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雙手得到自由,發狠得在他胸口拚命捶打了他幾下,抬頭帶著哭腔委屈質問他:“你要將我‘就地正法’,你難道不在乎我的名聲了嗎?是,我是來自思想開放的未來,可這對我那裡的女子來說依然重要,亦不能讓人隨意踐踏,更何況是你這裡!還是你根本就不在乎我的名聲?亦或者是你根本沒有你說的那麼愛我,你依然在履行那紙婚約?”
說到這裡我已不再有任何委屈,而是聲音幽冷,抓著他的衣襟道,“你該記得,從我第一次聽到那紙婚約時,我就表示我不在乎,我要的是真心。若你不能給我真心,我現在就去與父皇他們退婚,也省得他們為我們倆忙前忙後地操辦婚禮。再者,這藥你亦自己去尋吧,反正那是你的表妹,與我何乾!”
“妍兒,我當然在乎你的名聲,但你可否想過,退婚亦有損你的名聲!”段譽激動地說了一句,心裡喊著:不,妍兒,我不要與你退婚,我更不要失去你。可是他還沒有意識到,我之所以說這些,是被他剛才的話給刺激到的。
我聽後不禁冷笑一聲,說話的聲音也漸漸大了起來科,依然幽冷地說:“嗬!你在乎我?若你在乎,能對我說出那樣的話來?”我抓著他的衣襟往下一拉,讓他的臉離我更近了些,繼續幽冷地說,“你的那些話,唬唬你這裡的女子是沒什麼問題,但想唬我?嘿,你是否搞錯了何事!段譽,你給聽清楚了。我,原名諾撒邪·默靈,是我那裡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上皇、女王爺,而你這裡對我來說不過是一本書而已。我穿越時空來到這裡,為適合這裡才取我原名的諧音為‘莫婼妍’,我那裡的文明遠在你這裡之上,讓你們所見的那些不過是些尋常得再不能尋常的東西。再者,我那裡的思想也比你這裡開放多了,男女平等、婚姻自由,女子就是一輩子不嫁人也不會有人說什麼,甚至與男子做閨中好友的亦大有人在;而你這裡就是女子與男子多說幾句話,都會被人說三道四的!嗬嗬,想以此唬住我、威脅我,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此時,我們之間的談話已驚動了大家,但又不敢進來詢問原為,隻好都扒著門上偷聽,邊聽邊討論著。
莫妍紫:“姐姐這是和段哥哥吵架了嗎?”一路上小紫也了解了我和段譽之間的事,也了解了我的來曆。
餘槿修:“聽著言語,好像是的。可公主和世子從來不吵架啊,連耳紅脖子粗的時候也沒有過。這回這是怎麼了?”
傅盛全:“是啊!可聽這內容似乎是我家世子把公主給惹了!”傅盛全邊說邊撓頭,咱家世子可是最疼公主的人,怎麼就惹公主了呢。
段穎朱:“而且,莫姐姐的聲音好冷,我聽著都覺得渾身發抖,真是難為哥哥了!”段穎朱聽著我幽冷的話語,雖然是自己哥哥的錯,但不免還是有些同情段譽。
段穎紫:“切!還不是哥哥自己惹得莫姐姐,有什麼好值得同情的!”段穎紫有些不屑,可能是她的性格與我有些相似,她比較理解我的感受、理解我為何會用這種語氣和自己喜歡的人說話。
段穎碧:“阿紫,你怎可以如此說哥哥呢!”段穎碧前一句說的是阿紫,後一句就說了段譽的不是,歪著頭說,“不過,哥哥也是,既然如此喜歡莫姐姐,為何又惹莫姐姐生氣呢!”
槿修對大家做了禁聲的手勢,又指了指房門,示意大家繼續聽我和段譽說話。
屋內,我停頓了一下,繼續輕笑著幽冷地說,“嘿,你不是要想將我‘就地正法’嗎?不用等那時,我現在就可以成全你。且我也很想知道,你要如何將我‘就地正法’。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隻要你敢要我就敢給。所以你可要想清楚了,我是無所謂的,但從此之後你絕無娶我的可能,因為我永遠不會原諒你,不過你放心我亦不會為了報複你去嫁個我不喜歡的男子,且你這裡的男子亦不會娶我這個失了清白的女子。事後,我會退了你我的婚約,棄了公主的身份,去尋找回去的方法,從此我們此生不複相見。若意外有了孩子,我會把他交給你撫養,你要如何跟說他的母親都隨你,我可不想帶著他日日見著給自己添堵!”
段譽聽著我說的話越聽越覺得寒冷,他沉默著不知自己該說什麼。之前,他知道自己惹了我但沒想明白原因,現在聽到我成全他“就地正法”的想法,原來是這個詞惹到了我。此時,他開始後悔了。他原本是想以此威脅我的,可到頭來卻把我給惹怒了。想想也是,自己和我有著本質的區彆,我懂的東西遠比他想象的多得多;自己的思想和我的思想也是截然不同,自己這裡很多被認定是離經叛道的事,在我那裡卻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我已做過皇帝,而他還在學做皇帝的路上;我武功卓絕,就連他的大部分武功也都是我教的;……還有好多地方,樁樁件件亦是與眾不同。
我見他沒有說話,聲音幽冷,冷哼了一聲,繼續說,“哼!原來是有膽說,沒膽做啊!”說到這些,我曾經的帝王威嚴從身上散發了出來,就連門外的槿修他們也感覺到了,我接著說,“之前,不是挺會放狠話的嘛,怎麼如此之快就縮啦!哼,段譽,你連如此魄力也沒有,你還如何稱帝!”說著我一臉嘲諷地看了他一會兒,緩緩鬆開了他的衣襟,推了推他,談談地說了最後一句話,“好了,該說得都說了,鬆開我吧!從此,我們不複相見!”
門口的槿修他們聽到這裡,麵麵相覷,都不敢再出聲了,心道:世子啊,您這是把公主惹得有多生氣啊,竟能讓公主說出如此的話語來。
段譽聽到我讓他鬆開,頓時慌了神,再加上我之前的這些話,讓他的後背陣陣發涼,更是狠狠地想抽自己幾嘴巴子,恨自己都說了些何混話,何叫把他的妍兒“就地正法”,他怎舍得,可偏偏他還是說了出來。妍兒說的對,她原本是高高在上的太上皇、女王爺,冒著無法回去的風險,穿越時空來這裡找他,適應這裡的生活,陪著他成長,而他卻對妍兒說了那樣的混話,讓妍兒都決定要離開他。不,他不要妍兒離開他,不要不再見他。另外,聽著我一聲聲的叫著他段譽,他心裡很不是滋味,卻又無可奈何,事是自己惹,自然需要自己撫平。因此,他非但沒有鬆開我,反而將我摟得更緊,而且我越推他,他則摟得越緊,最後差點將我摟得窒息。隻聽他在我耳邊喃喃地說:“妍兒,對不起,是譽哥哥說錯話了,你原諒我好不好?我就是個傻子、混球,我的妍兒是那樣得好,而我卻對你如此說話。難怪皇伯父、皇伯母、爹爹、娘親都說我,平時精得很,可在你跟前就是個傻子,是個愣頭青。以前我還不以為然,如今事實證明自己可不就是個傻的!若不是傻的,又怎麼會對我發誓要愛護一輩子的妍兒說出那樣的混話來。妍兒,對不起,譽哥哥不該對你說那樣的話,你原諒譽哥哥吧!譽哥哥發誓,以後不會再對你說這樣的混話了,若我又說了何混話或是做了何混事,譽哥哥任憑妍兒處置,可好。譽哥哥隻求妍兒不要離開我,否則我會生不如死的!”說著又將我摟緊了些,且越說越慌神,生怕我真的不理他、離開他。
可我卻被他摟得快窒息了,再次推了推他,輕聲道:“鬆開!”
“我不!”緊接著又將自己摟著我的雙手收了收。
我被摟得臉上已出現窒息的紅,儘力使自己多說幾字讓他明白,奈何因被他摟得太緊,斷斷續續地說著:“譽……哥哥,快……鬆開……我,我……被你……摟得……快……窒息……了!”
聽到這些斷斷續續的話,段譽也感到不對勁,趕緊鬆開了自己的手,一臉愧疚地說:“對不起,妍兒,我又……”然後手忙腳亂地檢查著我在有沒有怎樣。
我抬起一手顯示他不要說話,待我吸了幾口新鮮空氣,臉上的血色也恢複了過來,抬頭嚴肅地問道:“當真後悔了?”
段譽現在的態度非常謙虛,誠懇地點頭回答:“我知道,我錯了,亦後悔了!”
“那,還要不要將我‘就地正法’呀?”
“不要!再也不要了,以後也不會要的,我發誓!妍兒,你就原諒我吧!”段譽的頭搖得像波浪鼓一般,舉起一隻手做了一個發誓的手勢,依然誠懇地回答。聽到這裡門外的眾人都摒住了吸引,期待著我是否會原諒段譽。畢竟,段譽今日說的那些話真的是很難聽,連他們也聽不下去了。
我聽著他的話,沒有馬上回答他,而是沉著眸子審視著他。他被我看得有些發慌,卻又不敢再多說話,生怕哪句話又把我得罪了,自己還要再花時間哄,萬一沒將我哄好,他想連要拍死自己的可能都會有。
過了好一會兒我才開口,嘟著嘴語氣略帶生氣地道:“好,我姑且相信你一次,要是再有下次,你休想讓我再原諒你!”
段譽聽後暗處鬆了口氣,立即抓起我的一隻手放在自己的心上,開心地道:“好,一定不會再有下次了!”他知道雖然我的語氣還有些生氣,但我已經原諒他了,低頭府在我耳邊再次輕聲道歉道,“對不起,妍兒!”說著欲欺身上來,卻被我阻止了。段譽見狀皺了皺眉表示不解,不是已經原諒他了嘛!我沒有回答他,朝房門的方向努了努嘴,段譽立刻會意。此時,他也感覺到門口有六個身影在偷聽牆角,且他們似乎已經偷聽了有些時日,怪他隻顧著哄妍兒竟沒發現他們。他低頭看向我,笑著道:“妍兒,你該是早就發現他們了吧,然後由著他們偷聽,也不提醒我?”他可不相信,以他的妍兒的功力,會不知他們的存在。
我誠實地點頭道:“是啊,適才隻顧著於生你的氣了,忘記告訴你了而已。且誰讓你惹我的,我不告訴你有何問題。”可眼神裡卻是一臉傲嬌的神情,顯然在說我就是要讓大家都聽見你欺負我。段譽把我的言神儘收眼底,心裡狠得癢癢的,卻又拿我無可奈何。他當初可是從段正淳那裡學來不少哄女人的方法,彆看爹爹在王府裡招了惹鶯鶯燕燕後,把娘親氣得經常去玉虛觀清修,回頭沒幾句話又把娘親給哄了回來。可到了自己這裡,這些方法在我身上完全不奏效,最後全都是自己敗陣下來;自己承認錯誤,哪怕不是他的錯也能被我扯成他的錯,總之全是他的錯。再者,若是自己有哪個無意識的眼神或哪句無意識的話,偏向了哪個女子,自己還會被我盤問。可是偏偏自己又無可奈何,既拿我沒有辦法又得寵著,哄的辦法還要自己想。
段譽想了那麼多,隻能在心裡暗歎口氣,隻伸手寵溺地輕刮了下我的鼻子,隨後起身先確認了下我的衣衫是否整齊,才坐在床沿,舉手虛空一抓。隻見房門打開,在門口偷聽牆角的六人,齊刷刷全都摔倒在我們跟前。隨後,段譽冷著臉沉聲道:“你們幾個,牆角偷聽得可還滿意?”
槿修幾人聽了背後直發涼,木木地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的,完全不知自己要如何表達。偷聽主子牆角,還被發現了能好到哪去!個個都低著頭,不敢直視段譽,眼神卻時不時地往我這邊瞄,想尋求我的幫助。而我則跪坐在段譽後麵,雙手環著段譽的腰,舒舒服服地靠著段譽的後背,一點也沒有幫他們的意思。
見如此情景,幾人更是慌了神。你彆看段譽在我跟前嬉皮笑臉、點頭哈腰的樣子,可到了其他人跟前根本就是判若兩人,完全一副冷冰冰地樣子,在長輩前麵還好些。而這次更是從他身上隱隱地散發著威嚴感,更讓人感到一絲壓迫感,我在他背後也隱隱地感覺出一些。幾個人嚇得一句話也不敢說,隻有莫妍紫許是我剛認下的義妹,與大家還不太熟,才壯著膽子乾笑幾聲,煽煽地道:“嗬嗬,段哥哥,我們,啥也沒聽見,啥也沒聽見!我們這就離開,不打擾您和姐姐!”隨後拉了拉幾人的衣袖,逃似得第一個衝了出去。其他幾人見狀紛紛行了禮,以最快的速度跑了出來,生怕段譽在我這裡受得氣,央及到他們身上。
段譽見狀有些茫然,回身看向我,把我抓到自己的懷裡,讓我坐在他腿上抱著我,收了剛才的氣勢,溫和道:“我有那麼可怕嗎?話還沒說呢,怎得一個個都逃似得跑了!”
我似笑非笑地抬頭看著他,俏皮地說:“嗯,剛才是有點可怕,有點做皇帝的氣質了!”
段譽聞言皺了皺眉,試探性地問我:“你也怕?”
“怎麼可能!要論這種氣勢我比你在行,好不好!”我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說。
段譽尷尬地笑了幾聲,道:“也是!妍兒,天色不早了,我們早些歇息吧!”說著摟著我倒在床上,壓在身下親了好一會兒,才鬆開仍然摟著我側身睡下,而我早已他的“攻城奪掠”下昏昏睡去。
次日一早,我們一行十八人吃過早膳,向南邊進發,繼續我們的尋藥之旅。路上,我悄悄地喚來禇千裡,我遞給他一個信箋,信箋裡裝著一張畫像、一封信和一小張紙箋,畫像是一身黑衣,頭戴鬥笠的木婉清,紙箋上寫著木婉清居住的那間木屋地址和木婉清的身份、八字,信上則是木婉清的經曆卻未表明木婉清。讓他去找怡淩王世子曲淩華,把這信箋交給曲淩華,問其是否願意前去保護即將出現的木婉清,促其兩人的姻緣。
曲淩華的父親雖不通武功,但曲淩華卻對武功頗有興趣,據說如今武功還不差,讓他去保護木婉清應該不會出什麼岔子。
我囑咐禇千裡此去無論結果如何,都需回來於我稟報,我會在沿途留下記號,告知禇千裡如何尋找我們。我交代完,諸千裡便領命而去。
可沒幾天,禇千裡便已回來,複命道:“公主,屬下此去是在途中遇到的怡淩王,原是您及笄禮前的幾日,老王爺帶著太妃回來了。王爺說他的婚姻不想聽從家族的安排,便自行出府尋找自己的姻緣。正巧在喜山村附近救了一回您交待屬下想為王爺撮合的這位木姑娘。且王爺對木姑娘也頗有好感,想隨行保護又怕唐突了木姑娘,怕唐突屬下將您給屬下的東西交給了王爺,王爺看完後現已在暗中保護木姑娘。”
入夜,趁大家都熟睡以後,我悄悄地起身,走出房間,找到一個無人的角落,口中輕念起咒語。與此同時,丁春秋所住的客棧內,他突然從床上彈坐起來,然後下床穿好鞋襪,跳起了《nobody》舞曲。大家可以想想,一個七八十歲的老頭,在房間裡跳著不切合時代的舞蹈。(奸笑中……)一舞完畢,丁春秋也醒了,卻發現自己竟然半夜起床跳舞,而想起剛才跳的是什麼舞蹈又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納悶著回到床上準備繼續睡覺,可是怎麼也睡不著了。如此,一連幾個夜晚都是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