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非寧靜無以致遠,那就更是荒謬,諸位可知大隱隱於市,小隱隱於野的道理。”
“一個人心中若有淨土,這身處何處不能誌遠呢?”
許少安連連點頭,看著這個堂弟,心想這才十歲的家夥,悟性真他娘的好。
沒錯,此刻正在侃侃而談的正是許少安的堂弟許白衣。
這會兒許白衣也看見了許少安,一雙眼一滯,臉上露出少許尷尬之色,但是片刻間就恢複如初。
自從許少安的語錄在梅蘭書院傳開之後,這小家夥的內心就一直酸溜溜的,一找著機會就要駁斥一番。
剛才就有同學痛斥另一名同學的價值觀有問題,擺出了非淡泊無以明誌,非寧靜無以致遠的見解。
但許白衣不服了,立馬就站出來表達觀點,可他哪裡想到,說這句話的人此刻就站在不遠的地方,安靜的看他表演。
有種被抓包的羞恥感。
“咦,你們看,這不是許少安嗎?”
“哪個許少安?”
“就是咱們院長的那個侄子,最近風靡書院的那位許少安嗎!”
說話這名同學又補充了一句:“就是那個蘇家想要退婚的那個許少安。”
“還真是他,他怎麼跑我們書院來了。”
“誰知道呢?你看門房帶他來的,應該是院長大人叫他來的吧。”
“叫他來乾啥?”
“難道也是來上學來了,最近這家夥可奇怪了,忽然間像是換了個人似的,言行舉止跟以前的那個許少安完全不同……前兩天我還聽說,他竟然故意賣詩給那個紈絝吳磊,害的吳磊被蘇家轟下畫舫,顏麵掃地。”
“這麼歹毒的嗎?也是,我看他城府太深,這忽然間像變了個人一樣,這說明他之前的形象都是裝出來的。”
許少安就覺得很無語,背刺我是吧!
他伸手一指,指著那位正在八卦的學子,“你小子過來,我讓你看看我沙包大的拳頭。”
之所以這樣說,是想重拾一下原主的風采,讓這些人看看,我哪裡變了?原主的設定還在好不!
那個學生卻扯著脖子,“怎麼,我就不過去,你還想打我不成?”
許少安拎著大包小包的點心水果,凶神惡煞的走了過去,現在老子的身份可不一般,可是懸鏡司的探子,就算是知府大人看見我都要客客氣氣的。
你小子既然敢說我壞話,那我就必須驗證驗證一下這塊懸鏡司的牌子到底有何能耐。
今天就在這梅蘭書院重拾一下原主風采,魯莽衝動的揍他丫的一頓。
那學生沒想到許少安擼起袖子走了過來,他忽的想到這家夥連吳磊都敢設計陷害,還有什麼他不敢的?
不是說這家夥變了嗎?這哪裡變了,還是傳聞的那個許少安,動不動就生氣上頭的家夥啊。
他連忙往後退,一邊退一邊道:“姓許的你可不要亂來,這裡是學院不是市井,君子動口不動手!”
有其他學子見許少安這副想要打人的模樣,也不由得勸道:“讀書人以德服人,動手打人卻是失了風度了。”
“是啊,是啊。”
許少安內心暗笑,這些學子一個個都是嘴炮,道理能講一大堆,若是有天讓他們身先士卒,卻一個個隻會說君子動口不動手。
果然,百無一用是書生。