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石勉強笑道:“哈哈哈,我沒事,我去準備晚飯。”說著便匆匆往灶房走。
沈河總覺得有些奇怪,不過到底是彆人的隱私,自己也不好打破砂鍋問到底,於是便回到自己屋子。
夜色昏沉,夕陽落下,阿依收拾一遍自己,隻是兩隻眼睛通紅,怎麼蓋也蓋不住,拍了拍臉,讓自己清醒了下,這才出去做晚飯。
碰見趙芸娘,也隻是小聲的問好,趙芸娘見她兩眼通紅,還以為被誰欺負了,“阿依,誰欺負你了?”
阿依矢口否認:“沒有。”
趙芸娘明顯不信:“眼睛這麼腫,還說沒有被人欺負。”
阿依解釋道:“是沙子吹進眼睛了,我揉了好久,眼睛就這樣了。”
“真不是?”
“哎呀,趙姐姐,我還能騙你不成,不說了我去做飯了。”說著阿依便跑進灶房。
趙芸娘來到年長男子和少年住的房間,趙芸娘道:“我剛剛去逛了一下村子,隱約聽到什麼祭祀,不過那些村民見到我,就沒再聊下去。”
年長男子道:“我和小師弟剛剛去江河看了一下,沒有找到那家夥的藏身之處。”
趙芸娘想到剛才兩眼又紅又腫的阿依,詢問了好幾次也不見說真話,歎息道:“那少女怕是祭祀的主祭吧。”
晚上,大石來到阿依家,拍了拍門,喊道:“阿依,阿依……”
阿依聽到動靜,便出來開門,見到大石,“你怎麼來了?”
大石抓住阿依的手,警惕地看了下周圍,小聲道:“我來帶你走。”
阿依道:大石哥,這不行的,我怎麼能走呢。”
大石滿臉痛苦:“我不能看著你死啊!”
阿依掙脫大石的手,苦澀道:“大石哥,我若是走了,村裡怎麼辦?大家怎麼辦?爺爺的安危怎麼辦,所以我不能走。”
“你走吧,日子還要過下去的,不是嗎?”
說完阿依便把門關上,任憑對方怎麼喊叫都沒用。
“阿依。”一道歎息聲傳出。
阿依聽到這聲歎息聲,眼淚忍不住流出來,撲到對方懷裡,“爺爺。”
爺孫兩個抱頭痛哭,張老伯哽咽道:“爺爺對不起你啊!”
大石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家。
沒過多久就有好幾個婦人來到阿依家裡,手裡拿著喜慶的嫁衣,幾個婦人見到趙芸娘三個外人,沒說什麼,趙芸娘見到他們手裡捧著的嫁衣,疑惑問道:“阿依,你是要成親了嗎?”
“算是吧。”
阿依勉強一笑,完全沒有喜悅的樣子,幾個婦人催促著阿依洗澡,阿依沉默地洗好澡,穿上喜慶的嫁衣,由著一個婦人給自己梳妝打扮。
阿依看著鏡子裡穿著喜慶的嫁衣,梳著好看的發髻,臉上畫著好看的妝容,最後被蓋上紅蓋頭。
天微微亮,屋外停著一頂花轎,還有四個壯實的大漢,阿依被人扶著出去,坐在轎子上,媒婆高聲道:“新娘子坐穩了,吉時已到,起轎!”
轎子後有人吹喇叭,喜氣洋洋。
張老伯抬起袖子抹了一把眼淚,跟在轎子身後。
誰都沒有注意到,那三個外鄉人跟在轎子身後,可能村民就算注意到了,也不會在意。
另一邊,老村長和幾個村民拉著幾頭牛羊豬,來到春華江,此時喜氣洋洋的嗩呐聲由遠到近,四個大漢抬著花轎來到春華江。
“落轎!”
媒婆高聲大喊,隨著媒婆話語落下,四個大漢把花轎放下,轎子內的阿依早已經淚流滿麵。
“新娘子,下轎吧。”
媒婆掀起簾子,伸手扶起阿依下轎。
大石還是來了,盯著新娘子阿依,心如刀絞。
與之而來還有沈河,一大早上便被嗩呐鞭炮聲吵醒,誰還能睡下,他站在一個角落,看著麵色痛苦的大石,若是正常情況下,他下意識會覺得大石這麼痛苦,是因為心愛的姑娘成親了,可惜新郎不是他。
不過此時他看向幾頭牛羊豬,還有一路走來,每個人臉上神色惶惶,說話做事都透著一股緊張兮兮的樣子,是個正常人都覺得不對勁,他們是在害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