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奴婢……”槿修還想說些什麼,卻被我攔下了,笑著說:“槿修,今日也是本宮的生辰,剛才的話也是本宮的心願,你該不會要拒絕本宮的生辰心願吧,這可不吉利哦!”之後,槿修再次表明了自己的忠心,當然她也是如此做的。
次日清晨,我們給施皇後請晚安後隨著段正明同乘一輛馬車,攜同我的四大護衛——褚千裡四兄弟,他們四人一人趕著馬車,其他三人各坐一騎,一起向點蒼山天龍寺奔馳而去。不出一個時辰我們便來到點蒼山山腳下,四大護衛以及段正明帶出來的隨從留守在山腳附近的小鎮中,段正明、我和段譽三人獨自上山前往天龍寺。
天龍寺位於大理城外點蒼山中嶽峰之北,正式寺名叫作崇聖寺,但大理國百姓叫慣了,都稱之為天龍寺。天龍寺背負點蒼山,麵臨洱水,極占形勝。寺中有三塔,建於唐初,最大者高二百餘尺,十六層,塔頂有鐵鑄記雲:“大唐貞觀尉遲敬德造。”相傳天龍寺有五寶,然這三塔為五寶之首。段氏曆代祖先做皇帝的,往往避位為僧,都是在這天龍寺中出家,因此天龍寺是大理國的皇家寺院,在全國的諸寺之中最是尊榮。每位皇帝出家後,子孫逢他生日,必到寺中朝拜,每朝拜一次,必有奉獻裝修。寺有三閣、七樓、九殿、百廈,規模宏大,構築精麗,即是中原如五台、普陀、九華、峨嵋諸處佛門勝地的名山大寺,亦少有其比,隻是僻處南疆,所以其名不顯而已。
這天龍寺乃段正明常到之地,當下便將我們帶去見了方丈本因大師。本因大師若以俗家輩份排列,是段正明的叔父,出家人既不拘於君臣之禮,也不敘家人輩行,兩人以平等禮法相見。段正明將我如何受傷,如何發病,如何找到或可一試的治愈方法,以及前來借天龍寺寶地閉關一事都說明了。
本因方丈沉吟片刻,道:“請隨我去牟尼堂,見三位師兄弟和師叔。”段正明道:“打擾到眾位大和尚清修,罪過不小。”本因方丈道:“公主身份尊貴,日後乃我國國母,母儀天下,一身係全國百姓的禍福。此乃大事當與三位師兄弟和師叔共商。”
兩名小沙彌在前引路,其後是本因方丈,隨後是我們三人,由左首瑞鶴門而入,經幌天門、清都瑤台、無無境、三元宮、兜率大士院、雨花院、般若台,來到一條長廊之側。兩名小沙彌躬身分站兩旁,停步不行。三人沿長廊更向西行,來到幾間屋前。隻見那幾間屋全以鬆木拾成,板門木柱,木料均不去皮,天然質樸,和一路行來金碧輝煌的殿堂截然不同。本因方丈雙手合什,站在門口
說道:“阿彌陀佛,本因有一事疑難不決,打擾三位師兄弟的功課。”屋內一人說道:“方丈請進!”本因伸手緩緩推門。板門支支格格的作響,顯是平時極少有人啟閉。我們三人隨著方丈跨進門去,剛才聽方丈說的是‘三位師兄弟’,室中去有四個和尚分坐四個蒲團。三僧麵朝外,其中二僧容色枯槁,另一個半大魁梧。東首的一個和尚臉朝裡壁,一動不動。段正明認得,兩個枯黃精瘦的僧人法名本觀、本相,他們都是本因方丈的師兄,那魁梧的僧人法名本參是本因的師弟。他隻知天龍寺的牟尼堂共有‘觀、相、參’三位高僧,卻不知另有一位僧人,當下躬身為禮。本觀等三人微笑還禮。那麵壁僧人不知是在入定,還是功課正到緊要關頭,不能分心,始終沒有加以理會。段正明知道‘牟尼’兩字乃是寂靜、沉默之意,此處既是牟尼堂,須當說話越少越好,於是隻是簡單扼要的將我的病症和來意說了,最後說了句:“祈懇四位高僧指點明路。”
本觀沉吟半晌,又向我和段譽打量良久,說道:“兩位師弟意下若何?”本參道:“天龍寺確是鮮少有人往來,但畢竟皆男子居所,公主在此多有不便。”猛聽得“嗚嘩——”一聲大喝,各人耳中均被震得嗡嗡作響,過了好一會才緩過來。這是佛門中一門極上乘的功夫,叫作‘獅子吼’,一喝中蘊蓄深厚內力,大有懾敵警友之效。隻聽那麵壁而坐的僧人說道:“公主的安危事關重大,豈能以性彆拒之。”本因方丈道:“師叔教訓得是!”
段正明聽本因方丈稱那麵壁而坐的僧人為師叔,忙道:“不知枯榮長老在此,晚輩未及禮敬,多有罪業。”原來枯榮長老在天龍寺中輩份最高,也是天龍寺裡最德高望重之人,麵壁已數十年,天龍寺諸僧眾,誰也沒見過他真麵目。段正明也是隻聞其名,從來沒拜見過,一向聽說他在雙樹院中獨參枯禪,十多年沒聽人提起,隻道他早已圓寂。我和段譽見狀也向那人行了一佛禮。
枯榮長老道:“不知鎮南王世子可來否?”段譽聞言看了看段正明,見他朝自己點點頭,立即雙手合十道:“晚輩見過枯榮長老。”其實,枯榮長老早在我們三人進屋時已探得我們三人的氣息,且聽說我和段譽二人的武功在段氏俗家中已堪稱絕頂,他想知道已經到了
何種程度。枯榮長老道:“譽兒,婼妍你二人且到我身邊來,先讓我探探脈象。”我二人相視一眼,齊聲道:“是!”然後上前來到枯榮長老身邊,伸出一手靜坐於旁。枯榮長老伸出雙手一左一右探上我們的脈象,過了一會兒道:“果然非同凡響!本因,天龍寺後山的那處僻靜的院子很適合世子和公主靜修,那院子平日裡隻有專人打掃,不會有人前去打擾,你帶世子和公主去那處安置,吩咐園中打掃之人一同照看著。另外,你帶上‘一陽指’和‘六脈神劍’的武功秘籍一同前去,讓世子和公主參詳參詳。”本因道:“是,本因謹尊師叔法旨。”
保定帝聽到“六脈神劍”這四字,心中不由得一震,尋思著:“幼時曾聽爹爹說起,段氏祖上有一門叫做‘六脈神劍’的極其上乘的武功,威力無窮。但爹爹言道,那也隻是傳聞而已,沒聽說曾有那一位祖先會此功夫,而這功夫到底如何神奇,也是誰都不知。枯榮大師這麼說,原來確有這麼一門奇功。”轉念又想:“若是隻讓我二人習得‘一陽指’也就罷了,可這‘六脈神劍’乃堪稱我國聖物,常年存放於天龍寺中。譽兒和妍妍能練得固然是好,可二人畢竟年齡尚輕,若貿然練之不但對自身不利還會有損天龍寺名譽。”於是,道:“大師,他二人年齡尚小,‘一陽指’也就罷了,可這‘六脈神劍’恐不妥!”段正明剛說完,枯榮大師便道:“無礙!能練‘六脈神劍’者不在於年齡,而在於內功的造詣,他二人其一人之力已遠在合我六人內力之上。再者,婼妍本就經脈受阻,用‘六脈神劍’為其疏通經脈再合適不過,且日後更能使其功力更勝一籌。若不是練‘六脈神劍’之前必須先練‘一陽指’,老納還想讓他們直接練‘六脈神劍’呢!”
段正明聽後自是十分歡喜,我們二人能得到枯榮大師的認可,他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了,隻是他臉上並未表現出來,依然神情自若地說:“多謝大師指點迷津,如此正明自是放心不少,這便先行回去,一切都有勞各位師傅了。”說完行了一佛禮便退出了牟尼堂,他自是直接離開了天龍寺,到山腳下與我的四大護衛會合,留下四大護衛隨侍,自己則和帶著自己的隨從一人一馬奔回皇宮。
此時,本因方丈也命人取來了“一陽指”和“六脈神劍”的劍譜,隨後領著我和段譽前往天龍寺後山安置,吃過了午膳,我熟記了“一陽指”和“六脈神劍”的內容,再獨自進入一間屋子開始閉關練功。進入房間後,我首先要做的不是練功,而是要先將自己體內的內功全部進行轉化,轉化成全部是純陽的內功。這點或許彆人做不到,但做為來自未來世界的我來說是不成問題的。隻是我轉化內功的姿勢非常詭異,但由於我事先已用通靈納玉戒與外界隔絕,使任何人都不能看到我練功的姿勢,否則定會被我的姿勢嚇到。
隻見我雙腳盤坐於身前,腳掌相合,左手食指與拇指相抵,右手中指由上而下穿過,右手食指與拇指相抵,又將左手中指包在其中,然後左手無名指與右手無名指相抵,雙手小指也相抵,指尖全部指向上方,右手在外左手在內,雙手中指抵著眉心,姿勢十分詭異,周身還散發著藍色的光芒。
我為了確保整個轉化過程萬無一失,沒有使自己進入冥想狀態下進行轉化內功,而是在正常狀態下進行的,因此整個轉化過程我整整用了二年的時間才完成。再加上之後用無崖子教我的方法將轉化完的內功傳入我的周身經脈,使我堵塞的經脈全部疏通並對“九陰絕脈”進行治療。這個過程我也是在正常狀態下進行的,就這樣我又用了二年半的時間才完成。而我真正練功的時間隻用了半年,當然隻有練功的時候我才進入冥想狀態,否則還不知道又要花多少時間才能練成。如此我總共用了五年的時間進行閉關,直到我十五歲生日那一年的正月之後才出關。
再說段譽這邊,我將兩份秘籍熟記後進房閉關,原本則留給在外麵的段譽練習,同時我們還練習了最基礎的“段家劍法”。段譽練完“段家劍法”之後,才開始練習“一陽指”,最後才是“六脈神劍”。然後他還練了些其他我交給他的武功以及逍遙派武功。直到四年後,刀白鳳也來到天龍寺後山找段譽談心。
每年,段譽會將所學有所有武功都練一遍。這日,他剛練完“段家劍法”後,準備開始練“一陽指”時,卻見一小沙彌領著刀白鳳來到天龍寺後山,小沙彌將刀白鳳領來後就離開了。段謄雖然不明白刀白鳳為何會來到天龍寺,但還是親昵地湊了上去,挽著刀白鳳的手臂親昵道:“娘親,您怎麼來了?可是想譽兒了!”
刀白鳳自是早習慣了段譽對自己的這些親昵,輕輕地拍了幾下段譽的手溫柔地說:“那是自然,哪有做娘親的不想自己孩兒的!”段譽自然是很高興自己的母親能來看他,當然他也知道刀白鳳此番前來的目的,絕不會是單純地因為想他了而來看他,雖然他不知道刀鳳白來此的原因是什麼,但是一定還有其他的事情。於是,親昵地拉著刀白鳳到院中的石凳上坐下,親昵地挨著刀白鳳道:“娘親此次前來,應該不隻是來看譽兒那麼簡單吧,想必是有事要和譽兒說吧。”
刀白鳳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先看了看四周,卻沒看見我才道:“妍妍呢?可是去療傷了?”段譽輕“嗯”了一聲,然後刀白鳳繼續說,“也不知那方法行不行得通,這丫頭也不說說是什麼方法,真讓人擔心啊!”段譽聽後輕笑了一下,然後一臉驕傲地說:“娘親您就放心吧,也讓爹爹和伯父、伯母放心,妍兒從來不會做連她自己也沒有把握的事的。”刀白鳳盯著段譽看了好一會兒才說:“譽兒似是很放心呢,譽兒當真放心嗎?”刀白鳳還是非常了解自己的這個兒子的,彆看平日裡傻傻愣愣的、一副好像什麼都難不倒的樣子,可是隻要事情一旦牽扯到我的身上,整個人就完全變了,哪怕是一點點的小事都會格外地緊張,深怕我會出什麼意外。所以,彆看他現在表麵上很輕鬆的樣子,實則內心還是很擔心的,因此刀白鳳才會有此一說。
段譽聽後怔怔地看著自己的母親,心想果然知子莫若母啊,尷尬的笑了笑道:“還是娘親了解譽兒呢,這看不見人的,譽兒的心總是懸著,怎麼也放心不下,隻有妍兒安然無恙地在譽兒跟前才可安心。娘親,這是否代表譽兒真的是喜歡妍兒啊!”
刀白鳳聽後地挑挑眉,故作不解地問道:“哦?譽兒不知道?就算不明白又有何關係,你和妍妍有那紙婚約在,還怕妍妍日後不做你媳婦不成!”其實刀白鳳清楚地記得我小時候說過的話,她之所以這麼說是要讓段譽親口出自己內心的想法,她才好開導,再者她還有些惡趣味地想見見兒子著急的樣子。
果然,段譽聽了自己娘親的話當場急了,蹭地一下從刀白鳳的身上彈起身,著急地說:“娘親,這才是令譽兒煩惱的地方。妍兒說她不要孩兒是因為有婚約才娶她,她要孩兒是真心喜歡心甘情願地想娶她,她才肯嫁給孩兒。娘親,您也知曉妍兒從小陪著孩兒一起長大,孩兒自然也很喜歡一直以來有妍兒的陪伴。隻是孩兒不明白的是,孩兒對妍兒的感覺是真心喜歡還是隻是一種習慣。”
刀白鳳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先看了看四周,卻沒看見我才道:“妍妍呢?可是已去治傷了?”段譽輕“嗯”了一聲,然後刀白鳳繼續說,“也不知那方法行不行得通,這丫頭也不說說是什麼方法,真讓人擔心啊!”段譽聽後輕笑了一下,然後一臉驕傲地說:“娘親您就放心吧,也讓爹爹和伯父、伯母放心,妍兒從來不會做連她自己也沒有把握的事情的。”刀白鳳盯著段譽看了好一會兒才說:“譽兒好似很放心呢,譽兒當真放心嗎?”刀白鳳還是非常了解自己的這個兒子的,彆看平日裡傻傻愣愣的、一副好像什麼都難不倒的樣子,可是隻要事情一旦牽扯到我的身上,整個人就完全變了,哪怕是一點點的小事都會格外地緊張,深怕我會出什麼意外。所以,彆看他現在表麵上很輕鬆的樣子,實則內心還是很擔心的,因此刀白鳳才會有此一說。
段譽聽後怔怔地看著自己的母親,心想果然知子莫若母啊,尷尬的笑了笑道:“還是娘親了解譽兒呢,這看不見人的,譽兒的心總是懸著,怎麼也放心不下,隻有妍兒安然無恙地在譽兒跟前才可安心。娘親,這是否代表譽兒真的是喜歡妍兒啊!”
刀白鳳聽後地挑挑眉,故作不解地問道:“哦?譽兒不知道?就算不明白又有何關係,你和妍妍有那紙婚約在,還怕妍妍日後不做你媳婦不成!”刀白鳳清楚地記得我小時候說過的話,她之所以這麼說是要讓段譽親口出自己內心的想法,她才好開導,再者她還有些惡趣味地想見見兒子著急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