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州市“天庭”組織靈東區中隊中隊長張東橫，30歲左右，古銅臉色，6級火係異能者。在當日宗誌也帶隊襲擊有間玩具公司後，曾到現場，與金言見過一麵。
當天的事情到現在，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不知道為什麼又想起來要見自己。
坐在俞敬民開來的車裡，金言心裡揣測著。
“俞隊長，我能問一下，張中隊長要見我，大概是為的什麼事情嗎？還是上次的事件嗎？”他打聽道。
他對俞敬民這個人還是頗受有些好感的。從那夜宗誌也帶隊襲擊後這個小隊長率隊支援的情況來看，這是個比較儘責認真的人。對於這樣的人，他不必有太多顧忌，有話直接可以相問。
“上次之事已經結案。”俞敬民說道，“組織近來也一直在各地追捕菊隱餘孽。不過，這些事就已經與貴公司乾係不大了。說實話，我也覺得很突然，隻是奉命行事帶你見他，並不知詳情。”
俞敬民載著金言，來到了新能大道上一處名為“勝歸莊”的酒樓，上了二樓一間包廂。包廂裡，隻有張東橫一個人。俞敬民將之帶到後，自己就出去了。
“張中隊長，您，找我？”金言小心地問。
“水總，恭喜你的新公司今天成立，開張大吉啊。”張東橫說，“請坐。”
金言坐下，然後就有服務員進來，倒茶倒酒上菜。
“張中隊長，今天這是？就我們兩個人？”金言不見其他人進來，帶自己來的俞敬民又不見蹤影。
“是的，就我們兩個，我有點私事，想跟你聊聊。”張東橫將斟滿酒的酒杯放了過來，“來，我們先喝一杯。”
私事？不是為著“菊隱”組織，或是自己的異界物品的事？
二人碰杯，各自乾了。
“吃菜。”張東橫指著桌上的菜說。
金言心裡在納悶，沒什麼心思吃喝，勉強吃了幾口，問道：“張中隊長你所說的私事是？”
張東橫哈地一聲，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問道：“水總，請恕我冒昧啊，那天我們在現場，在你店裡看到的異界之物，很多都價值不菲。雖然你們說它們是玩具，是仿製品，可是你我心裡都明白，那些是實打實的真東西。”
對於這話，金言打了個哈哈，沒有認同，也沒有否認。
“就我那天所見，水總店裡的東西中，有幾枚非常珍貴的界石。那些界石標價都在一億以上，也有幾億的。”張東橫說道，“我想求取一枚。不用太好的，價格最低的那一枚就好。”
“價格最低的，也要一億兩千萬東華幣。”金言說，“一直聽人說天庭組織的執法士們工資微薄，生活艱苦。耳聽為虛啊，張隊長身在天庭組織，工資待遇很好嘛。”
他這話中略帶有諷刺的意味。因為明眼人都知道，以“天庭”組織的工資，就算張東橫是個中隊長，光憑工資是萬萬買不起一枚界石的。
張東橫臉上微現窘色，不過一閃而逝。隻見他臉色恢複平靜後說道：“我確實是買不起，所以隻能向水總求取一枚。”
你是有多厚的臉皮，才能把跟人要東西說得這麼理直氣壯的？而且是要那麼貴重的東西？
金言不缺錢，如果有可能的話，他是願意用界石去換取自己需要的東西。前提是，那是自己需要的東西。
“一枚界石的價格，就是我工作一生，拿一輩子的天庭組織的工資，都是買不起的。”張東橫坦然地補充，“但是，既然請水總到這裡來私聊，我也不準備藏著掖著什麼。沒錯，這東西，我也不是自用，而是要用來送人。送人的目的，是為了給我自己謀求一個更高的職位。”
哦？這倒是個坦蕩的真小人了。金言心道。
“天庭組織東明省總隊駱世明總隊長即將離職，前往東華國都京華市任職。”張東橫接著說了這麼一個消息，“原副總隊長汪小強，將接任他出任總隊長一職。東州市大隊高燕然副大隊長，是汪總隊長的人，也將隨之到總隊高就。這個副大隊長的位置，就空了出來。”
他這麼一說，金言頓時就明白了。原來這家夥，瞄準的是一個副大隊長的位置。隻是，用一枚界石去謀求一個副大隊長的位置，未免是代價過大了吧。
“東州市大隊大隊長付加路，年近六十，老而無為。”張東橫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繼續說道，“東明省總隊的人事部早已經明文規定，要推動各級乾部年輕化。一兩年內，他下台的可能性也非常大。屆時，如果有了汪總隊長的支持，我就算連續進步，也是有可能的。”
“雖然我沒有錢，但是在我職權能力之下，還是可以做很多事的。”張東橫說道，“我就不信，水總你一個做生意謀利的人，會有用不上我張某人，用不上一個天庭組織大隊長的時候。有時候，有一個大隊長做朋友，身家性命，就能夠更多了一重保障。”
是麼？這算是權力尋租，哦不，權力尋售了吧。金言冷冷地想著。
“張中隊長，彆怪我說句不好聽的，我跟你也並不太熟悉。”金言說道，“我怎麼知道，你這些話的真實性？我怎麼知道在我需要的時候，你真的會有所回報？”
“我提出我的需要，答不答應在於水總你自己。”張東橫並不以為意，“你若能助我，我們就是朋友。你若不助我也沒關係，你還是我轄區內一間企業公司而已，在很多事情上，公事公辦，自然就沒有朋友幫忙來得便利。”
這算是威脅麼？金言心想。
“送禮謀官，這本不是我的本意。”張東橫說道，“隻是現在上上下下，都在明碼標價，地方官員如此，警法局如此，天庭組織亦是如此。人人送錢送物謀官之風愈演愈烈。一個小隊長3050萬。副中隊長50100萬。中隊長200500萬。副大隊長就要千萬，甚至以上。價格不同，在於地域不同。油水多的地方、經濟發達地方的職位，錢就高；油水少的地方，發展不好的地方的職位，錢就沒有那麼多。不送錢送物，就永遠沒有升職的可能，也就永遠沒有可以讓自己一展抱負的時候。”
三年多不見，“天庭”組織竟然已經爛到了這種程度了嗎？金言心想。
“叮！真言係統提醒您，天庭組織靈區隊中隊長張東橫在您麵前說了一番肺腑之言。係統為您增加真言值50點！”
意念之中感受到了真言組織的提示。這類提示近年來他一直是不怎麼管的，隻有在特定場合對特定人才關注一下。
看來，這位張中隊長說的，是真的。
“張中隊長的話，讓人大開眼界，大長見識。”想了一想，他笑著說道，“既然張中隊長如此坦蕩，那我就交了你這個朋友。我回去之後，就為你準備一枚上好的界石，即可來取。”
他來東州，本就是為了探查自己父母的事情而來。如果真有機會使這張東橫更上一層樓，那麼在這事之上，應該會對自己有幫助吧。自己做了那麼多的鋪墊，為的不就是這個嗎？
他不缺錢，缺的是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