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白鳳聽後地挑挑眉,故作不解地問道:“哦?譽兒不知道?就算不明白又有何關係,你和妍妍有那紙婚約在,還怕妍妍日後不做你媳婦不成!”刀白鳳清楚地記得我小時候說過的話,她之所以這麼說是要讓段譽親口說出自己內心的想法,她才好開導,再者她還有些惡趣味地想見見兒子著急的樣子。
果然,段譽聽了自己娘親的話當場急了,蹭地一下從刀白鳳的身邊彈起身,著急地說:“娘親,這才是令譽兒煩惱的地方。妍兒說她不要孩兒是因為有婚約才娶她,她要孩兒是真心喜歡心甘情願地想娶她,她才肯嫁給孩兒。娘親,您也知曉妍兒從小陪著孩兒一起長大,孩兒自然也很喜歡有妍兒的陪伴。隻是孩兒不明白的是,孩兒對妍兒的感覺是真心喜歡還是隻是一種習慣而已。”
聽到這些,刀白鳳突然玩心大起,決定繼續捉弄下自己的傻兒子,隻聽似笑非笑地打趣道:“哦,原來是這樣啊!你是不知道自己是真心喜歡妍還是隻是一種習慣而已!那好辦啊,中原有句話叫做‘入鄉隨俗’,雖然妍妍是從我們未知的地方來的,可現在到了我們這裡,就要遵守我們的規矩,有婚約就要嫁。”
段譽聽完刀白鳳的話,當場不樂意了:“娘親,你怎能這樣說呢!若妍兒能接受‘入鄉隨俗’這種話,就不會提出那種要求了。而且,孩兒也不想強迫妍兒做任何的決定,我隻要妍兒可以開開心心地就好。再者,我大理現已執行婚姻新政,‘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種習俗是被禁止的。”
刀白鳳聽燦燦地一笑,道:“嗬嗬,娘親隻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瞧你這緊張的!”
段譽聽後忍不住對刀白鳳翻了一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那娘,你今日來做甚?”
“嗯……!娘今日自己然是來了解下,你心裡是如何想的!”刀白鳳停了一下,觀察了會段譽的反應,才繼續道,“哎呀,那可怎麼辦呢?你既不知曉自己的心思,又不能按我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來強迫妍妍。這可不好辦啊!”刀白鳳掩嘴偷笑道。
結果又惹來段譽一陣白眼,這才正經地說道,“譽兒啊,娘親問你見著妍丫頭如今的身體狀況,是不是很心疼?是不是恨不得自己替妍丫頭去承受?再者,平日裡妍丫頭若開心了你會比他更開心?妍丫頭若是難過、痛苦你會覺得自己比他更痛?好似沒有自己的思想一般,你所有的思維、情緒都會跟著妍丫頭而動?還有啊,當你一個人的時候,你會不自覺地想著和她在一起的點點滴滴,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對你來說隻要是和妍丫頭有關的,都是無比珍貴的記憶?”段譽想了想,點頭道:“是的!”
刀白鳳輕攬過段譽在自己懷裡,繼續道:“譽兒啊,娘親告訴你哦,你當妍丫頭,已不僅僅是習慣而是喜歡,且是打心眼裡喜歡妍丫頭。娘親還要告訴你,雖然妍丫頭的言行舉止有異於世俗,更甚者說是離經叛道,可正是這樣的妍丫頭才值得你去珍惜、去愛護、去疼愛。妍丫頭是要你想明白自己的內心真實的想法,去讀懂你自己的內心,不僅僅是限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世俗理念,而是要你跟著自己的內心而決定。雖然娘親也很喜歡妍丫頭,亦希望妍丫頭能成為娘親的兒媳婦。但若你能在拋開這些世俗理念之後,發現自己依然喜歡著妍丫頭的話,那才是真正的愛,日後你亦會更珍惜妍丫頭、更疼愛她、更愛她。就算日後你繼承了你伯父的大統,身邊會有很多鶯鶯燕燕,但是你的心中所愛的隻有妍丫頭,不會似你爹爹這般到處給娘親沾花惹草。譽兒啊,娘親相信你會想明白的,亦相信你不會讓娘親失望的,更不會讓你伯父、伯母失望的,最重要的是不會負了妍丫頭對你的深情厚意。”
刀白鳳把段譽扶正後,說,“譽兒,娘親說了這麼多,結果如何還需你自己想明白了才好。索性妍丫頭現在才十二三歲,按我們新政你也有五六年的時間可以好好想明白了,妍丫頭那邊習俗就更不用說了,隻會更長久一些,但你一定要想通透了才好。好了,娘親言儘於此,還待回去看著你爹爹呢。兒啊,你若是想明白了就第一時間告訴妍丫頭,娘親和爹爹這兒,還有你伯父和伯母那兒都不急。乖兒子,好好在這兒想想娘親說的話,陪著妍丫頭在這兒練功,完事後帶著妍丫頭一起回來,希望屆時你已可以告訴我們你心中的答案。”說完刀白鳳雙手捧著段譽的臉揉捏了幾下,才轉身離去。
段譽在刀白鳳走後沒多久,轉過頭直直盯著我閉關的房間,腦海想著刀白鳳剛才和自己說的話,早已沒了繼續練功的心思,怕是在沒想清楚之前他是沒有心思練功了。從此段譽每日除了吃飯和睡覺的時間,其他時間都盯著我閉關的房間,想著自己內心深處對我的感覺。好在沒幾天時間,段譽就想明白了自己對我的感情,對著我閉關練功的房間笑了笑,然後自己也繼續開始練起功來,但心情顯然比之前好了許多,雖然還是會為我擔心,可他相信我能自己處理好。
時間往往都過得很快,轉眼我們來到天龍寺已過去了近五年的時間,一日申時將至,我從閉關的房間出來,發現院內一片寂靜,一個人影也沒有,隻看見院中的石桌上擺放著茶水,正好我也有些口渴便上前為自己倒了杯茶水喝了起來。當我倒好第三杯水正準備喝的時候,段譽吃完午膳,在外麵散步回到院子,見我已閉關出來似乎有些沒反應過來,隻是直直地站在院門口看著我。他每天吃完一日三餐都會出院子散一小會兒步,才回來練功。而我也在他到院門口之際感覺到有人來院子,抬頭正好看到段譽站在院門口看著我,我也沒有繼續喝水的念頭,拿著水杯靜靜看著他。
不知我們彼此之間看了多久,段譽率先有了動作,他一個閃身衝到我跟前,雙手輕撫上我的臉又看了我一會兒,像是在確認是不是我,之後突然附身將我緊緊的摟進懷裡。再來看我的反應,原本我還在愣神中,忽然察覺有道黑影擋在我跟前,心裡有些緊張,生怕是什麼人。直到抬頭見到原來是段譽衝了過來,心裡的緊張也鬆了下來,但人還有些木納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唯一的反應就是看著他眨了幾下眼睛,隨後便被他突然一下子摟進懷裡,還好我及時將拿著茶杯的手移到了旁邊,不然茶杯的茶水怕是要撒在我們兩人的身上了。
許久,段譽才鬆開懷抱,緊接著又前前後後地將我看了一遍,才開口問道:“妍兒,你可好?可有傷著或不舒服的地方?”原本我已緩過神來,被他這一番折騰又蒙住了一會兒,剛調整過來又聽見他的問話,不免一臉的黑線,心想:我能有何事?再者,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如何練功的,若真有何事那也是內傷,再經你剛才的那一番折騰,我還能好好的站在你麵前嗎?心裡雖然這麼想著,但實際又是另一回事,我知道他是關心我才有此一問。我放下手中茶杯,裡麵的茶水被灑得所剩無幾,我也沒了喝水的心思,抬頭看著他,搖頭道:“放心吧,我沒事的!”段譽似乎還不太滿意,先是皺了皺眉,然後二話不說地拉起我的手往前院跑去,我想他應該是準備拉我去找枯榮大師為我把脈確認吧,有枯榮大師的肯定他才相信我是真的沒事。我知道他這是緊張我,但是我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埋怨著他竟然不相信我。
當我們來到前院找枯榮大師為我把脈,經枯榮大師確認我已經沒事後,段譽才徹底放心下來。出了枯榮大師的禪房,我埋怨地瞪了他一眼,轉身往後山走去不再理他。原本段譽還想跟我說說話的,但是見我不給他說話的機會,似乎有些生氣的跡象,轉身就走根本不打算理他,心裡暗自歎了口氣,看來自己等會兒有的哄了,然而他卻沒有馬上追過來而是往食堂的方向走去,他擔心我因為生氣把自己餓著,等會怕是胃還得不舒服,於是到食堂拿了些點心後才到後山來。
待段譽回到後山,見我閉著眼睛坐在那裡沒有一點理他的意思,默默在心裡歎了口氣,端著剛要來的點心走到我跟前,輕輕地說:“妍兒,我給你拿了些點心來,你先吃些點心墊墊,現離晚膳還尚早,彆餓壞了肚子。”段謄了解我的練功規律,當我在冥想時不吃不喝十年半載也沒關係,可我隻要醒來便和常人沒有任何區彆,也要定時吃飯。所以,他才去討要了些點心給我墊墊。我完全沒有看段譽的意思,看著桌上他拿來的五顏六色的糕點:白色的山藥糕、紅色的棗泥糕、綠色的綠豆糕、還有黃色的南瓜餅,每個品種都不多隻有二三塊而已,不過墊肚子是綽綽有餘了,我隨手拿起就著茶水吃著,直到吃得差不多了都沒有看段譽一眼。
段譽一直看著我,見我依然不理他自顧自地吃著,心裡暗自又歎了口氣想著該怎麼哄我才好。我自顧自地吃完後,放下茶杯默默地往我的房間走去,從他身邊經過時卻被他一把抓住了手。我隨著他的動作停了下來,沒有再向前走,但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裡,手還被他握在手裡一動不動,也不看他,眼睛目視前方等著他接下來要說的話或動作。
段譽見我的樣子,無奈地泄了口氣,起身來到我跟前,低頭看著我道:“妍兒,可是在生我的氣。”段譽說的雖然是一句問話,但是語氣卻是肯定的。我扭過頭,淡淡地回道:“沒有。”“不可能吧,自從枯榮大師那裡出來後,你就再沒理我,也不和我說一句話。你這不是生氣,又是為何?你倒說說。”我聽後心裡先是一顫,那是被他問到心裡,有些驚慌,不過這隻是一閃而過的變化,隨後立馬緩了過來,原本我真沒生什麼氣,隻是心中有些鬱結而已,過會自己就會好,可是聽了他的話後心中的鬱結突得轉變成了真的生氣,而且迅速影響我整個情緒。心道:感情個你不知道我是為何不開心呐!於是,沒好氣地瞪向他,生氣地說:“是,我是生氣,那又如何!還不是因為你不相信我。”最後一句話我幾乎是用吼的。
段譽聽後一怔,隨後心裡鬆了口氣反而笑開了,他放開握著我的手,說:“這能怪我嗎,若不是你平日裡總把自己的傷痛藏著掖著,我如何能不信你。”我聽後又是一陣氣結,是,我承認我是很少將自己的傷痛展現在大家麵前,那是因為我不想讓大家為我擔心,現在卻成了他挖苦我的理由。說完我頭也不回的往房間走去,準備徹底不理他。可段譽卻突然從我身後抱住我,道:“妍兒,先彆急著走,聽我把話說完,好不好?”段譽突然從後麵抱住我讓我有些震驚,以前他再如何與我親密也最多是拉拉我的手,或是捏捏我的鼻子和臉頰逗趣,像如今這般的舉動還從未有過,惹得我不知他想做何,又不敢動,隻能靜靜地站著,聽他把想要說的話說下去。段譽見我一動了,繼續說道,“妍兒,對不起,我為我剛才的言辭跟你道歉,是我不好,我也更不該用那樣態度跟你說話,可你是知道的我是因為關心你,所謂關心則亂,所以你原諒譽哥哥吧!”
我早在被段譽抱上的那一刻腦子裡一片空白,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他說了什麼也完全沒聽進去,隻是隱約聽到些但不分明。直到聽不見背後的聲音,我才愣愣地轉過頭看向他,若不是身上的那雙手還在,還以為他見我沒反應而離開了呢。可我這不轉頭還好,一轉頭卻轉出了事情來,更是把自己的初吻也賠了進去。我愣愣地回頭想確認他究竟說了些什麼,卻撞上他湊上來的俊臉,嘴正好碰到他的嘴上,嚇得我想往後躲躲,可是卻沒有成功。原本段譽隻是想湊上來偷個香,卻不想感覺異常的美好,忍不住想讓這美好的感覺保持地更久一點,不想我卻躲開了。見我要躲段譽如何能甘心,隻見他一手將我的身子轉過去與自己麵對麵,同時收緊手臂使我與他貼得更近,一手向上移動托住我的後腦勺是我無法躲開,嘴也立即貼了上來。
不知道被他吻了多久,直到我有些微喘他才離開我的唇,雙手卻依然緊緊地抱著我,然後抬起一隻手將我額前的亂發捋到耳後,順手托起我的臉讓我正視他,隻是他什麼也沒說看了我好一會兒,又低下頭準備吻上來。第一次我雖然有點愣神、不知所措,但第二次我還是反映了過來,看著他再次湊上來的俊臉,我立刻抬手推開他,疑惑地說:“譽哥哥,你今天有點奇怪,你沒事吧!且這兒是佛門清淨之地,你這樣不好啊!”段譽聽後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隨即鬆開了我,但接下來說的話差點讓我吐血,隻聽他道:“也是,這裡的確不太適合,那我們換個地方再繼續吧。走吧,我們先去把餐具還回去,然後和大師們道彆後就離開天龍寺吧,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在這裡不方便。”說著轉身收拾完餐具,一手拿著餐具一手拉過我的手往前院走去。
來到前院,我們先還了餐具,再與各位大師道彆,之後便出了天龍寺。剛行至點蒼山的半山腰,走在我後方不遠處的段譽,突然上前將我打橫抱起。我原本在前麵好好地走著,忽然雙腳騰空,整個人也失去重心向後倒去,我嚇得本能地伸出雙手去抱住離自己最近的任何可以抱的東西,同時害怕地緊閉雙眼,等待著撞擊的到來。但等了很久也沒感覺到任何疼痛,我才慢慢睜開雙眼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當我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被段譽橫抱在懷裡大步向前走著,而自己的雙手則緊緊地摟著他的脖子,他此時停下腳步,正頗有意味地看著我,仿佛在感激我的積極舉動。我的臉立刻紅到了脖子根,窘迫地撇開視線,低下頭不敢再看他。他似乎也感覺到了我的窘態,將我摟得更近了些笑嗬嗬地道:“我隻是覺得妍兒走了那麼久的山路定是累了,接下來的路程交給我吧,妍兒你隻要好好休息就好。”說著繼續大步往前走著。
我對他的舉動已經徹底無語了,這點路程怎麼會讓我覺得累。但對於段譽的舉動心裡還是暖暖的,並且被他這樣抱著多少有些害羞,我也知道段譽不會輕易放下我,隻能紅著臉將臉深深地埋在段譽的胸口,儘量不讓任何人看見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