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已經是在大密林當中,四周皆是高聳的樹木,唯獨中間留了一條隻能供一輛車前進的小道,四周顯得幽靜,又有些奇妙的駭人。
再一看那車夫,卻是已經化作了一個同活人一樣的木雕,有鼻子無眼,本來應當作為眼珠子的地方掉出來了兩個玻璃球,便已經是一動不動,僵死在那裡。
李大春下了馬車,直接朝著林子當中渡步走去,沒走多遠,就看到了一顆高聳巨木,以及下麵的一個大茶鋪。
茶鋪內放了一張桌子,桌子上放了一壺茶和幾個杯子,旁邊放著三張長板凳,有兩張已經坐上了人。
有個將板凳斜靠在樹上放著側躺著的乾瘦老頭,還有個老老實實正正經經坐著的村婦。
“怎麼樣?看過那道士了?”
“瞧過了,看上去確實有點那意思,但具體有幾斤幾兩我確實摸不清楚。”
“我就說你去那一趟沒什麼用,你還不信我,非要去那瞧瞧。”乾瘦老頭瞥了一眼李大春,語氣當中多少帶著些不滿:“你沒被發現吧?”
“我這耳朵可聽不得彆人傳話,他人口中消息落到我這耳朵當中,我便覺得像是假話,不如相信自己的眼睛,親自去瞧瞧。”李大春冷笑一聲:“我會不會被發現這一點可就不勞您老人家操心了!除非那道士會有窺心讀命的本事,能一眼就把我內心所想看個一乾二淨,否則就算是天上的神仙來了,我也能照樣在他麵前耍得起來!”
言罷,直接一屁股坐到了最後空著的板凳上,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一口灌下,隻覺得嘴裡有點熱。
又是嘖吧了兩下嘴,冷哼了一聲:
“勿相忘那群潑皮也靠不住,和小歡喜一樣腦子都不怎麼正常,和他們搭上線容易把自己的命給丟了!這事不能全聽那行腳貨郎的,我這麼做也是為了咱們幾個。”
“村內不是已經立了個大陣嗎?光靠那陣法不行嗎?”村姑問道:“不是說很強嗎?甚至都能殺京師。”
“勿相忘的鬼話,怎麼能全信?”李大春直接就把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這群潑皮之前乾過什麼事伱又不是不知道!在他們手底下死了多少人了,咱們多個啥!說實話,這次要不是司馬的發話,我壓根都不想摻和進這事來!老實掙銀子多好!”
“這點我同意。”乾瘦老頭也沒和李大春繼續強嘴,便是道:“行腳商弄得那大陣我去看了,說是用作殺道人,實際邪性的很!我甚至都感覺他這一開大陣,整個賭村裡麵的人都得死個一乾二淨,化作養料供的陣法啟用!”
“那咱們該怎麼辦?”
村姑又問。
聽他這話,三人沉默了幾秒。
最終是李大春開的口:
“這事畢竟是司馬安排的,當官的比掙錢的大,他要是不在城裡給咱們打眼線,東水那邊早就派兵過來了,所以說這忙得幫,否則以後銀子也就掙不了了,但又不能害了咱們身家性命,畢竟死了銀子就花不了了。
“明天的道人就會順著這條路往賭村進,咱們先下手,多拿些方子試試他!”
“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李大春一拍桌子:
“要是那道人本事真和行腳商說的一樣,比當頭的太陽還高!那咱們乾脆直接跑路,扔了這賭村自己求活。
“要是他本事沒那麼大,嘿嘿,死在半路上就算他活該!咱們也算是完成了司馬的任務,繼續在村子裡樂得逍遙自在,掙咱們的滾滾雪花銀!”
聽李大春如此說,旁邊兩人也都是點了點頭。
江湖上走了這麼多年,比起信彆人,他們更願意相信自己。
擺個大陣,請君入甕?
想法是好,太不靈活!
不如自己下手,孰強孰弱,手底下見真招!
“都要下什麼方子?”
李大春眼睛滴溜溜的轉了一圈,拍案而定:
“依我所見,乾脆咱們直接就把最厲害的物件給拿出來,等道人進林子直接齊刷刷的打上一發,他要是能扛下來,那咱們就直接跑,兩位看如何?”
“有理。”
“那就這般吧。”
在做好安排之後,李大春滿意的笑了笑。
他感覺這樣一來就萬無一失了。
他們仨水平雖然一般,但是有錢啊!
最頂級的、內含神通的物件還是能拿出那麼一兩個的。
到時候對準了那道士的腦袋就往下一砸!
嘿!
您就說他死不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