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情景驟變!
不再是之前血蓮地宮的溶洞,滿眼不再有各類的蓮葉荷花,沒有語蓮那青白的臉孔。取而代之的是藍天白雲,草木茵茵。耳鼻中不再有血腥暴戾之氣,取而代之的是鳥語花香。
仿佛是一座公園,他正在草地之上,四周還偶有遊人。
紫銅神像正在眼前,他趕緊將之收入針盒空間之中。事實上,不收回來也沒有關係,語蓮的體量太大,根本無法通過它穿越來這裡。
收好之後,他整個人呈太字形像後倒在草地之上。
回來了。
三年多,終於回來了
不知道是被陽光照射刺激的還是什麼,金言眼淚橫流。一邊流淚,一邊舒展著身體,讓這久久未曾好好曬過太陽的身體,好好地接受著陽光的溫暖。
“媽媽,你看那邊好像有條狗啊。”旁邊傳來一個小男孩的聲音。
“彆胡說。”馬上就傳來年輕媽媽的斥責聲,“明仔,那就是個臭乞丐而已,不能這樣不尊重人,說人家是條狗。”
“可是他的頭發真的很長啊,媽媽,比你的還要長。他的身上好臟啊”小男孩說。
年輕媽媽不再說話,拉著小孩子趕緊離開草地一帶。
這兩個過客路人,以及隨行經行過的人們,各類言語聽在耳中,金言都是充耳不聞。他隻是儘情地享受著陽光。
過了一會兒,兩名拿著鋼叉和防暴盾的保安到了。其中一人用鋼叉捅捅金言,似乎是要判斷他死了沒有,“喂!”
“兩位,請你們走開一些。”金言隨意地向他們揮了揮手,“你們擋著我曬太陽了。”
兩名保安對望一眼,頓時都樂了。這乞丐倒也有意思。
“這位乞丐大哥,我們倒不想擋著你曬太陽。”一名保安也是個妙人,“不過,你有你曬太陽的自由,這裡的遊客也有觀賞公園風景的自由,在彆人眼裡,你可不是風景,而是風景的破壞者。你的自由,阻礙了彆人的自由。”
金言詫異地看著對方,這道理沒毛病。他於是站了起來,舒展了一下筋骨,懶洋洋地打了個嗬欠,“好吧,你說的有理。你們手裡的那叉子棍子就彆用了,出口在哪,我自己走。”
跟在他們後麵,在一眾遊客各類的眼神裡,出了公園的西門。回頭看看公園的名字,大安公園。他頓時了解了,自己現在處身的是白崖市下屬的四區兩縣之一的大安區,也是武藤區和白藤區東北邊的一個區,亦在白藤湖邊上。
他路過大安區兩次,對此地大概有些印象。
武藤區是白崖市市政府所在地,也是經濟最發達的區。白藤區次之。大安區和福安縣兩個地方則是最落後的地方。大安公園,在大安區城區西郊。
出了大安公園西門,他沿著公路,隨意地走著。自己這身乞丐般的模樣也並不在乎,他甚至習慣了且樂在其中。為了讓這形象更加合適,他從路邊折了一根樹枝,拄在手裡。
一會兒,警笛聲響。一輛警用摩托車從後方追來,停在了他麵前。車上一名中年警士,一邊駕車,一邊嚴肅地問:“你從哪裡來的?把身份的證件拿出來。”
證件金言有,可是不想拿出來。於是沒好氣地說:“沒帶。”
警士沒想到麵前這乞丐還挺有脾氣,一般的乞丐見了警士就像老鼠見了貓。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好,“你怎麼能沒帶證件呢?”
金言更沒好氣了,斜眼看著對方:“沒帶證件犯法嗎?”
“那倒不犯法。”警士看著眼前這長發及腰、胡須遮胸,衣服破舊,身上一股股陳年舊味卻年紀不大的家夥,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
“注意安全。”他隻得丟下一句話,開車走了。
金言繼續前行。他看到了更多的人,好長時間沒見過這麼多人了,甚至讓他感到了陣陣新鮮。路邊出現了一間小超市,門口放著個雪糕櫃,隱隱透出的奶油和添加劑的香味,讓他嘴裡一陣饞唾橫生。
特麼的,終於有彆的東西可以吃了!老子再也不想,再也不用吃那個什麼鬼蓮子了!他三步並作兩步,趕緊走了過去。
超市門口原來有幾個客人在冰櫃雪櫃裡選東西。天氣太熱,這裡又是公園西門唯一的小賣部,客源還是不錯的。見到他這副尊容,大家避而不及,一個個掩鼻皺眉,趕緊拿了東西結帳走人。
裡麵櫃台的店老板聽了這事,趕緊走了出來,揮手趕人:“去去去!臭乞丐,彆擋著我做生意。”
“你大爺的!”金言好不生氣,加上這三年多習慣使然,不由得口吐芬芳。
“我操,一個臭乞丐還敢罵人?!”店老板抓起旁邊打掃衛生用的掃把。然而他的掃把沒有揮出去,因為眼前的臭乞丐把一把錢扔在了雪糕櫃上。那一把錢,麵值都是一百東華幣,加起來總數至少在三四千以上。
錢雖然舊,並不妨礙它的使用和價值。
掃把被放下了,店老板臉上漸漸出現了笑容。
“你店裡的雪糕,能吃的零食,看著辦,都給我各拿一樣。酒也來要,還有煙”金言說。
十分鐘後,他愜意地躺在超市後麵草地上的一把躺椅上,隨著躺椅的晃動,口中輕咬雪糕,品嘗著久違的味道,同時也悠哉地看著路上來往的行人,看著天地之間的風物。
躺椅旁側,一包包的,全是各類的酒水食物。
一會兒,他點了一枝煙。
店內,店老板和老板娘一邊數錢,一邊不時地向外麵看上一眼。
“怪人啊。”老板娘說。
“管他怪不怪哪,有錢賺就行。”老板說。
“他的錢可不要是偷來的。”老板娘擔心地說。
“就算是偷來的,那又關我們什麼事。我們隻管賣東西,彆的也不知道。”老板說。
這時候,外麵的金言說話了:“老板,拿個煙灰缸來。”
老板便屁顛屁顛地拿了個煙灰缸過來,給他放在躺椅旁邊。
“謝謝。這是小費。”金言又扔了一張百元幣,“我在這裡,呆一會就走,你不要報警。”
“哪能呢?來的都是客,哪能報警呢。”店老板樂嗬嗬地說,“我們這店後麵,都是自己的地盤,你想呆多久,就呆多久”
還有四個字,隻要有錢,他沒好意思說出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