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們說徐州來了位神仙,尊號大姑奶奶,心地善良,法力無邊,見徐州荒,百姓吃不起飯,就拿了一碗大鍋,用大勺一碗一碗給百姓們分粥。又用自己的神通治病救人,剛死不久都能給救回來!可謂活死人肉白骨。
“可大姑奶奶知道一直讓徐州荒下去,難民隻會無窮無儘,就乾脆把分粥大鍋往天上一揚,把一鍋粥扔到了雲彩裡,讓徐州下了一場米雨。
“雨水落到地麵上,引得草木重生,萬物逢春,徐州就活了。”
旁邊的彩衣終於把自己氣管裡麵嗆進來的茶水給咳乾淨了,她扶著桌角,臉紅的嚇人,耳朵裡麵都快冒出煙來了。
“這大姑奶奶真厲害啊。”左辰感慨道。
“是啊是啊,大姑奶奶可厲害了!我都想回家刻個牌位給供上了!”樵夫也點頭稱是。
“萬萬使不得啊!”彩衣一個機靈,立刻阻止。
然而這卻讓樵夫有點疑惑的看向了彩衣。
“咋了?姑娘?”
這一下子給彩衣整不會了,她滿臉的尷尬,顧左右而言他:
“這大姑奶奶,名字聽起來多俗氣啊。您要不供個萬法雷劫真君?這名字聽起來霸氣!”
“萬法雷劫?”樵夫不明所以:“沒聽過。而且供那玩意乾啥,聽起來殺伐氣就重,不如大姑奶奶。”
“有道理,這個什麼什麼玩意真君一聽就沒有大姑奶奶厲害。”左辰點頭道。
彩衣無話可說,乾脆攤平胳膊,把腦袋埋在桌子上,耳朵都跟著紅。
腦瓜頂冒煙。
又和樵夫聊了一會,對方顯然也是說累了,喝了口粗茶,看著外麵的雨和濃霧,罵了句:“該死的鬼天氣,爺爺們都在這裡被困了半日了,怎麼還沒散!”
左辰再看大霧,在他眼中,整片霧氣似乎已經化作了點點水珠,隨空飄浮。
拿起喝空了的茶碗,對著雨空一揮。
花香隨風吹,吹散了空中陰雲,也吹散了厚積的濃霧。
綿綿細雨被去了一半,半片烏雲散開,斜陽灑下,山路露出,已是指明前路。
“誒!雨消了!”樵夫一喜,連忙拉起來了同伴,便打算和左辰告彆離開。
目光剛落到左辰麵前,就發現他手裡的茶碗不知道何時又裝滿了。
是一碗非常乾淨的水,清澈見底,要不是最上麵還漂浮了一點茶杆,樵夫甚至會認為這是個空碗。
他也不知道這是啥,隻覺得空中有股奇香。
“小先生,我們先走了。”
不多想,和左辰告彆,兩名樵夫就離開了。
其他客人見雨霧消散,也都離開了,沒過多久,茅草鋪子裡麵就隻剩下左辰和彩衣,還有店家幾人。
左辰把碗放在手中晃了晃,茶杆隨著液體動。
這是剛才的霧氣,也是天地之精,是好東西。
喝了一口,吞入腹中,隻覺得甘甜可口,自腹部傳來一股清涼,全身舒爽。
眼見碗裡還剩下四分之一,伸出手敲了敲彩衣的腦袋,紅著臉的彩衣這才抬起頭。
有點鬨彆扭的側過腦袋。
“給伱留的,好東西,喝了吧。”
本來還有點又羞又惱,可見了好吃好喝的之後,就把剛才心頭那股鬱氣全都拋之腦後了。
舉起碗,先是嗅了嗅,然後一飲而儘,露出滿臉的滿意,幸福洋溢。
“走吧。”
起身,重新去驢車位置,翻身上驢,待彩衣來。
天氣大好,適合趕路。
……
等驢車到了最近的縣城後,左辰卻發現這裡好像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熱鬨。
此地不小,街道井然,同青州不同,城內無水,路上也沒有高低之差,平整緩和。
街道上雖然有不少人,但看起來都是心事重重、人心惶惶。
最讓左辰疑惑的就是,路上這群人竟然沒有束發的。
所有人都披頭散發,有那麼點像是瘋子。
怎麼回事?
正當左辰思考著時,忽然瞧見旁邊路過一老人,這老人也看到了驢背上的左辰。
他瞪大眼睛,盯著左辰帶著的高冠。
左辰有點疑惑。
推了推高冠。
這次沒歪啊。
正待如是想著,這老人忽然伸出手上來,就要搶左辰的帽子。
左辰:“?”
這是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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