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兔閱讀【sto.ist】第一時間更新《隨軍住大院!躺平後全家聽我心聲》最新章節。
李母拿著帕子,幾乎是一分一厘地檢查每一處地方,生怕有哪裡疏漏了,到時候把自家孩子的皮膚給刮破了。
但就以她這麼細致的檢查,這小推車上上下下,除了被她檢查出一些灰塵以外,竟然絲毫沒有任何問題。
車身的竹篾和木條都打磨得非常光滑,上麵上了一層的清漆,觸手非常舒服。
每一個關節的鎖鈕都非常堅固,且都藏在非常隱秘的地方,有幾個連接處的鎖鈕和釘子實在是沒辦法藏起來,就用軟布包裹起來,哪怕是李母用力用手撞上去,也絲毫不會覺得疼。
李母以前也是機械廠的工人,深知要關注到這個細節的地方有多不容易。
一個縣裡的家具廠就能做到這種細致程度。
偏偏還不貴,還不要工業票!
這還有什麼好說的。
剛好要去買菜,李母直接就把幾個孩子抱到了小推車裡麵,然後推著小車就準備去買菜。
江安市裡日常訂晚報的家庭不算少,看到那篇文章的人更不少。
但李母卻是最先拿到小推車,還直接拿出來用的少數幾個人之一。
老人帶著孩子出門不少見,但一下子帶這麼多看著才一兩歲的孩子出門,竟然還拿一個小推車裝著走,可就不多見了。
這一路上,可算是吸引了不少過路人的注意力。
李家這群小孩都是人來瘋的性子。
越是被這麼多人看著,就越是興奮。
四個小孩兒也就那麼點大,愣是扒拉著小推車的四邊欄杆,各種搖晃跺腳,要不是身高都還沒有欄杆高,那是恨不得直接翻出去的節奏。
但即便是還沒有翻出去,四個小孩兒也是實打實把小推車的底座跺得“砰砰”作響。
這一幕,看得連路過的陌生人都心驚肉跳。
推車的李母卻非常淡定。
這模樣,讓路過的人都忍不住嘀咕:“這是親奶奶嗎?”
但就是在大家詫異又擔憂的眼神注視下,這看著平平無奇的小推車竟然就這麼安安穩穩地挺了一路。
不管孩子們在車裡如何鬨騰,這小車就跟車裡沒人一樣,連一點嘎吱嘎吱的聲音都沒發出來。
這一下,可算是把大家驚呆了。
這哪來的車,這麼穩當?!
不少沒看過報紙的人忍不住眼睛一亮。
等看到李母買了菜,把扶手一邊的袋子撐開,就這麼把菜都放進去的時候,更是直接就有人上前跟李母打聽去了。
這小推車好啊,能裝孩子也能裝米糧肉菜,空間大,底盤穩,買了菜,不光不用拎著了,孩子們還碰不到,又好用又安全。
連家屬院裡本來還說李母是浪費錢的鄰居都心動了。
“李姐,買菜回來啊?這就是你之前說的那個晚報上的小推車啊?看著還挺好用,多少錢啊?”
李母笑得合不攏嘴:“不貴,幾塊錢的事兒,還不要工業票,我家也就是孩子太多了,要不然也實在是用不著。”
說完,擺擺手就回家去了。
留下院子裡一眾鄰居,有不為所動的,有心動卻在猶豫的,也有被刺激到的。
住家屬院的好處挺多,壞處也不少。
其中一個壞處就是,大家都是機械廠的工人,各自家裡每個月是多少工資多少收入,你家今天新添了什麼東西,我家今天給家裡人做的什麼菜,簡直一目了然。
有不把這些對比放在心上的,自然就有心裡過不去的。
都是一樣的收入,一樣的大家庭,憑啥你能頓頓吃肉,我就隻能吃糠咽菜?
你家的孩子能坐小推車每天出門玩兒,又安全又舒服,我家的孩子就隻能拿一根繩拴在家裡,尤其是有些家裡還比李家收入更高的家庭,更是被刺激到了。
人群中就有人嘀嘀咕咕:“還幾塊錢的事兒,看不起誰啊!”
心裡已經暗自決定,一會兒自己也要去買一輛,當誰買不起似的!
跟李母有類似情況的還有不少人,分布在江安市和下屬的各個縣級市裡。
就連薑琴自己都沒想到,她隻是寫了一篇文章,初衷隻是想儘一份力。
她原想的是,哪怕能給家具廠帶來幾份單子也是好的。
誰能想到,從第一天連跑三趟送貨,還有兩個供銷社主動提出代銷開始,家具廠的忙碌就沒停下來過。
甚至在之後連縣裡的百貨商店都打電話到公社來提出代銷。
雖然最後因為百貨商店代銷的攤位費用太高而沒能成功,但也足以可見家具廠產品的熱銷程度了。
以至於到後來,原本都說了不打算在近期再招人的顧豐都不得不又招了兩個工人,和一個送貨員。
要不然,家具廠的原本的三個工人恐怕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了。
不光是薑琴自己沒想到,村裡也沒人能想到,一篇文章的影響力範圍會這麼大,持續時間會這麼長。
越是看到家具廠天天都在往各個供銷社送貨,大家對薑琴的誇讚和追捧就越是熱烈,連之前還覺得薑琴結婚後就沒下過地的村裡老人,這會兒也對薑琴是滿口的讚美。
不過這也正常。
畢竟現在家具廠掙回來的錢,最後可都會折算成工分發給村裡人。
換句話說,其實村裡大家都算是站了薑琴的光了。
偏偏陳慧芳可不覺得自己沾光了。
越是聽到這些,陳慧芳就越是抓心撓肝得不舒服。
本來在乾了兩天活,陳慧芳還有些後悔來著,礙於生產隊一家人不能同時所有成年人都請假不來上工的規定,管正休息了,她就必須要上工。
恰好此時又是春耕的時候。
下地乾的都是累活苦活。
陳慧芳都想直接讓管正彆寫了,趕緊上工去,她可受不了了。
如今一看這情況,還上什麼工啊,趕緊給她寫文章去!
原本管正在家還需要做飯的,這會兒連飯也不用做了,陳慧芳直接掏錢讓陳澍放了學回來做。
雖然掏錢的時候,陳慧芳還是滿口抱怨:“我是你姑姑,你做飯給我吃是孝順,你看誰家孝順長輩還要收錢的。”
陳澍才不慣著她。
“要麼食材米麵你來準備我來做大家一起吃,要麼每天五分錢,爽快點,我沒說一毛都算是看在你是我長輩的份上了,你又不是沒錢,奶奶床頭牆上的私房錢,還有爺爺藏在房梁上的錢,你不是都掏走了?”
陳慧芳:“!!!”
她眼裡閃過一抹心虛,強裝鎮定:“誰說是我拿走的,我都不知道他們藏了私房錢。”
說完,還似怕陳澍多問她要錢似的,著急忙慌就把兩張毛票塞到她手上:“行行行,你要錢,我給你還不行,彆整天往我身上潑臟水。”
說完,完全是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提腳就跑。
陳澍都搞不懂她在心虛什麼。
她會知道,當然是因為以前她就是負責打掃整個家的衛生的。
之後家裡人都進了派出所,她一個人早就把家裡哪裡藏了錢,哪裡藏了糧食罐頭,甚至連哪裡有老鼠洞,她都摸得一清二楚。
要不是她在她爸和阮紅霞屋裡找到的錢足夠多,已經是她爺奶藏的那些私房錢的兩倍多了,她又沒想著把陳慧芳逼到絕路,那些錢根本就輪不到陳慧芳去掏。
陳澍沒那麼閒心去管陳慧芳的事情,她翻著書,眼神中若有所思,腦子裡不斷回想著今天在公社小學聽到的關於“跳級”的事情。
與此同時,陳慧芳給了錢,心裡更加不痛快了。
聽著外頭那些人對薑琴的吹捧,陳慧芳忍不住撇嘴:“吹得這麼牛氣,不過就是運氣好,有本事就再多寫幾篇,到時候就現原形了!”
事實上,這一點,村裡還真有不少人這麼想過。
大家都覺得,一篇文章都能造成這麼大的反響。
那要是薑琴能多寫幾篇,家具廠不就賣瘋了!
但不管是明著說出來的,還是暗示的,都被顧大江和黃翠喜給擋了回去。
顧大江還會說得官方一點:“寫什麼文章能不能上報紙,上什麼報紙,也不是我們平頭老百姓說了算的,土地才是咱們的根呢,大家還是放平心態好好春耕,來年才能有個好收成。”
黃翠喜說話就直接多了。
“一個家具廠的銷售都指望我兒媳婦一個人了是吧?不是按勞分配所得嗎?那不給我兒媳婦多分點分紅可就不講道理了!”
很多人要彆人出力的時候是最積極的。
但說到要分自己錢的時候,一下就退縮了。
黃翠喜一下就看出了這些人的心裡想法,直接毫不留情地嗤笑一聲。
“行啦,真以為江安晚報是那麼好上的啊?!再說了,能有這麼一個意外之喜,就算是給咱們家具廠來了個開門紅,往後能不能維持,那要看家具廠自己的本事了,總不能人家喂你一口飯,你還指望巴上人家一輩子吧?”
這話說得直白。
雖然被說得訕訕,但也的確讓不少被這件事衝昏頭腦的村裡人終於能夠冷靜下來一點。
黃翠喜還怕薑琴誤會自己的意思,或者是繼續投稿,專門去跟她解釋。
“媽這麼說,不是不信任你的寫作能力,你彆看現在外頭好像很平靜,其實去年咱們縣有幾個大隊還有臭老九被下放勞改。
前些年,市裡圖書館老館長還上吊死了,咱們都是普通老百姓,為了家具廠冒險這一次也算是仁至義儘了,真想投就等過兩年……”
話說到這裡就沒繼續說下去了。
但薑琴知道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