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在這裡等自己,而且現在仿佛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金言仔細感知著強大氣息的來源,最後將目光盯在了十幾屍體堆之間。他感知到了,在那中間,伏著一頭巨大的異變魔獸。
不過由於屍體堆的遮擋,他看不清楚究竟是什麼形態的異變魔獸。
現場,就隻有那頭大家夥,以及任飛鵬,再無其它任何異變魔獸。想必,這裡是那頭大家夥的領地,其它異變魔獸不敢擅入。
“你,應該是科基部的人了吧。”金言向對方喊道,“我見過你們柯基部不少人,郭容子丹,還那個叫什麼劉勝凡的人,聽說他們都是科基部部長的弟子。他們都挺厲害的。”
任飛鵬目光一凜。
郭容子丹和劉勝凡,一個是自己的師弟,一個是自己的師兄。就能力而言,自己不比他們差多少。現在聽一個外人當著自己的麵吹捧他們二人,他心裡頓時就更不高興了。
“真是冤家路窄啊!小子,我想我應該知道你是誰了。”任飛鵬想了一下,“你認識郭容子丹,跟劉勝凡那個死鬼打過交道,你就是東明省的那個金言。就是我們部長恨得咬牙切齒的那個金言。劉勝凡和柯定遠就是死在你的手下。”
當日擊殺劉勝凡和柯定遠等人後,金言和郭容子丹留下了船上的船工、科研人員的命,想必其中有人後來通風報信。
“哈哈,回憶得不錯。”金言表示讚賞,“那麼請問,您又如何稱呼呢?”
“科基部淩部長的五弟子,任飛鵬!”任飛鵬咬牙道。
“原來是任先生,失敬失敬。”金言嘴上說著失敬,臉上殊無笑意,他的眼睛掃過廣場內外的屍骨,眼光中寒意如刀。他左手微低,將地上一汩血流吸了上來,然後以“冰心訣”將之凝結為了一把血色戰刀。
“古人有雲,一將功成萬骨枯。”他說道,“任先生率領異變魔獸群所過之處,何止萬人成骨。你就不怕這麼多的冤魂找你索命嗎?”
任飛鵬見他似要動手,便趕緊將手放在嘴邊,嗚嗚地吹了幾下。
然後他周邊的十餘座十餘米高的屍骨堆與出時塌下,然後從屍堆中站起一個龐然大物來。
這是一頭長近二十米,高度十餘米的爬行狀的巨獸,背上有一叢劍刃般的利刺,從外形看就像藍星遠古時期的大號劍龍。它的一雙巨瞳就像兩個橄欖球,張開的巨嘴中每一枚牙齒都長逾半米,牙縫間充斥著大量血肉殘漬。
它向前爬動著,身上不時有人的屍體掉落。
隨著屍堆的塌落,廣場內外,屍臭衝天,血氣盈鼻。
“小子,我告訴,這個世界上,強者就像大海,弱者就像溪流。大海要成就其龐大,就需要無數溪流的彙合。”任飛鵬說道,“同樣,沒有成千上萬的凡人的生命的貢獻,這頭我師傅精心造出的鬼澤地行龍,提達,怎麼可能成就它的偉大?”
鬼澤地行龍
金言打量著這頭巨大的異變魔獸,暗自心驚。
從體型而言,它非常巨大,可能是異能地獺大胖的數倍至近十倍之大。
鬼澤?這個名字,聽起來是望仙大陸的地方,不屬於藍星。好像以前在唐小羽還是誰那裡聽說過,那裡到處是險惡的沼澤地帶,且出產有一種鑄鐵,名為鬼澤紫辰鐵,是鑄造武器裝備的上佳材料。
“吼!”鬼澤地行龍提達吼了一聲,震得天空和大地嗡嗡作響。
半空中的鐵翼魔鷹三胖叫了一聲,遠遠飛開,不敢靠近。
大爺的,想都沒想過自己會麵對這樣的一頭玩意。金言頭皮發麻。
“任先生,你說這頭大家夥是你們從實驗室裡造出來的?”他一邊套著話,一邊思索著對策。
“不錯。異世界的鬼澤地行龍實力強大,性格暴烈,極難捕捉。我們費儘心力聯合多方動手,最後也隻得到一具屍體。沒辦法,我們就融合了它的基因,加上從你那裡獲得的大鱟魚妖的基因,揉合了血奴煉製之道和血狼騎訓練之法最終得到了這麼一頭完美的殺戮之王。”任飛鵬說。
“其實我們科基部挺感謝你的。”他又說道,“你出售的大鱟魚妖的血肉,為我們突破異世界強大魔獸基因改造技術,提供了巨大的幫助。”
“你們特麼的不要再提這事了!”金言怒道,“早知道你們用它來做這些瘋狂無恥的研究,當初寧可喂了狗也不賣給你們!”
任飛鵬飛身一躍,躍到附近的房頂之上,嗚嗚地又吹了幾聲。然後鬼澤地行龍提達抬起兩條長達數米、巨柱般粗細的前腿,重重地在地上跺了一下。
“轟!”一股強大的震動波從它落腳之處為圓心,向四周散發出去。
金言立足不穩,身體頓時被震得左右搖晃。他想跳離鬼澤地行龍提達的震地範圍,然後就發現自己用儘了力量,也跳不了了
一股強大的吸引力從地麵之上,蔓延到了他的腿腳之上,就像磁鐵吸引著圖釘,牢牢地把他吸在原地。
“土係異變魔獸,從實力劃分至少相當於11級以上”金言心想,他並未見識過異能11級或以上的力量,但這家夥展現出來的實力,絕對要超於曾交過手的異能10級的餘克行。
“吼!”鬼澤地行龍提達暴吼一聲。
早有準備的任飛鵬用早準備好的特製物掩住了雙耳。
並無防備,且雙腿無法移動的金言則像挨了當頭一棒,腦袋被震得嗡嗡作響,眼前一片漆黑。然後鼻腔、耳孔、口腔都有溫熱的液體湧出。
一秒鐘之後,他眼前恢複明亮,腦袋仍是眩暈,稍一摸耳鼻,滿手儘是鮮血。
“好家夥!”他將異能力的大半集中在腿上,對抗著巨獸土係異能力的吸引,艱難後退。
鬼澤地行龍提達邁前一步,前腿再次跺在地上,“轟”的一聲。
“撲!”金言雙腳踩入了地麵,深達寸許之深,雙腳再次一動也不能動。
稍頃,他的雙腿再度陷下,深達近尺。附近的泥土仿佛變得像沼澤一般,將他陷入的雙腿緊緊包裹,而且不斷地吸取著他的異能力。
他要瘋了。
對手不管多麼強大,隻要給他還手作戰的機會,他就會有應對之道。打不過最多跑就是了。可這被陷在原地,一動不能動、任人宰割算是怎麼回事?
鬼澤地行龍提達再度邁前了一步。
它一點都不著急。看向青年人的巨瞳中的眼光,就仿佛是蜘蛛看著在蛛網上無從掙紮的獵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