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陰脈者則與陽脈者相反,在每逢子時,一天中最陰冷之時病發,病發時因經脈阻塞,心臟供血不足,而嘴唇發紫,皮膚泛白,渾身陰冷,全身寒冷刺骨的疼痛,還可能伴隨有心悸,那是一種生不如死的痛苦。且發病者不能做劇烈運動,甚至不能有劇烈的情緒波動,否則隨時會有生命危險。然又因其陰寒的反噬之力也是極為驚人,除了擁有精純的純陽之力可以慢慢化解以外,基本上沒有任何治愈的法子能夠為其消融、化解。其中以九陰絕脈者最甚,因此一旦得了先天九陰絕脈者,堪稱九死一生!這樣的人,一般都活不過十八歲,最終因體內的陰寒之力徹底爆發以致身亡。但無論是九陽之體者還是九陰之體者往往都又天賦奇高,乃是一種遭受天妒的體質,都是練武的奇才。”眾人聽後都抽了一口冷氣,施皇後更是差點暈過去,段譽聽了心臟也是猛地抽了下,同時也為我心疼著。
老禦醫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不過,微臣等從公主的症狀上判斷,由於公主之前經脈已有受損,致使公主直接進入病發的第四階段,即每五日病發一次。另外微臣等還發現,公主的九陰絕脈又與同類人群有所不同,公主的九陰絕脈並非先天所致而是後天所致的,至於是何緣由所致的,微臣等便不得而知了。”
刀白鳳小心翼翼地問道:“如此說來,公主的病症可有醫治的方法?”她生怕再聽到更讓自己不舒服的消息,更恨自己為什麼白天要聽皇兄他們的話,一時心軟放過了殷慕渝那個死丫頭,而沒有直接殺了她。
“回稟王妃,微臣等亦不知曉,醫書上所記載的皆是先天病症的治愈方法,至於後天病症的治愈方法並無記載,或許在某些雜記或是某些古醫書上是否有所記載,微臣等還需回太醫院細細翻找一番,方可下定論。”
“那還不趕緊去找!”這次說話的是段正明,他也按捺不住起來。
“是,微臣等即刻回太醫院細細尋找。”說完行禮退下趕回太醫院翻找醫書。大家聽後似乎又有了希望,唯獨段譽依然心疼地撫上我的臉頰,他最好我一次也不要再發作,隻要我健健康康地站在他麵前比什麼都好。
“皇兄、皇嫂、淳哥,這次你們誰都彆再攔著我,若是妍妍的病能夠完全治愈,一切都好說;否則隻要有絲毫不能治愈的地方,這次我絕對不會再放過那個死丫頭。”刀白鳳咬牙切齒地說。
段正明代表眾人保證道:“好,白鳳,若妍妍真的有絲毫不能治愈,這次我們絕對不會攔你,你大可放手去做,惹有任何的問題有皇兄替你擔著。”段正明一改他平時的冷靜,語氣中透露出些許激動和憤怒之色。其他人也表示沒有任何異議,就算刀白鳳不提,他們也會如此做。段正明輕聲道,“折騰了一夜,趁天還未亮大家再去歇會吧!”隨後大家悄悄起身退出了西側殿,整個西側殿又隻留下我和段譽兩個人。
至此段譽除了進食一直不眠不休地守候在我床邊,雙手依然緊緊地抓著我的手,時不時地和我說話,最多有時在我床邊稍稍淺睡一會兒,如此直至三天後也就是四月十八日夜晚,我從昏迷中醒來。這日夜晚,用過晚膳以後,段譽握著我的手在我床邊淺睡著,我從昏迷中醒來,隻感覺口乾舌燥,眼睛還不曾睜開,嘴裡輕喚著:“水——!”
在我床邊淺睡的段譽察覺到了我的動靜,激動地湊到我身前興奮地喚道:“妍兒!妍兒!妍兒!”卻不曾將我喚醒,隻是隱隱聽到我輕喚著要喝水,他趕緊起身跑到外麵的起居間倒了兩大杯水,端著兩杯水再跑回寢殿,把水杯放在床邊的矮凳上,然後坐到我床頭輕輕的將我扶起靠在自己身上,伸手從矮凳上拿起一杯水,送到我嘴邊慢慢地喂我喝著杯中的水,直到兩大杯水都喝了下去,我才在段譽的懷裡輾轉醒來。
段譽見我醒來,懸著心終於鬆了口氣,掩飾不住內心的開心,但依然有些擔心我的身體狀況,他輕聲地問道:“妍兒,你醒了?可有不適的地方?”
我搖頭道:“沒有何不適之處,隻是身體還有些虛弱而已。”
段譽輕舒了口氣道:“沒事就好,你再歇會兒,我派人去找禦醫們來再給你看看。”我點點頭,任由段譽扶著我重新躺下,又輕輕地為我掖好被子,這才出去找人去將禦醫們喚來。槿夕得知我醒來也很開心,她立刻跑到太醫院去找禦醫,可是她剛到太醫院便被告知禦醫們已經找到醫治我病症的方法,此時禦醫們正在前往儀元殿向段正明稟報的路上。槿夕得知後感謝了告知她的醫員,然後轉身向儀元殿跑去。
當她跑到儀元殿時,段正明他們也剛得知禦醫們找到了醫治我的方法,但還沒有來得及說出醫治的方法,便被告知我已醒來的消息打斷了。段正明得知我已醒來後十分開心,其他人也是如此,他立刻下令所有人全部趕往鳳儀殿的西側殿,先讓禦醫為我診脈,再稟報診治我的方法也不遲。
當眾人趕到鳳儀殿的西側殿時已是夜深,段正明免除了一切禮節,禦醫們則直接進入寢殿內殿為我診脈,其他人則在寢殿內的屏風外等候,但段譽始終沒有離開,他隻是在我床邊不妨礙禦醫診脈的地方待著。在等禦醫的時間,段譽已將所有的事都告訴了我。聽了段譽說的我有些疑惑,我不明白這九陰絕脈是何時到我身上的,過了一會兒才我想到當初穿越時的那股異樣的酥a且陰冷的感覺,現在想想很有可能就是這個酥a且陰冷的感覺導致了我現在這般後天性的九陰絕脈,自然我也告訴了段譽。
禦醫為我診脈完後正準備到屏風外稟報,卻被我阻止了,我讓宮人直接撤走了屏風,因為我也想知道禦醫們找到治療我的方法是什麼。禦醫們略退了幾步,站在我們都能聽見的地方,還是由那位最年長的禦醫為代表向我們稟報診脈結果。
隻聽老禦醫先是向我們都行了一禮,再稟報道:“啟稟各位主子,微臣等今已查明治療公主的方法,我們現已知曉公主雖患了九陰絕脈之症,但此乃後天所致,不似先天的九陰絕脈般毫無醫治的方法。這後天的九陰絕脈就好比練武之人練了陰邪的武功,因修煉不當而走為入魔,導致陰血之氣侵體。公主的九陰絕脈雖是後天所致,但畢竟九陰絕脈屬至陰之脈,仍需擁有至陽體質的人予每日正午日照最強之時,將其至陽之力全輸入公主體內護住公主的經脈,以減緩公主每次發病的痛苦及延緩公主的壽命。但這亦是治標不治本的方法,仍需在有限的時間內尋得擁有九陽絕脈之人與公主結合方可治愈。”說完,老禦醫偷偷看了一眼段譽,顯然是在為段譽擔心著,段譽並非至陽體質之人,如此段譽最終便不能與我在一起了。
“那,何謂至陽體質之人?”段正淳也是擔心地問道。
老禦醫恭敬地回道:“回稟王爺,至陽體質之人是指在陽年陽月陽日陽時出生之人,這種人往往是患有九陽絕脈之人。”聽到這裡大家都擔憂地望向段譽,顯然段譽既不是至陽體質也不是九陽絕脈之人,而段正明四人更擔心的量彼此是否能做成親家。聽到這些段譽也是緊緊地盯著我,握著我的手不自覺地緊了緊。
我自然也知道他的想法,我伸出另一隻手反握住他的手,並回給他一個安慰的笑容,然後向禦醫問道:“禦醫,若是以純陽之力通過經脈傳輸會如何?”老禦醫看著我並沒有直接回答,眾人也是不解地看著我,不明白我為何會有此一問,段譽也不例外。我之所以會問禦醫這個問題,一方麵是因為我可以將我的功力轉化成我想要的任何模式的功力;另一方麵則是因為在初次見到無崖子時,他已將如何用經脈練內力的方法告訴了我。禦醫看了我一會兒還是回道:“若真能做到如此,那與和擁有九陽絕脈之人結合無甚區彆。”
聽到老禦醫如此回答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段譽,隻見他眼前一亮,整個人也輕鬆了起來,握起我的手放在自己胸前,他激動地說:“妍兒,你當真知道方法?是何方法?”段譽其實還有那麼一點私心在這裡頭,若我真能通過經脈輸功成功,他便可以不用為了治好我的病,而眼睜睜看著我和除他以外的人共結連理了,心裡不免鬆了口氣。大家聽了老禦醫也是內心欣喜了幾分,他們之間的親家關係還是有希望做成的。其實段譽的這個想法也讓他自己在除了緊張和欣喜之餘也為之一愣,他又轉頭緊緊地盯著我不放,心裡暗想:難道自己真的喜歡上了妍兒!
我明白他的心思,心裡暗暗好笑了下,臉上回給他一個自信的笑容,堅定地說:“譽哥哥放心,妍兒知道怎麼做,隻是方法說不得。”我能預想到,若我把治療方法告訴段譽的話,以段譽目前對我的關心程度,他是絕對不會同意的。段譽看到我的笑容,心裡放心了不少,同樣笑著對我說:“我相信你!”我看向段正明道:“父皇,兒臣便在生辰後閉關治療吧,隻是這地方兒臣還不知道可選在哪兒,但無論在哪兒此地一定要絕對地安靜,也絕對不能被任何人或任何事所打擾,否則不但會前功儘棄,甚至還會有生命危險。”
段正明想了想,說:“如此也好,儘早治愈我們亦都好早日安心。這地點到是不難,可選在天龍寺,天龍寺乃我皇家寺院,是我大理國曆代皇帝禪位出家之所,平日裡亦是甚少有香客前往燒香拜佛,若你能在那裡閉關治療絕對不會被打擾,隻是不知這天龍寺是否接受女客常住在此。”“父皇,不防咱們先去試試便知。”
“好,到時父皇與你同去。”段正明道。
至此,段正明等人得知我已無大礙後便都離開了,唯獨段譽依然留下來守著我。隻見他坐在我床頭握住我的手,神情還是一臉的擔憂,我看在眼裡也不問他,等著他自己說,果然不久他自己問我道:“妍兒,你為何不立刻治療呢?禦醫可是說了你現已是五日發作一次,算算日子下次發作便是在你生辰當日,你若在生辰後再治療豈不是還要多受一次罪!”
我知道他是關心我,都說關心則亂,這話果然一點不假。聽著他擔心我的話語,掩嘴一笑,好笑地說:“我的傻譽哥哥,莫非你忘了我現在可是還受著內傷未愈呢,就算我想立即治療亦需要運功啊,可我現有內傷在身又要如何運功,若強行運功豈不是會傷上加傷,屆時後果會比現在更嚴重的。”“我……”段譽聽了這些話不知該說什麼,握著的手緊了緊,更是滿眼的心疼,同時對殷慕渝的恨又增添了幾分。我反握住他的手寬慰道:“譽哥哥,妍兒知道你是關心妍兒,譽哥哥大可放心妍兒有分寸的。再者,妍兒也需要用這幾日的時間將自己的內傷恢複,待內傷恢複後才可運功治療。譽哥哥不必擔憂,以妍兒的能力利用這幾日恢複內傷已足夠了。”
段譽輕歎口氣說:“好,但你不可以自己一個人逞強,若需要幫忙的時候一定要告訴我,知道嗎?”我微笑著對他點點頭。隻聽段譽又說道,“你昏迷了這些天,一定是餓了吧,想吃些什麼我讓宮人給你準備。”隻是他的話音剛落,槿夕已走進我的寢殿,手裡拿著一盆食盒,食盒裡放著兩碗清粥和一些用小碟盛著的清口小菜,來到我床邊道:“世子,公主剛醒不久,不宜吃太油膩的食物,奴婢已命人熬了些清粥和一些清口小菜,先讓公主潤潤腸胃,待午膳時即可正常進食,隻是要委屈世子陪公主一同清湯寡水的用些了。”
“不防事,你將東西放下便退下吧!”段譽淡淡地道。“是!”說著將食案裡的菜品全部擺放在軟榻的案桌上,再命人連著案桌一起搬到我的臥榻上便退了出去。待槿夕退出後段譽端起案桌上的一碗清粥,舀了勺清粥吹了吹後,又自然送到我嘴邊,準備親自喂我。
我看著他的舉動,不好意思道:“譽哥哥,還有我自己來吧。”可是段譽直接把碗從我前麵拿開,也不說一句話看著我。我伸上來的手尷尬地僵在半空中,心裡暗自乾笑了幾聲,歎氣道:看來我是無法拒絕了。隻能慢慢地放下手任由段譽一口清粥一口小菜的喂著我,直到我吃完整碗清粥,才端起另一碗清粥就著我吃剩下的小菜自己稍稍填下肚子,準備到午膳時再陪我一起好好進食。
次日用過早膳,我便開始在寢殿的內間盤膝而坐在榻上,讓自己進入冥想狀態好為自己療傷。這幾日段譽一直沒有回過自己的東側殿,而是陪著我療傷,陪著我進食。每日他隻是讓人撤走擋在床榻前而屏風,自己則坐在寢殿外間的軟榻上,眼睛一直盯著我觀察著我的狀態,若發現有任何異常,他可以及時上前幫忙。如此接下來的這幾日,由於我受傷的緣故,施皇後也免去了我和段譽的每日請安。所以,我每日白天用過飯後就在房間裡療傷,晚上則正常起居。
直至四月十九日,經過這幾日的修養,我的內傷已經全愈,隻等我的生辰宴後去天龍寺閉關治療。這日夜裡大家我住的西側殿用完晚膳後,一起坐著閒聊。帝後同坐軟榻左邊,段正淳夫婦同坐軟榻右邊,我和段譽則坐在軟榻對麵的椅子上。也不知道是誰起的頭,聊著聊著便聊到了我的安全問題上。隻聽段正淳說:“皇兄,不如我們給妍妍配幾個人貼身護衛吧,我看那殷家丫頭可也不是省事的。這幾日,我和鳳凰好幾次都看見她在這等情況下,還依然整日變著花樣想往譽兒跟前湊,若不是譽兒一直在照顧著妍妍,無暇理她,指不定又要鬨出什麼事來。”
“淳弟,你這話算是說到我心坎裡了。陛下,就照淳弟的意思辦吧,咱們是該尋幾個可靠的人來保好妍妍呢,光靠譽兒一個人怕也顧不過來!”施皇後點頭附和。
“我不要,我可以一個人保護好妍兒的!”段譽不服氣地說。
“譽兒,不許胡鬨!還你一個人可以呢,若是你一個人可以的話,怎還能讓妍妍出了這檔子事?這事由不得你做主,娘親也覺得你爹爹這次的話說得有理。多幾個人保護妍妍也是好的,你護你的,他們護他們的,影響不了你什麼!”刀白鳳難得對段譽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