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慕清很想給殷慕渝一記白眼,但她最終還是忍住了,心道:現在說我是你妹妹,之前還對我像奴婢一樣對待,又是打又是伺候你的呢。殷慕清把所有的情緒都壓了下來,默默地走到殷慕渝的左手邊的客坐旁坐下。
“嫡姐……”殷慕清坐下後剛喚了聲殷慕渝,便被殷慕渝出聲阻止了下來。
殷慕渝見殷慕清地在自己的左手邊坐下很滿意,但聽殷慕清的這聲“嫡姐”卻皺了皺眉,高傲地說:“慕渝啊,本主是陛下親封的‘格格’,而你剛入宮還甚亦不是,即使將來你亦得了封號,更甚者是封號到了本主之上,也要時刻記著你是本主的奴婢。在人前你依然喚本主為‘嫡姐’,喚我娘為‘母親’,但在私下裡要喚本主為‘格格’,喚我娘為‘夫人’。”說完這些看著殷慕清繼續道,“慕清,你可明白?”
殷慕清像是心裡被人捅了一刀,但麵上依然卑微地道:“是,奴婢明白!格格,這麼急著叫奴婢來助你,所為何事?”
殷慕渝淡然一笑,先將五日前她被我打的事說了遍,然後說,“你瞧瞧,我這臉都被她打成什麼樣兒了!”說著把臉湊近殷慕清讓她瞧。
殷慕清瞧著殷慕渝的臉隻比現在的自己略好些,但她知道她絕對不能表現出來。她太了解殷慕渝的脾氣了,雖然她沒有和殷慕渝接觸過,她身邊伺候的的人說了些殷慕渝在家時的樣子。雖然她家不是什麼大戶人家,家裡的下人也不是很多,總共也就十來個人,但殷慕渝很喜歡擺小姐架子,有點不順她意的便隨意打罵下人們,家裡幾乎沒什麼人是幸免的。而施豔娘也一直由著她的性子,從來都不管她。所以殷慕清明白此時如果被殷慕渝發現的話,她會被殷慕渝打得更慘,她隻能忍著疼,裝作沒事一樣,疑惑地問道:“她?她是誰?”
“還能有誰,明珠公主唄!”殷慕渝憤憤地說,“這就是她的傑作。”
殷慕清仔細瞧了瞧殷慕渝的臉頰,膚下還隱隱地有些許血絲透出來,說:“呀——!公主下手可真狠,都五日了還沒好全。難怪適才進門時,覺得格格的臉瞧起來有些奇怪,原來是這道理。”
“可不是嘛!連上妝都掩不去,你說我能不恨嘛!”殷慕渝憤憤地說,她頓了頓繼續說,“所以我更咽不下這口氣,她是公主就了不起麼,就可以隨意打人麼?”
“格格……”
殷慕渝突然麵目猙獰地說:“這筆帳我一定要跟她算清楚。慕清,你一定會幫我的,對不對?”
“是的。格格與夫人待慕清恩重如山,慕清沒齒難忘。隻要格格吩咐,奴婢必定照辦。”殷慕清點點頭說。
“好,很好,哈哈!”殷慕渝得意的大笑著,可一笑雙頰就隱隱作痛,立刻收住了笑意。
“格格準備如何做?”殷慕清輕輕問道。
“此事我已早想好,我們現在先積攢實力,最好能夠拉攏些屬於我們自己的勢力,等長大後再伺機而動。隻要咱們姐妹齊心,定能挫敗她。將來段大哥定是要做皇帝的,到時我就是皇後,而你則是皇貴妃。”
“嗯,慕清一切聽從格格的安排。”殷慕清點頭道。
殷慕渝突然想到了些什麼,道:“慕清,娘就讓你一個人來的?”
“不是,夫人早在三月初已將家中的產業全數變賣攜了奴婢來到大理城,說是能讓我們彼此有個照應。在福來客棧收到格格的信箋後,先進了宮。此時,夫人該是去請幾位授藝的先生,並給他們在宮外置辦一處宅子住著,亦好讓我們外出學藝時能有個地方,亦是我們在宮外的棲息之所。”殷慕清諾諾地說。
殷慕渝聽後點點頭道:“原來如此。那,娘還說了什麼?”殷慕清搖搖頭表示沒有了。兩人都沉默了會兒,殷慕清試探著問道:“格格,奴婢有一事不明。不知讓夫人請那些授藝先生做什麼?”
殷慕渝看了看殷慕清,淡淡地說:“那我問你,我們為何進宮?娘可有和你說過?”
“夫人每日都會予奴婢訓導上幾遍,自然是多多接近段大哥,長大後好嫁給段大哥。”
“既然知道,又何必多問!段大哥是鎮南王世子,又是陛下欽定的皇位繼承人的人選,他何樣的人沒見過,我們若沒一技之長,如何能得到段大哥的青睞。”
“格格言之有理,那我們又該學些什麼呢?”
“不管學什麼,總不能被她比下去。”殷慕渝陰狠地說。殷慕清又問:“格格,可知公主學些什麼嗎?我們若能不同與她,自然能和她較量。”
殷慕渝點頭道:“嗯,妹妹說得極是。我聽說段大哥學什麼她就跟著學什麼,好像還學過武功呢,而且還很邪門。你想,若她不會武功,我的臉怎會成這樣,才兩巴掌而已。若她學的武功不邪門,杯子怎會淩空飛到她手中,又怎會自己裝滿水又自己退下去。”殷慕渝一想到這些就嚇得一身冷汗,又不禁來氣,憤憤地繼續說,“哼!不過,一個女孩子,什麼不好學儘學些整天打打殺殺的東西,一點婦德也無。就算段大哥不介意,她也過不了姑媽那關。我們女子就該學些女子該學的,娘說過女子隻要學會三從四德,再學些琴棋書畫能登大雅之堂即可。”殷慕渝並沒有把幾日前,她與蓮香討論的結果告訴殷慕清,她從來隻在乎自己,至於殷慕清要學些什麼,最好就是讓殷慕清去學這些無關緊要的。到時隻要她能段譽麵前出儘風頭,殷慕清做個陪襯即可,甚者是完全忽略掉最好。殷慕清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聽著。
殷慕渝悠閒地喝了口茶,忽然轉移話題道:“慕清,你可按娘的吩咐吃了藥?”
“嗯,進宮門的前服下的,還讓帶了些,夫人說等全部服下後三天之內便會發作,大約在四月下半月至四月未之間。”
“太好了。慕清你真是我的好妹妹,好幫手。哈哈……”殷慕渝興奮地說著,又因臉頰傳來的疼痛,眼神變得陰狠起來。殷慕清則低下頭,不再言語,兩人再次進入沉默。
過了一會兒,殷慕渝再次打破沉默,淡漠地說:“慕清,等你藥性發作後,我便和姑媽說讓我們出宮學藝的事。”殷慕清依然默默地點頭,什麼也不說。
當日夜裡,夜晚宵禁之前,殷慕清才筋疲力儘地回到自己的住處。給殷慕清指派的宮女蓮依一直在殿門口等著,看到殷慕清回來立刻迎了上去。扶上殷慕清的那一刻,蓮依明顯感覺到殷慕清很是勞累的樣子和殷慕清紅腫的臉。蓮依沒有在殿外就詢問殷慕清為何會如此,而是趕緊扶著殷慕清進了西側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