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反應過來,道長的身份恐怕並不簡單。
“但我也必須事先同你們說好。”
左辰臉色一下子變得嚴肅了起來,打斷了夫妻倆的思緒。
見他這樣,呂家夫妻也是變得緊張了起來。
“想塑香火神,那就必須要多行好事,他現在年紀小,可能還不明白,所以這事需要你們倆來做。但那之後,再過十年左右,他便會發現自己同凡俗之人有所不一,會得許許多多香火神的神妙之處,他日若是教育不當,用自己的神力做出了欺壓良民的事情,我便會斬了他。”
左辰此番語氣嚴肅,聲音更是如同鳴鐘一樣震在了呂家人耳朵裡。
他們慌慌點頭,把這段告誡謹記於內心深處,不敢有絲毫怠慢。
“如此方法,你們兩人可同意?”
“能救我孩兒,便聽道長安排。”
在說完這些之後,左辰便讓夫妻二人把孩子從內屋當中抬出來。
夫妻二人立刻招呼家丁,隨後同自己兄長家丁一並將盆中的孩子穩穩端起來,從房間端到了大院當中。
本已經睡著了的孩子有些茫然的睜開眼睛,便是輕輕喚了起來:
“阿爹,阿娘,有什麼事情嗎?”
呂有為出手輕輕摸了摸自己兒子的秀發,隨後同左辰點了點頭。
左辰也是直接拿出一張黃紙符籙,在上當書寫起來:
其一為避災,其二為鎮痛,其三為化形生肉。
隨後直接將這符籙打出,對準還在盆中的孩子一指。
隻見得符籙在空中打了一個旋兒,直接就飛到了孩子的胸口位置,和他全無肌膚的血肉相融。
緊接著,一股細微的先天真炁自符籙當中湧現出來,如涓涓細流一般覆蓋了孩子的全身上下。
眨眼之間,孩子的皮肉開始飛速生長,軀乾也如同液態變化的更像人形。
短短兩三次呼吸,他竟已是變成了一個正常的孩童,全身上下似乎再無任何缺陷。
唯獨胸口位置符籙隱隱浮現,化作的幾條鮮紅的細線纏在皮膚之下。
左辰這才收手。
這是回來路上時,左辰想出來的方子。
直接灌注先天一炁肯定是不行的,那樣隻會造出來一個徹頭徹尾的人犬。
於是左辰就乾脆用了些撒豆成兵的手段,將肉塑性形成孩童,再用微量的真炁緩緩灌注,孩童的軀體就會一直處於正在修複的狀態當中,既會緩解疼痛,又不會因為過量的真炁而異化。
當然,這種方式肯定不長久,所以左辰才需要這對父母好好準備,開土地廟,多辦好事,養香火神。
這孩子後知後覺的回過神來,撐著雙臂,從盆當中站了起來。
他的四肢顯然還有些僵硬,似乎是因為很長時間都沒有好好運動。
而當他完整站起後,身上裹著的黑泥藥草也儘數滾落到了盆中,露出了新生出來的潔白肌膚。
那一雙本沒什麼靈氣的眼眸也終於在這一刻多了好幾分的色彩。
他眼神怔怔的落在自己那三個家人身上,頭微微歪了歪:
“阿爹,阿娘,伯伯,你們…怎麼老了呀?”
聽他的稚嫩的聲音,呂家三人終於再難耐,箭步衝到了這孩子身邊,想要伸手去抱,卻又怕傷到他那稚嫩的肌膚,隻能是淚眼婆娑,泣不成聲。
……
當呂有為設宴,把家裡能端出來的好菜都端了上來。
他家本就是養羊的,乾脆就架起了一大團篝火,將羊毛儘數剃掉,把內臟去掉,用小刀在羊肉上方劃出幾道容易入味的切痕,用木棒從頭到尾一穿,架在火上烤全羊。
又是想拿銀兩給左辰,卻被左辰擺手推掉:
“你以後還有的是地方花銀子,不該花到我身上。”
呂有為大為感動,表示自己一定會將左辰教誨記於心上,絕不會忘記。
夜過三巡,呂有為和呂有鑫都喝醉了,期間還吵了一架,呂有為給了呂有鑫一巴掌,然後又抱在一起哭,最終兄弟倆都沉沉睡去了。
呂氏則是帶著已經打理好了衣服的兒子呂山來左辰麵前接連拜謝,又讓呂山恭恭敬敬給左辰磕了幾個頭,才帶著兒子回去去休息。
四下隻剩了還在打掃的下人,和酒足飯飽的左辰三人。
“今日小老兒可真是大開眼界。我本應該以為您要在這花上十天半個月才行能把這件事情解決。”湯老止不住感慨左辰神通廣大:“彩衣也真是好運氣,能遇到您教她本事。”
“也不算是什麼大手段。”左辰謙虛了一句。
湯老訕訕笑了兩聲。
這還不算是啥大手段?
也不再多說,自顧自起身回房間休息。
眼見著下人都快把東西收拾完了,左辰卻忽然開口:
“其實自打今天下午,我就有個問題。”
“啊?道長?怎麼了?”旁邊的彩衣也想起身去休息,卻被左辰這句話鉤住了腳步。
“鬼魂托夢。能隔著一個大州送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