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不準聽那個周川說這些亂七八糟的話。”
就是薑琴不說,顧兆以後也是不會聽的了。
甚至他都已經打算好了,等回了軍區,就把周川拎出來,為了不久後的軍演,他可得好好“操練”一番周川才行,可不能讓周川拖他們營隊的後腿啊!!
遠在葫蘆島正在訓練的周川驀地打了個寒顫,一時沒注意,直接被對麵的戰友一把抱住了腰。
隨即腰腹一緊,眼前一花。
“砰”的一聲,他整個人都被摔在了沙地上,揚起的飛沙險些迷了他的眼睛。
周圍甭管是連長還是小兵,圍坐一堆,一見周川被人摔出去,立馬笑著鼓掌起來。
“周連長,你這不行啊,還沒結婚呢,腿就軟了?”
“哈哈哈,老周,你這是第一回被老牛摔出去吧,晚節不保啊!”
“去去去!”周川也搞不懂,自己剛才怎麼突然就走神了,還摸了摸自己額頭,“我去量個體溫,你們先練著,等我回來,老牛,我跟你再比過!”
說著,飛快拉過邊上單杠上掛著的外套,在身後一眾人的起哄聲中很快往衛生所的方向走去。
另一邊,衛生所裡。
孫若夢從一早開始,心就沒定下來過。
時不時就要看一眼牆上的鐘表。
但她隻知道,顧兆的媳婦是今天來。
卻不知道具體是幾點。
一時間,心裡還有些著急呢。
剛好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值班室門口。
孫若夢幾乎是下意識就從值班凳子上站起來,甚至因為動作過大,凳子還被帶倒,在地上砸出“咚”的一聲。
她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反應太大,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默默把凳子扶起來。
隻是眼神始終不能從來人身上移開。
開口的時候,聲音都帶著幾分急切。
“周同誌,是哪裡不舒服還是受傷了?”
周川看著有些急切的小孫護士,眼神也柔軟了幾分,趕緊開口安撫道:“我沒事,也沒受傷,孫護士你彆著急。”
他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
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我就是想著來測個體溫,看看是不是我著涼了。”
孫若夢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坐下來,從邊上拿出放著體溫計的鋁盒。
一邊甩著體溫計,一邊狀似不經意問道:“對了,聽說,今天顧營長和梁連長的家屬都要來了?幾點到啊,咱們這辦不辦歡迎會來著?”
這件事本來就是最近家屬區很多人討論的話題中心。
不說家屬區了。
就是他們營裡,也有不少人都在說這件事呢。
當然了,很多人討論這件事的原因是想著,等顧兆的老婆孩子來了,沒準顧兆心情就能好一點,操練他們的時候,下手能輕一點。
要周川說,他們這完全是空想。
顧兆從來都隻會因為心情好,操練的時候下手更黑。
畢竟顧兆以前就說過,他對他們下手重一點,總好過以後死在戰場上。
因為這段時間已經被不同人問過太多次了,所以孫若夢問的時候,周川也沒當回事。
隨口就道:“這倆人是一塊兒去接的,走了有一個多小時了,我估摸著回來怎麼也得要一個小時以後了,歡迎會的話,我現在還沒聽說,要是後麵真辦,估計也是小辦,不年不節的,營裡也不好太張揚。”
一個小時……
孫若夢在心裡默默算著時間。
“誒,你這溫度計往哪兒放呢。”周川帶著笑意的聲音讓孫若夢一下回過神來,看著自己往周川胸口戳的溫度計,一下有些赧然。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她趕緊把溫度計遞給周川,又解釋了一句,“我昨天值晚班,快下班了,這會兒有些困,實在是不好意思。”
周川本來也沒生氣。
她這麼細致解釋,反倒讓周川也跟著不好意思起來。
“沒事沒事,不說你了,就是我和顧兆他們要是熬一晚上,第二天也一樣精神不濟。”
又看了看孫若夢,忍不住道:“乾你們這行的也是真辛苦,再好的身體也頂不住天天這麼熬大夜啊。”
捕捉到關鍵詞。
孫若夢隨口應付了周川後邊一句話,又不動聲色問道:“沒想到,你和顧營長都是乾部了,還得熬大夜呢?”
周川還以為她是在關心自己呢。
樂嗬嗬就上鉤。
具體執行的任務不能說。
但自己在執行任務時的英勇表現還是可以拿出來說說的。
這其中自然免不了說到顧兆的事情。
孫若夢聽得認真,周川的情緒也更加激動,越說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