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推移,勁爆的消息像颶風一樣席卷向全市、全省、全國各地。
“天庭”組織東明省總隊長汪小強,在連續不停地接了十幾個電話之後,終於按捺不住了。8點半一上班之前,他就召集總隊各級骨乾們開了會,會上簡要說明了昨夜的情況。然後就親自帶隊,帶著大家前往金水集團總部。
這些人之中,自然也包括總監察官薛直。
金水集團總部之外,已經裡三層外三層地圍著成千上萬的人,幾乎將道路圍得水泄不通。直到這時候,才有大量的“天庭”組織執法士們匆匆趕來,將圍觀者分開,為總隊領導們開辟了一條道路。
“總隊長,總監察官。”梁銳和張東橫趕緊上來迎接,然後帶著他們從停車場走到廣場。
消息震撼,金水集團總部廣場的死者們更讓人震撼。僅僅看到這些人的死狀,就可以想像昨夜那場戰事是何其的慘烈。
總隊大大小小的領導們目之所及,集體沉默。
隨行的總隊宣傳處的處長,帶著幾名下屬現場拍照,記錄,準備將情況做成宣傳材料。
“這金水集團厲害啊。”汪小強指著場中的屍體,對比了一下說道,“菊隱戰死了一百五六十人,包括9級強者,他們才死了三十多個。”
聽到這話的附近的金水集團的護衛和少年人,臉上均有不愉之色。
“金言呢?”薛直麵無表情,問道。
“金水集團搬來了一台x光機,他正在拍片。”張東橫口吻有些冷淡地說,“他的兩個肩膀、手臂多處骨頭都碎斷了。”
薛直無話可說。
“把他叫來!”薛直的一名心腹跳出來叫道,“沒看見總隊長、總監察官都親自到來了嘛!他擺這麼大譜縮在屋裡!x光什麼時候拍不行,非得這時候拍!”
梁銳看著那人,走前了兩步。
那人心虛往後一退。
梁銳揮手,“啪!”的一聲,在那人臉上留下了五個血紅色的指印。直打得那人原地轉了好幾圈,幾顆牙齒隨著轉圈和著鮮血噴了出來。
“總隊監察室的秘書馮寧是吧!”梁銳冷冰冰地說道,“一個屁大點的職員,在我們總隊領導麵前,也敢大放厥詞,挑撥離間!”
“金水集團在金言的帶領下,沒有耗費總隊的一個人力、一件裝備,全殲來犯的菊隱強敵157名,包括9級、8級的強者。你踏馬的算什麼玩意,跳出來說事?人家昨天夜裡死戰,戰死37人,150多人負傷的時候,你踏馬的在哪?在你家女人的肚皮上快活哪!”梁銳聲若雷霆。
“你踏馬的再敢多說一句廢話,我立馬送你去庭獄,你信嗎?”
馮寧身子一縮,眼神中滿是怨毒之色,卻不敢頂嘴,悄然縮在薛直身後。
眼見梁銳暴怒,汪小強與薛直對望了一眼。
薛直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稍頃強笑道:“梁副,息怒,息怒嘛。這小馮啊一向不太懂事,咱們當領導的,不要跟他一般見識嘛。”
汪小強不說話,走到香口山子的屍體邊,若有所思。
一會兒,照完x光片,換了藥並重新包紮了傷口的金言和王海,在甄甜和林瓏的的陪護下走了過來。
“總隊長、總監察官,各位領導好。”金言向他們問好。
“金大隊長,金總,你們昨夜辛苦了。”汪小強習慣性地想跟他握手,一眼見到其肩膀的甲板繃帶,訕訕地把手又縮了回去。
“本來不致於有這麼多傷亡,一切都在計劃之中”金言歎道,“可是真沒想到對方竟然來了個9級。”
他說得有些自怨自艾,聽到諸位領導耳朵裡卻不是那麼回事。
小子,以如此輕微的傷亡代價,就殲滅數倍於已的精英敵人,包括9級、8級,這放在總隊任何一個大隊,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事。你還在這裡覺得不滿意?你這是凡爾賽嗎?還是在炫耀你們的戰力?
你的意思是不是說,即使我們總隊,也萬萬比不上你們金水集團的護衛隊?
你這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明明白白地在打我們的臉嗎?
你讓我們怎麼回這句話?架在台上怎麼下台?
汪小強讓下屬送上了一些慰問品,並讓後勤保障與撫恤處登記戰死者和傷者,準備後續進行撫恤。雖然金水集團不是總隊的,畢竟也有關係,這些傷者之中有一部分也是第二機動作戰大隊的登記在冊的隊員。
既然要做人情,索性就一起做了。總隊現在經濟困難,可一點撫恤,麵上的工作,還是能做到位的。
汪小強帶隊,走上了集團總部,看了戰事的現場,詢問了他們的做法,並問起如何擊殺的高階強者。一邊聽,一邊頻頻點頭。
準備離開時,薛直覺得自己不能一直不說話,就隨口問道:“停車場那邊,數百近千名的少年,是要做什麼的?”
“送彆死者。”金言說道,“待諸位領導離開後,我們將在此舉行悼念儀式,送彆戰死者。”
“我們也彆急著走吧,就留下來一起看吧。”汪小強不知道腦子裡麵多了哪根筋,突然說道。
他這麼一說,薛直也不得不應承下來:“好吧,那就留下來看看吧。”
又有幾輛車過來,車上坐的是部分死者的家屬。大部分死者是沒有家屬的,所以這些人人數也不多,加起來不過四五十人。
他們找到各自親人的屍體,哭喊不已。他們難過,但並不悲痛。因為在車上,已經有人向他們說了親人戰死的原因。能夠與敵人麵對麵死戰而死,他們覺得這是死者的榮耀。
聽著現場的哭喊聲,昨夜下令不許“天庭”組織調動一兵一卒的汪小強和薛直,臉上都有些掛不住,心裡也不是滋味。
“儀式即將舉行,讓外麵的媒體朋友們進來吧。”金言突然下令,“金水集團屬下,維持好現場秩序,隻允許他們在指定位置就位。如果有人膽敢擾亂秩序,一定嚴懲!”
總隊大大小小的領導們一怔,我們還在這哪,你就
不過,這畢竟是這臭小子的地盤,他的地盤他作主,又逢如此大事,總隊領導們不高興也不好意思發作。他們一個個隻得正襟危立,做出一副道貌岸然,嚴肅而悲痛有模樣。
在人後如何勾心鬥角那是另一回事,在人前一定得裝得人模狗樣的。
這是他們的官場哲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