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言當然不會接受語蓮作為他的另一半。
他還是將全部身心放在苦修之上。有著他的努力,也有著語蓮偶爾關鍵時候的指點,加上精烈蓮子等異稟蓮子的作用,六天後的一天,他全身氣血豁然貫通,所有的桎梏如同被決堤洪水衝垮一般,潰不成軍。
一股強大無匹的力量感充斥了他的全身,不斷地洗刷著他的血肉骨骼。大量的汙垢雜質隨汗水排出。他的全身隱隱出現一股力量的輝光。
6級了!他成了6級的異能者了!
這是梁銳,梁大隊長那樣的高度!
這個高度,苦修了十多年古武,加上多年異能修煉的梁銳,也隻達到這個高度。
他當然知道這不容易。沒有語蓮的幫助,在藍星上的他確實無論如何也在這樣的時間內做到。
所以,他對語蓮的看法,非常複雜,既感激又痛恨,既理解又無語。
他拚命地修煉,修煉“仙力基要”,修煉覺厲針,修煉“牽機十八針”,修煉“橫刀八式”,修煉風隱術,修煉遊邪棍等等。從巨鱷體內得到的仙晶上,讓他又獲得了土係水係結合的異能技土龍卷,水與泥混合而成巨大的異能技,通過強力衝撞,使人受傷及昏眩。
6級了,語蓮也沒有放他回去的打算。
而他在遍地滿山的尋找當中,也根本沒有遇見過能讓他回歸藍星的界點。他一天比一天失落。
按理來說,他其實也沒有太大的牽掛。父母已經不在世,也沒什麼親人。最親密的關係不過就是老達叔,不似親人,勝似親人。此外還有王海、楊雪馨等人的同學關係,與白芷的他自認的準男女朋友的關係,與梁銳等人的同事關係等。
時間還是一天又一天過去。
一個月又一個月地過去。
他已經不再去記時間,不想時間,想也無用,不如不想。
被困血蓮地宮久了,修煉導致了一些身體上的邪火,金言感覺自己的性格也較以前偏執和激烈得多。原來不管如何,他跟語蓮還能好好說說話的,直到越是往後,他語氣中的偏執暴怒之意就越激烈。
他知道,這是環境改變了他的性格。
“我突然發現,你不像我以前想像中的,那麼討人喜歡了。”這一天,在吵完架之後,語蓮頗為憂鬱地對他說。
“人熟了之後,就會喪失新鮮感。那這就好辦,你放我回去,給我造一個界點,小小的,一個小小的界點就好。讓我回去。”金言說。
“不行。”語蓮想都不想一口拒絕,“你不再討人喜歡,也總好過沒有你這個人在身邊。至少這段時間以來,你陪過度過了很多無聊的時光。不得不說,很多時候,你還是蠻有趣的。”
“再不好玩的玩具,那也是玩具。”
聽到這話,金言怒火直接冒到了額頭,他一腳將邊上一條須根一腳踢斷,怒道:“玩具!我就知道,這麼長時間以來,你一直把我當成你的玩具!虧我還一直跟你推心置腹!”
麵對著他的憤怒,語蓮都開始習以為常了,而且現在臉上開始露出苦笑的是他。
“三年多了!天天在這破地方呆著!早上吃蓮子,中午吃蓮子,晚上吃蓮子!吃得我都直想吐!三年了!一天三頓,足足特麼的連續吃了一千多頓蓮子!”金言暴跳如雷,“我受夠了這破地方了!受夠了這裡的血腥!這裡的汙濁!這裡的蓮子!去特麼的蓮子!”
“惹火了老子,老子一把火燒了你這片地方,把你,還有你的枝枝葉葉全部燒成焦炭!你大爺的!”
他捶胸頓足,指天罵地。
語蓮呆呆地看著他。最近這小子的脾氣是越來越大了,這樣的吼叫是家常便飯,大吵三六九,小吵天天有。
本來安安靜靜的血蓮地宮,最近因為它,每天都不得安寧。
語蓮被吵得頭痛。但同時,也覺得這樣的吵鬨,仿佛很有趣。
金言被他的目光再度打敗。他已經儘力想使這家夥討厭自己從而放了自己,但總是功敗垂成。
“你大爺的,老子就是討厭你這樣的眼光,你是沒聽到老子在罵人嗎?你還用這種和藹可親的目光看著老子?”他不可思議地暴跳如雷,“都這樣了,你怎麼還不趕我走?趕我走,趕我走啊!”
他又大罵了一通,這時候,就聽見語蓮幽幽地歎了口氣。
得了,這口氣一出,他再也硬氣不下來了,灰溜溜地滾回自己挖的石屋裡生悶氣去了。
“特麼的,三年多了,老子的白芷媳婦兒都大學畢業了,成為了一名真正的天庭組織執法者了吧!以她的家世,她的形象,追她的人隻怕都得排好幾裡地了吧?也不知道這小娘皮有沒有移情彆戀?”
“特麼的,死二胖是不是吃得還跟以前一樣多,現在可彆是胖成了個球吧,不知道我下次見到他能不能認得出來是球還是人?”
“特麼的,梁銳你個王八蛋,答應老子幫老子找出老子父母事情的真相,到頭來八字沒一撇,你個說話不算話的王八蛋!”
“特麼的老子辛苦整起來的金水集團還好吧,可彆給弄黃了啊。老達叔的身體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正在他怨天尤人,呼天搶地的時候,他的意念之中突然覺得針盒空間裡有什麼東西閃了一下。
嗯?急忙仔細地去查看空間。就發現那件三年多以來一直黯淡無光的紫銅神像,身上仿佛又重有了一層力量氣息。
他腦中頓時靈光一閃。
不會吧!紫銅神像的穿梭異界的異能回來了?
這段時間裡,他其實也時時觀察著紫銅神像的動靜。這神像原來是他穿越異界的最大倚靠。當其失靈後,一直被放在針盒空間的角落。有時候也會拿出來,抱著僥幸的心理看看它是否恢複了異能。可惜一直還是無效。直到現在這種異樣的出現,是否意味著,它又能使人穿梭異界了?
這時的他,是在以意念觀察空間,臉上沒有異樣,所以這種種想法,語蓮並無發覺。
即使發覺,他也不會在意。因為他不相信,在自己的絕對領域裡,這個少年,哦不,現在的青年人了,能玩出什麼彆的花來。
語蓮大意了,以致於他看到金言拿出紫銅神像擦拭的時候,並沒有及時做出反應。所以,當下一秒金言對著神像輸出異能力,且神像上泛起蒙蒙光芒時,世界開始變化。
“糟!”語蓮大喊一聲。
可是他反應的速度還是慢了。金言的身影,連帶著縛住他腳踝的根須迅速消失在了原地。原地隻餘下一座紫銅神像。
過了幾秒鐘之後,神像,也消失了。
“你大爺的!你大爺的!”
語蓮氣急敗壞地罵了起來。這句臟話,還是他跟金言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