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立教育,讀書識字者越多,便越能出大才者,此為長久之計,需投入大量有才之人作為師者,不少士人自恃清高,得多做心理建設才行……”
“……術法把式也應當多加分享,需得屍體的、要害人殺人的不要,入門簡單的、深入淺出的多收,此事你們先做,我也會抽些時間研究……”
整個涼亭當中左辰的聲音響動,卻不像是其他地方**時那般滿天異象。
他說的,念出來的,教給其他人的,既不涉及妙法神通,也不涉及玄奧道經。
可隻要聽進去,便知道左辰講的東西到底有多重要。
**徐徐,荷葉隨風動,不多時,一個又一個的影子便被送了出來。
左辰並非是本宣科的直接將腦中記憶朗誦出來,而是加以修改,做了更順應這個時代的調整。
不過就算是如此,湖麵上還是有不少人陸續被送了出來。
首先是鐵騎總管,然後是老農,再之後就是郭教頭了。
郭教頭出來之後,還稍稍有些惋惜,而當他看到鐵騎總管,臉上卻止不住露出笑容。
“老李啊!你這是第一個被送出來了啊!”
“……也不是不知道我一看書就頭暈。”鐵騎總管歎息:“更何況是道長講的這些東西。”
頓了頓,又道:“道長說是在講道經,但我感覺他講的東西……要比我瞧過的所有經書都高。”
“這是治世的手段。”郭教頭點頭,臉上又露出了些許笑意:“不過道長講的這些東西,若是被現如今的藩王們聽到……哼,是要把那些藩王生生氣死!”
“璿王未必。沒見過道長的話,我肯定騎著馬奔璿王那邊去了。”
“你個浪蕩登徒子,”郭教頭笑罵一句:“我看伱是貪人家美貌。”
看向涼亭深處,那書生明顯也是聽的有些迷糊,但他卻用手狠狠掐自己的胳膊上的肉,效仿懸梁刺股。
肖長成狀態相對較好,看樣子還能堅持很長時間。
彩衣一言不發,拿出個小本子刷刷刷就開始記。
唯獨隻有和尚,還時不時同左辰談論,顯然學的最快最透徹。
“老郭,你說,咱們能走多遠?”
鐵騎總管忽然問。
“走多遠?你想走多遠?”郭教頭哼聲:“我說咱們能走到天下太平,能走到百姓無憂,從這徐州向四麵八方走,一路走到京都。”
“那這一路上怕是會死很多人,去兮不複還。”
“那便不複還。”
……
講“法”持續了兩天的時間。
郭教頭和鐵騎總管騎著馬趕回了徐州城,他們還有些人需要處理,沒辦法一直呆在村子裡。
老農出來之後尋找到了幾個工匠,打算要多建一些私塾,教新出生的孩子們讀書識字。
書生在第一天晚上就出來了,他聽得頭生疼,找了間屋子便沉沉睡去,做了一個長夢,在夢中開始消化這些知識。
肖長成第二天中午的時候出來,找了個山坡獨自坐著,垂著眼睛瞧整個村子,似乎在想未來這裡將會變成什麼樣子。
彩衣在肖長成之後沒多久便終於撐不住了,趴在荷葉上呼呼大睡,口水又流了出來。
唯獨和尚聽到了最後一刻,甚至在左辰講完之後還有些意猶未儘。
“道長,你講的這些太好嘞。但覺得好像有些東西沒太講全。”和尚有些疑惑的問左辰。
“和尚,我這雖然有剩下的內容,但和現在大梁的狀況實在是不太貼合,生搬硬套隻會操之過急,你待我先在大梁當中走上一遭,等我再回來,我隻會把後麵的東西儘數告訴你。”
左辰啞然失笑。
他確實沒想到和尚竟然聽到了最後,而且消化吸收的還不少。
從荷葉上起了身,眼見著彩衣睡得正歡,便也沒急著喚醒她。
飄身離開涼亭,三兩步間已到了土坡處,站在了肖長成身邊。
肖長成見左辰來慌張就想起身向他行禮,左辰卻隻是擺了擺手,示意他不用緊張。
兩人一並看著村子,待講完法出來之後,天色又要晚了,半垂在空中的陽光灑落在整個村子當中,將這田園農戶之間染上了一層淡淡的橙色。
有小兒老者,也有田間農戶。
雖處夕陽時,卻覺得朝氣蓬勃。
“我教你的這些東西脫不開人,這一點你一定要謹記於心。”
肖長成用力點頭,看向左辰:
“說來,道長,你就不能留在徐州嗎?”
“我啊。還有些事情要去做。”左辰笑著道。
肖長成不知道左辰所言的事情到底是什麼。
他隻覺得左辰這一刻似乎看得極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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