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跟著陛下有錢賺_朕真的不務正業_思兔閱讀 
思兔閱讀 > 曆史軍事 > 朕真的不務正業 > 第三百一十七章 跟著陛下有錢賺

第三百一十七章 跟著陛下有錢賺(1 / 2)

孔夫子的儒學是有值得批判的地方,尤其是在後世不斷演化出的僵化儒學,連孔夫子的後人,最新的奉祀官孔聞音都訓斥賤儒們不是人,把人當成草芥之後,自己就變成了草芥,但夫子本人是非常崇尚禮法的。

按照周禮:天子七廟、諸侯五廟、大夫三廟、士一廟、庶人無廟,按照孔夫子的生涯而言,夫子死時是庶人,他帶著弟子周遊列國,返回魯國之後,也是修書,庶人無廟,而當今富麗堂皇的孔廟,毫無疑問是違背孔子本人的意願,違背孔子本人對禮法的追求。

孔府被緝拿入京在查辦的過程中,這個富麗堂皇的孔廟,反而成了一個問題,完全推倒?還是維持原樣任由春秋歲月的侵蝕,還是改為一個供天下仕林瞻仰之地?

皇帝最後給出的決定是,變成皇莊,而後供天下儒生祭奠拜謁。

孝宗所賜的杏壇二字,立在了杏壇之處,而仁宗皇帝賜下的風磨銅贔屭,則代替掉元代的贔屭,去掉孔夫子和十哲人的冕旒,定時開放,定時修繕。

孔廟成了帝王的皇莊,而且還不收錢供給天下儒生拜謁,但是拜謁的過程中,決計不可無禮,無禮的話,士林必然會對其口誅筆伐,但是皇帝的懲罰很簡單,在曲阜孔廟無禮,會有罰款。

比如隨地扔垃圾、隨地吐痰、大聲喧嘩、亂踩草坪、破壞公物、無理取鬨、尋釁滋事等等,都有不同規格的罰金,最高處罰超過千兩。

在孔廟有禮就可以免費遊玩,在孔廟無禮,就要麵臨幾近於天文數字的罰款。

朱翊鈞一點都不擔心皇莊如此經營孔廟,會賠錢,賤儒們在素質這塊,是決計不會讓皇帝陛下失望的。

有的時候,免費的,反而是最貴的。

這樣一來,既照顧了孔夫子的顏麵,又維持了孔廟的修繕。

張居正是很清楚這件事的,他作為臣子是無法對孔府做任何事的,這些都得陛下來。

朱翊鈞那句感慨,得庸相百,不若得救時之相一也,其實是亡國之君朱由檢在最後時候,對著朝臣們說的一句話,後來,那些朝臣們就都沒來上朝,因為第二天,闖王李自成就已經開始進城了。

若是張居正真的到了崇禎皇帝的手裡,大明就得救了?其實不然。

從人事上講,崇禎皇帝本人喜歡推諉責任,沒有擔當,張居正乾這些事兒,耳根子軟的崇禎皇帝被鼓噪幾句就會殺人;從時機上講,張居正攝政,是因為主少國疑的特殊曆史階段,而崇禎皇帝登基的時候已經成年了;從時勢上講,張居正在萬曆初年推行新政的背景是,東南倭患逐漸平定,西北和俺答汗達成了和解,外部環境穩定,而內部仍有極強的行政力量,能夠推進新政。

張居正麵對明末的局麵,也隻能說一句,氣數已儘。

因為外部環境已經無法穩定,內部行政力量已經完全缺位,就是張居正看到這些事兒,也能撓頭,無計可施,張居正又不是無所不能之人。

拋擲南陽為主憂,北征東討儘良籌,時來天地皆同力,運去英雄不自由。

諸葛亮拋棄了南陽諸葛廬的隱居生活,為了答謝三顧茅廬的知遇之恩為主上奔波,南征北討,運籌帷幄,鞠躬儘瘁,世勢順利的時候,就像是天和地也都在幫他,時運去了之後,連即便是英雄,也難免氣短,隻能歎一句:悠悠蒼天,何薄於我。

這句詩是寫諸葛亮的,用在張居正身上,也非常的應景。

“王次輔,最近我不在國朝之中,這個遷富戶入京看見了,可是這選官遴考之事,進行的如何了?”張居正對這件事非常的關切,但是事情的進展不會在奏疏中體現,張居正通過宮裡送來的奏疏,根本不知道具體的推行進度,而吏治又是張居正新法的核心驅動力。

“陛下定下了五月初三開考,題目的話,唉。”王崇古歎了口氣無奈的說道:“宜城伯是知道的,咱們大明學子們,彆說考中進士,就是考中了舉人,那都是人中龍鳳,哪個不是聰慧過人?算學還好些,唯獨這個矛盾說,愁死人了。”

正如王崇古判斷的那樣,算學的確很難,但還能學一學,可是矛盾說這個東西,他不實踐就是無法徹底理解,無法理解怎麼作答,這就陷入了一個死循環裡,那就是要做官就要先實踐,可是要實踐又要先做官。

皇帝這一招直接搞出了一個走不出去的循環。

“我明白了,原來王次輔的監當官,是為了這個事兒。”張居正恍然大悟,原來王崇古這麼費勁儘力的搞這個事兒,目的落到了這裡。

監當官需求極大,這類的基層官員是一個很好的實踐機會,對於理解矛盾說,這就是最好的機會,當然,監當官不是那麼好做的,蘇轍已經是非常非常能乾的士大夫了,依舊會暮歸筋力疲廢,輒昏然就睡,不知夜之既旦。忙的天昏地暗。

張居正的話,其實就是在提醒王崇古,他在奏疏上下印,目的是在官員和吏員之間,再加一個監當官,這類的監當官就是官員的蓄水池,預備役,要在監當官的位置上做出成績來,那通過了考試之後,不敢說是賢良,但絕對算得上是合格。

“宜城伯果然厲害。”王崇古趕忙說道。

張居正十分客氣的說道:“哪裡哪裡,還是王次輔思慮周全,果然是人在其位則謀其政,我這丁憂了,倒是沒看出來王次輔這番用意來。”

“哪裡,哪裡,宜城伯府不說,我也沒想到還有這一層,感謝宜城伯府提點。”王崇古再次擺手說道。

這一下就互相鼓吹了起來,這就是典型的客套,商業互吹,一個說我沒想到你這麼厲害,一個說我沒你想的那麼厲害還是你提醒我才知道,主打一個互相給麵子。

其實,王崇古在拿著監當官製度出來說事的時候,自然想到了這一層,而張居正一看到,也想到了,都是千年的狐狸,隻不過是說給高拱聽而已。

高拱久不在朝,已經失去了對政治政令的靈敏了。

“虛偽!”高拱再甩袖子,這是真的虛偽!

王之誥在旁邊看著直樂嗬,遊七走了進來,俯首說道:“先生,徐階的長子徐璠和高啟愚在門外求見,遞的拜帖是格物院博士。”

“讓高啟愚回吧。”張居正想了想對著遊七說道。

“先生。”遊七麵露不忍的說道,自從被張居正逐出師門之後,高啟愚數次前來拜見,張居正都沒見,這出使泰西,立了天大的功勞,為國效力回到了大明,張居正仍然不肯見。

是不是有點過於不近人情了。

張居正擺了擺手,說道:“讓他回吧。”

“是。”遊七無奈,勸也勸了,張居正不肯見,遊七也毫無辦法。

“既然宜城伯有客,我就不多叨擾了,改日再來拜訪。”王崇古事情已經聊完了,連客套話都說完了,立刻起身告退。

出了門之後,王崇古正好看到徐璠進門,高啟愚被拒之門外,高啟愚那失落的模樣,連王崇古和王謙這樣的壞人,都有點於心不忍了。

“都說一個徒弟半個兒,這個高啟愚拜到宜城伯門下也好多年了,怎麼就如此狠心呢?”王謙打了個冷戰,張居正是真的無情,這年頭,拜師大抵就是認了個爹,而收徒,幾乎等同認了個兒子,在朝為官,一輩子見爹的次數都沒有見恩師的次數多。

高啟愚立了天大的功勞回到了京師,依舊沒有得到恩師的認可。

王崇古看著高啟愚離開落寞的背影,無奈的說道:“高啟愚辦的事兒,張居正不能見他,見了他,陛下怎麼想?百官又要攻訐張居正了,他隻能這麼做。”

王謙倒不是很認同的說道:“陛下其實不在意的,肯讓高啟愚繼續為官,其實已經是格外恩典了,高啟愚可是僭越之罪。”

“僭越之罪,謙兒啊,我懷疑伱在指桑罵槐說你老爹啊。”王崇古眉頭一皺,總覺得不對勁兒,立刻聞出了這句話到底在說什麼,這個帶孝子,根本就是在陰陽怪氣他老爹!

“這可是父親自己說的。”王謙眉頭一挑,樂嗬嗬的說道。

“借你環首刀用一用!”王崇古確認之後,打算借車夫的刀,來個當街殺子。

這日子沒得過了!

張居正不能見高啟愚,張居正的政治繼承人陛下,他的張黨是交給陛下的,而高啟愚的行為,是完全違逆這一路線的,所以高啟愚不死是皇帝法外開恩,給了張居正這個麵子,師生情誼已斷。

朱翊鈞真的不介意,這人心隔肚皮,國朝不寧的時候,都有自己的想法,張居正就是再厲害還能管得住手下所有的人?

可張居正十分的在意,時至今日,仍不見高啟愚。

朱翊鈞人在文華殿,翻動著手中的奏疏,一邊翻動,一邊抬頭看著兩位戶部堂上官,大司徒閣老王國光,戶部尚書張學顏,這兩位都頗為期盼的看著大明皇帝。

“國帑這一下子掏出七百萬銀,要跟朕一起投資開海事兒嗎?”朱翊鈞看完了奏疏,還以為自己看錯了,王國光和張學顏覲見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給陛下送錢,而且一送就是七百萬銀。

這七百萬銀,絕對不是個小數目,等同於十四個先帝陵寢,是不影響國朝度支的一筆額外的、富餘的、拿出來投資的銀子,現在朝廷真的闊綽了。

清丈還田,的確是能夠緩解大明財政壓力。

王國光俯首說道:“陛下聖明,就是這個意思,跟著陛下賺點錢,錢在國帑裡放著也下不出小銀子來,陛下不是說過嗎?銀子總是流向最不缺銀子的地方,陛下不缺銀子,所以銀子都流向了陛下。”

“國朝可以自己投資,為何要找朕呢?”朱翊鈞仍然不確信,內帑和國帑鬥了這麼些年,內帑問國帑要三十萬銀,都能撕的你死我活,這下好了,直接拿出了七百萬銀出來,實在是讓朱翊鈞有些無法適應。

要知道,王國光可是天下第二摳!

“不對,不對。”朱翊鈞一擺手,看著王國光說道:“今天朕才用十二條五桅過洋船,換了萬裡海塘的種植園,今天下午,這奏疏就到了,感情大司徒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啊!”

“跟著陛下有錢賺。”王國光非常確切地說道,這本奏疏能通過部議,還是大明皇帝個人的信譽堅挺,同時這個賺錢的能力,有目共睹,紅毛番就下單了一千六百萬銀,這是何等恐怖的盈利能力。

一條五桅過洋船造價不過五萬銀,賣就賣二十萬銀,這銀子哪有這麼好賺的!


最新小说: 靈幻大陸之邪影危機 詭異降臨?我靠吃boss升級 惡姐當家,開局娘要嫁人 穿荒年養崽,預製菜香暈十萬敵軍 婚後心動:淩總追妻有點甜 震驚!男友竟是恐怖副本BOSS 白鹿行西州 三國召喚之袁氏帝途 白月光爆改玄學大佬,有億點馬甲怎麼了 重生之敦肅皇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