪氣,僧人們個個臉色不佳,像是受了什麼莫大的欺負。
他一看到這情況就知道玄米鐵定來過了。
於是直接進了門,高聲就問:
“你們住持方丈在哪?”
寺內和尚被這不速之客嚇了一跳,先是麵麵相覷,最後便有個機靈的跑到內院去叫安一安二。
時間不大,滿臉怨氣的安一安二就走了出來。
他們上下打量著常恨江,沒個好氣:
“施主,你這是來乾什麼啊?我們這廟裡可不接凶氣像你這麼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